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搬走了。
不过他家还没装好,其他的房子大概太久没住人了,进去就是一副空空荡荡的阴森模样。
他搬去郭城宇家了。
郭城宇什么都没做,喜提一个祖宗回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生气。
池骋最近和大小姐打的火热,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放下三年前的事情了。
安琪还在莫名其妙,前几天还好好的,心里有点失落,但是也就当对方是觉得没意思了,而自己失去了一个无副作用的安眠药。
但是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些,她要准备回港了,下个月是她母亲的忌日。
安琪走的悄无声息,她的波音787从京市机场起飞,随性的助理保镖等工作人员大概有三十人,只有施爱临一个人去送。
这架飞机交付的时候,整个湾区多少人摇头说安家娇惯孩子,同龄的孩子则是对安琪羡慕两个字儿说倦了,却对安琪的地位再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况且一个小破游戏公司都能在她手里发展起来,安琪的能力毋庸置疑。
飞机从上空掠过维港,这一刻,纸醉金迷四个字仿佛具象化成眼前的一切。
安琪出来,发现舅舅安青昭和小姨安青暄已经来接了。
“舅舅,小姨。”
看到安琪的瞬间,安青暄眼眶都红了:“走吧,都在家等你呢。”
安琪眨眨眼,将眼底的热气眨掉,一只手挽着小姨,一只手挽着舅舅:“我好想你们。”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轻松——但这是每个人都刻意掩饰的结果,安琪手抖的动作那么明显,有一瞬间她心慌的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即便这次的感觉褪去的很快,但那种无力蔓延全身的感觉并不好受。
也是,生病怎么会有好受的呢?
今天因为安琪回来,所以能回来的都回来了,她的几个哥哥姐姐也取消了夜场的应酬,本来海市的朋友回国,打算一起去公海玩儿玩儿的。
安琪把给家里每个人带的礼物拿出来,其实她日常在京市看见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家里送,更是各大拍卖会的常客。
安家大宅一共五层,和大部分家族的风格不同,用的是很明显的中式风格,飞檐翘角、重檐叠楼。承袭了明清官邸的建筑规制,又融合了江南园林的灵动之气。回字形结构层层环抱,象征天人合一、内敛自守。
安琪的祖母喜欢松树,所以绿植里随处可见的松景。
金子和沙金去重新熟悉环境了,但是金子回来只能住在自己的房间,不能到处像老大爷遛弯儿一样慢慢吞吞的放风了。
沙金却是家里的明星,一般哥哥早上跑步的时候会带它出去遛弯儿,所以它除了安琪之外,最喜欢六哥安琛。
每个人的房间都是套间,独立卫浴、衣帽间和书房,很大程度保护了孩子们的隐私。安琪住在一楼,躺在沙发上愣神,一时间思绪纷杂。
一会儿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回来,如果她的存在只是让疼爱自己的家人痛苦,那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是母亲生命的延续,还是自己?
又想,她很清楚自己不能放弃,放弃是很容易的,她绝不会这么被打败,因为她是安曜灵。最痛苦的时候过去了,她绝不会在黎明前被黑暗击倒。
不知道临临在做什么,在和朋友们玩儿游戏吗?还是在和爸爸吵架?
不知怎么,又想到了池骋。总觉得即便结束也应该说清楚,而不是这么冷淡处理,但是他一言不发的搬家了,几天没有联系,自己连回家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郭城宇做的饭很好吃,尤其那个风味茄子,甜甜的有点辣,却刚好是她能接受的程度。
良久,安琪都没有睡意,此时的是真已经悄然指到凌晨3点,她起身拿出一粒安眠药,难闻的气味直冲鼻腔,胃部下意识的收缩,却被主人无视,面不改色的将药混水服下。
不知过了多久,安琪睡去。
此刻,林煜从安家长辈的书房里出来,几人不约而同的下楼,从门缝里观察着她是否熟睡。
安昭眼疾手快的捏住沙金要叫的嘴,把它抱走,语气温柔:“嘘,姐姐睡觉啦。”
沙金像是听懂了一般,从他怀里跳下来,无声落下,然后伸了个懒腰,跳到沙发上团号。
安昭回身,看到几人做贼般垫着脚从安琪房门前离开,对了个口型:“睡了?”
安暄点点头,然后摆摆手,无声回道:“睡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