十五分钟后，到了沈文琅的别墅。
墨倾歌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客厅的长沙发，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
沈文琅骂骂咧咧的拿手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外卖。
当热腾腾的早餐摆满茶几时，墨倾歌立刻活了过来，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
仿佛刚才那个在寒风中差点冻僵的人不是她。
沈文琅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嫌弃地撇撇嘴，把自己面前的那份煎饺推了过去。
沈文琅吃这么着急，你饿死鬼啊？小心一会儿噎死了。
嘴上这么说，他转头就把一杯温牛奶推到她面前。
墨倾歌才不管他那张歹毒的臭嘴说什么，端起牛奶吨吨吨喝光，放下杯子，长出一口气。
墨倾歌终于活过来了。
沈文琅嘲讽的冷笑，
墨倾歌吃饱喝足，毫无形象地瘫在沈文琅家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像只慵懒的猫。
沈文琅喂，吃饱了就赶紧滚蛋，别赖在我这儿。
墨倾歌不想动~好累……你赶紧给我找身能穿的衣服先。
沈文琅行，我让高途送过来。算我欠你的！
他走到一边给高途打电话，简单吩咐了几句。
高途在接到电话时，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起来。
沈总突然要一套女装，还是送到他家里……是谁在那里？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闪过，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闷。
当他按照地址赶到沈文琅的公寓，按下门铃，门打开的瞬间——
他看到客厅沙发上，墨倾歌正裹着一条明显是沈文琅的深色毛毯，毯子边缘露出光滑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下面似乎……空空如也？
联想到沈总让他送女装过来，高途瞬间意识到，毯子下面恐怕只有内衣！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之前所有的猜测和疑虑，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直观、也最刺眼的答案。
他握着纸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不敢再看，心底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又酸又麻。
沈文琅谢了，放你半天假，回去休息吧。
高途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离开，连多待一秒钟都觉得窒息。
高途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离开了沈文琅的别墅，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才仿佛重新获得了呼吸的能力，胸口却依旧堵得发慌。那个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墨倾歌裹着沈总的毯子，那分明是刚起床、甚至可能更亲密的姿态。
别墅内，沈文琅将纸袋丢给瘫在沙发上的墨倾歌。
沈文琅衣服，赶紧换上滚蛋。
墨倾歌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接住纸袋，扒开看了看，里面从内到外的女装一应俱全，尺码居然还挺合适。她挑眉看了沈文琅一眼：
墨倾歌哟，沈总很懂嘛？经验丰富？
沈文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
沈文琅墨倾歌你少血口喷人！这是高途买的！要骂骂他去！
墨倾歌嘿嘿一笑，也不深究，抱着衣服起身去找客房更换。
沈文琅看着她消失在客房门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走到窗边，正好看到高途的车缓缓驶离，那车速慢得有些反常。他蹙了蹙眉，但并未深想，只当是高途开车谨慎。
不一会儿，墨倾歌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合身的连衣裙让她恢复了平日里的明艳，只是头发还有些凌乱。
墨倾歌行了，我走了。谢啦！
沈文琅快滚快滚！看见你就烦！
墨倾歌冲他做了个鬼脸，心情颇好地离开了。
沈文琅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客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墨倾歌的、那冷冽又独特的星夜雪岚的信息素味道，与他自己的气息微妙地交织在一起。他有些烦躁地打开空气净化器，低声骂了一句：
沈文琅这小疯子，尽会给我找麻烦。
而另一边，驾车离开的高途，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握着方向盘的手久久没有松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闷痛，在他心间弥漫开来。
高途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最终缓缓停在了路边。
他松开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发现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试图驱散脑海中那刺眼的一幕——墨倾歌裹着沈总的毯子，慵懒又亲昵地占据着那个私人空间。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总不是最讨厌Omega的吗？为什么偏偏对她……
无数个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闷痛。他想起沈文琅对墨倾歌那看似不耐烦、实则纵容的态度，想起他们之间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熟稔和默契……
高途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理智压下这莫名翻涌的情绪。他是Beta，他早就知道沈总的世界与他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他应该恪守本分，做好一个秘书该做的一切，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可是，心口那酸涩的刺痛，却如此真实，难以忽略。
他重新发动车子，驶入车流，将所有的混乱与苦涩，连同那个清晨不该看到的画面，一起死死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沈文琅别墅
墨倾歌离开后，沈文琅在逐渐消散的星夜雪岚信息素中，终于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点不对劲来。
他想起高途刚才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仓皇逃离的背影，以及……自己让他送女装到家里这个举动本身，有多么容易引人误会。
“啧。”沈文琅烦躁地咂了下嘴。
他倒不是在意高途会不会误会他和墨倾歌有什么，那疯丫头跟他清白得能跑马。他只是……不太习惯看到高途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个总是严谨、克制、将所有情绪完美隐藏在镜片后的高秘书，刚刚似乎……裂开了一条缝。
是因为觉得他这个老板私生活混乱？还是……
一个更荒谬的念头突然闯入沈文琅的脑海，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难道……？
他随即失笑摇头，否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想。
怎么可能。高途是Beta，而且向来专业冷静，怎么会……
他将这点莫名的在意归结于不想失去一个得力助手。对，一定是这样。
沈文琅决定找个机会，稍微解释一下——虽然他觉得这根本没必要，但为了安抚可能受到惊吓（？）的优秀员工，他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说两句。
然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地在那位总是沉默跟在他身后的Beta秘书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高途提前结束了沈文琅给予的半天假期，回到了HS集团总部。他需要工作，需要那些繁杂的日程、冰冷的数据和永无止境的会议来填满自己的思绪，让他无暇再去回想那个清晨的画面。
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处理着积压的文件。他的神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专业，仿佛早上那个失态的人只是幻觉。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内线电话响起，提示是沈文琅的呼叫时，他的心跳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漏掉一拍。
下午，总裁办公室内
沈文琅签署完一份文件，递给侍立在一旁的高途。他看着高途一丝不苟地整理文件的样子，想起早上的事，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
沈文琅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试图显得随意实则有点生硬的语气，
沈文琅咳，高途，早上……墨倾歌那疯丫头是临时有点状况，跑来我这儿避难。衣服是因为她自己的没法穿了，我才让你帮忙买的。
高途整理文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他微微躬身，语气平稳无波：
高途是，沈总。我明白。
他的反应太过平静，反而让沈文琅觉得有点……不得劲。他预想中高途可能会有的释然、好奇，或者哪怕是一点点八卦都没有。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后面准备好的、关于“我和她绝对清白”的说辞都堵在了喉咙里。
沈文琅行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高途是。
高途拿着文件，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步伐稳健，背影挺拔，没有任何异常。
沈文琅看着关上的门，莫名觉得心里更烦躁了。他扯了扯领带，低声骂了一句：
沈文琅我跟他解释这个干嘛？真是多此一举。
然而，高途在走出办公室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了闭眼。
避难？没法穿的衣服？
这些解释，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让那个画面更加清晰——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会让墨总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沈总家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重新挺直脊背，走向自己的工位。
有些界限，他看得比谁都清楚。有些心思，也只能永远埋藏在最深处。
HS集团总裁办公室外
高途回到自己的工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他处理邮件的速度比平时更快，安排行程时也格外缜密，仿佛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事务性的工作上。
只有当内线电话沉寂的间隙，他才会偶尔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目光失焦地落在某个角落，但很快又会猛地惊醒，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他完美地扮演着那个高效、可靠、毫无私人情绪的秘书角色。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在沈文琅需要之前就提前泡好温度恰好的咖啡，也不再会在沈文琅揉眉心时，适时地递上缓解疲劳的眼药水。他恪守着最标准的职业距离。
办公室内
沈文琅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高途依旧无可挑剔，但那种无声的、仿佛融入空气般的体贴关怀却消失了。他几次下意识看向咖啡杯，里面都是空的；当他因为长时间看文件而眼睛酸涩时，也没有那个及时递上的小瓶子。
这种变化让沈文琅感到一种莫名的……不习惯，甚至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他烦躁地按下内线：
沈文琅咖啡！
片刻后，高途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进来，轻轻放在他桌上，不多一分，不少一厘。
高途沈总，您的咖啡。
高途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沈文琅看着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
高途再次安静地离开。
沈文琅盯着那杯咖啡，第一次觉得，这办公室里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
城郊别墅
墨倾歌回到别墅时，花咏已经回来了，正悠闲地坐在窗边看书。
墨倾歌哥哥哥哥！我今天差点就被盛先生抓包了！吓死我了！
墨倾歌不过还好我跑得快！就是从十八楼跳下来有点冷……
花咏放下书，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
花咏下次别这么冒险。
花咏不过，外套的事情，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墨倾歌那盛先生那边，进展怎么样？
花咏他很在意。疑虑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它生根发芽。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狩猎的游戏，正在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步推向高潮。
HS集团，傍晚
下班时间已过，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沈文琅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习惯性地看向门外——那个位置通常是高途的工位，此刻已经空了。
若是以前，高途一定会确认他这里没有紧急事务后，才会安静离开，有时甚至会替他准备好晚餐的订餐信息。
沈文琅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又升腾起来。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那个号码。他将这种不适归咎于突然失去了一个高度默契的工作伙伴所带来的效率落差。
高途的公寓
高途回到自己整洁得过分的公寓，脱下西装，解开领带。他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平静、眼神却难掩疲惫的自己。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拍打脸颊，试图让那不断浮现的、属于沈文琅和墨倾歌的画面随着水流一起冲走。
保持专业，保持距离。他在心里对自己重复。
那不是你该触碰的世界。
他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晚餐，食不知味地吃完。然后，他将明天沈文琅的日程表拿出来，再次核对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工作，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城郊别墅
墨倾歌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着平板上关于盛放生物最新的股价波动和舆论分析。
墨倾歌哥哥，盛先生那边压力不小啊。董事会的老古董们好像对他很不满。
花咏坐在她对面，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轻点，调出一份资料：
花咏盛放的几个大股东背景并不干净，可以利用。
花咏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出现，效果会更好。
墨倾歌雪中送炭？这个我擅长！
她舔了舔勺子，脸上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当盛少游陷入困境时，她和哥哥如同神祇般降临的场景了。
次日，HS集团
沈文琅发现高途给他泡的咖啡，温度比往常略低了一点点。他喝了一口，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下午的一个内部会议，高途全程记录，汇报时条理清晰，数据准确。但在沈文琅习惯性看向他寻求确认时，高途的视线却避开了，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笔记本。
这种细微的、刻意的回避，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了沈文琅的感知里。他开始意识到，高途的变化，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误会”。
他盯着正在做会议纪要的高途那低垂的、显得有些疏离的侧脸，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他这个向来如同精密仪器般可靠的秘书，到底在想什么？
HS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文琅放下那杯温度欠佳的咖啡，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他盯着高途低垂的眼帘，突然开口：
沈文琅城东新开的法餐厅，听说不错。
高途整理文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维持着平稳的声线：
高途需要我为您预订位置吗？请问几位？
沈文琅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
沈文琅两位。你和我。
空气骤然凝固。高途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迅速垂下，呼吸却已乱了节奏。
沈文琅怎么？高秘书不愿意？
高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清晨沙发上墨倾歌裹着毯子的模样，想起沈文琅对Omega信息素的厌恶宣言，想起自己Beta的身份。这算什么？施舍？试探？还是……
高途沈总，这不符合规定。
沈文琅我的规定就是规定。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停在距离高途一步之遥的地方。苦艾酒的信息素若有似无地弥漫开来——这是Alpha无意识的施压。
沈文琅你在躲我，高途。
这句话不是疑问。高途能感受到那道视线烙在自己发顶，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都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高途属下不敢。只是……墨总那边……
沈文琅跟她没关系！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连沈文琅自己都怔住了。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高途缓缓抬起头。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直视沈文琅的眼睛，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眸子里，翻涌着太多难以辨明的情绪。
高途那和什么有关？
沈文琅被他问住了。他张了张嘴，那些惯用的嘲讽和命令卡在喉咙里。他发现自己无法解释此刻的冲动，就像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意一个秘书的疏远。
焚香鸢尾花的信息素不自觉地变得浓郁，带着Alpha特有的压迫感。
沈文琅你在质疑我？
高途不敢。
就在高途后退的瞬间，沈文琅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高途疼得蹙起了眉。
沈文琅那就记住你的身份。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将高途心中那点可笑的悸动浇得彻底熄灭。他看着沈文琅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骨节分明，带着属于Alpha的绝对力量。
高途我一直都记得，沈总。
高途我是您的秘书，仅此而已。
他轻轻却坚定地挣脱了沈文琅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袖口。
高途餐厅我会为您预订。两位，晚上七点。
高途如果没其他吩咐，我先去忙了。
这一次，他没有等沈文琅回应，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背影挺直，步伐稳定，仿佛刚才那个短暂失态的人从未存在过。
沈文琅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空气中还残留着高途身上淡淡的鼠尾草气息。
那是抑制剂的味道。他烦躁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咖啡杯晃动不已。
他分明看见了高途转身时，镜片后那一闪而过的……受伤。
HS集团，总裁办公室外
高途快步走进洗手间，反锁了隔间的门。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摘下眼镜，用力按压着发酸的眼眶。手腕上还残留着沈文琅抓握的触感，带着微痛的灼热。
记住你的身份。
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回荡。他当然记得，他一直都记得。
一个秘书，不该对Alpha上司抱有工作以外的任何期待。
那些细微的体贴，那些默契的配合，原来在对方眼里，都只是“身份”之内应该做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决绝。
办公室内
沈文琅盯着紧闭的门板，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
他烦躁地松开领带，在办公室里踱步。
高途最后那个眼神不断在他眼前闪现——不是畏惧，不是恭顺，而是一种……被刺伤后的疏离。
他想起高途这些年的事无巨细，想起他总能提前一步理解自己的需求，想起他在无数个加班夜晚默默递上的温热的夜宵。这些他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细节，此刻却变得格外清晰。
跟我没关系？
沈文琅在心里质问自己。如果真的没关系，他为什么会因为高途的疏远而烦躁？为什么会冲动地提出共进晚餐？又为什么会在高途挣脱他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他停下脚步，看向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他对高途，究竟抱持着怎样的感情。
当晚七点，法餐厅
沈文琅独自坐在预订好的位置上。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摇曳的烛光，对面的座位却空无一人。
服务生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点餐时，沈文琅面无表情地抬手制止。
他拿出手机，屏幕停留在与高途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高途发来的餐厅确认信息，专业，简洁，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沈文琅盯着那个空座位看了很久，最终起身离开。走出餐厅时，他拨通了电话：
沈文琅查一下高途最近的行程。
他要知道，那个总是安静待在他身后的人，究竟在想什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