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雷狮VS杀手安迷修
雨夜总是适合杀人收尾
雷狮靠在公寓的落地窗旁，指尖夹着半根没抽完的烟
公寓里没开灯，只有玄关处一盏应急灯亮着，勉强照亮茶几上那个不算精致的奶油蛋糕
是安迷修半小时前从街角蛋糕店买回来的，草莓味，还插着两根歪歪扭扭的蜡烛，一根写着“1”，一根写着“8”，拼在一起勉强能算“18”，像是临时凑数的
“雷狮，你见过蛋糕刀吗？”安迷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点焦急
他刚洗完手，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浅褐色的旧疤——那是上次执行任务时被目标划伤的
他在厨房的抽屉里翻来翻去，从锅铲到剪刀，再到备用的手枪弹匣，就是没找到能切蛋糕的工具
雷狮把烟摁在窗台上的空易拉罐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他转过身，朝着厨房方向抬了抬下巴：“急什么？生日蛋糕，晚点切也死不了人”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迈开长腿走过去，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安迷修蹲在地上翻最底层的抽屉，棕色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
安迷修没回头，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开瓶器，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蜡烛都快化了，而且你不是说今天要好好‘庆祝’吗？连刀都没有，怎么庆祝？”
他说的“庆祝”，是两人上周完成一个大任务后，雷狮突然提的——“下次生日，别吃压缩饼干了，买个蛋糕”
当时安迷修还愣了半天，毕竟他们这种人，生日从来都是在执行任务或者躲追杀中度过，哪有心思搞这些“普通人的仪式”
雷狮嗤笑一声，没说话
他看着安迷修把抽屉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摊在地上像一堆杂乱的零件，有备用的匕首鞘、拆弹用的镊子，还有半包没吃完的薄荷糖
那是安迷修的习惯，执行任务前总要吃一颗，说能“保持清醒”
“算了，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一把”安迷修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就要去拿挂在门口的外套
“不用”雷狮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他抬起右手，手腕轻轻一翻，袖口往下滑落一点，露出藏在小臂内侧的一把短刀
刀身是银灰色的，大概十厘米长，刀刃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暗红色痕迹，在应急灯的光线下，像凝固的血珠
他用指尖捏着刀柄，轻轻晃了晃，刀刃反射出冷光，照亮了他眼底的笑意：“这里有刀，够用了”
安迷修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把短刀，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喂?!?这是你用来捅人的吧？上面还有血呢！”
他快步走过去，指着刀刃上的暗红痕迹，语气里满是匪夷所思，“你上次执行任务用的就是这把刀吧？我记得你回来的时候，刀鞘上全是血，你还说‘目标挣扎得太厉害，溅到了’！用这个切蛋糕？雷狮，你是不是疯了？”
雷狮挑了挑眉，把刀递到安迷修面前，刀刃上的暗红痕迹更明显了
他凑近了些，能闻到安迷修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蛋糕的奶油香：“怕什么？洗干净不就行了？反正刀是干净的，就是没擦血而已”
“洗干净也不行！”安迷修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被那把刀碰到，“这是杀人的刀，怎么能用来切蛋糕？太不吉利了！而且你就不觉得……很怪吗？用捅过人的刀切生日蛋糕，传出去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变态的！”
雷狮忍不住笑出声，他收回手，用拇指蹭了蹭刀刃上的暗红痕迹，那其实不是血
是上次他帮安迷修处理伤口时，不小心蹭到的碘伏，后来忘了擦干净，时间长了就变成了暗红色
但他没解释，反而故意逗安迷修：“我们本来就是变态啊，安迷修，杀手不就是杀人的变态吗？用杀人的刀切蛋糕，很合理”
“那不一样！”安迷修急得脸都红了，他伸手想去抢雷狮手里的刀，“总之这把刀不能用！你把它收起来，我去楼下买蛋糕刀，很快就回来！”
雷狮侧身躲开，把刀揣回小臂内侧的刀鞘里，动作利落得像收武器
他伸手抓住安迷修的手腕，不让他去拿外套：“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出去买把刀，回来蛋糕都化了，而且你忘了？楼下便利店上周被警察查了，现在还没开门”
安迷修愣住了，他倒是忘了这回事
上周他们执行任务时，目标躲进了楼下的便利店，后来警察来了，把便利店封了，说是要“调查现场”
他张了张嘴，想说“那去别的地方买”，但转念一想，这附近除了那家便利店，最近的超市也要走二十分钟，而且雨夜路滑，确实不方便
“那怎么办？”安迷修的语气软了下来，他看着茶几上的蛋糕，蜡烛已经开始融化，奶油顺着蛋糕侧面往下流，“总不能用手掰吧？那样太难看了”
雷狮松开他的手腕，转身走向茶几，弯腰拿起那个蛋糕，放在手里掂了掂：“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是实在嫌我的刀‘脏’，可以用你的剑啊”
他指了指放在沙发旁的那把骑士剑
那是安迷修的武器，剑身修长，剑柄上缠着白色的布条，是他亲手缠的，说是能增加握感
安迷修的脸瞬间更红了，他快步走过去，把剑往沙发后面挪了挪，像是怕被蛋糕污染：“你别胡说！我的剑是用来‘惩恶扬善’的，怎么能用来切蛋糕？而且剑那么长，一砍下去蛋糕就碎了，根本切不好！”
雷狮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蛋糕放在腿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蛋糕盒上的水珠：“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蛋糕放着化掉吧？你买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要好好庆祝’吗？”
安迷修站在原地，皱着眉思考
他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厨房，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上次买了一把水果刀，放在冰箱里了！用来切水果的，应该能切蛋糕！”
他说完，转身就往厨房跑，打开冰箱门，在里面翻找起来
雷狮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其实早就知道安迷修有水果刀，只是故意逗他而已
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
是上次执行任务后，安迷修靠在墙角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压缩饼干，脸上沾着点灰尘
他把照片设成了屏保，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看一眼，像是某种“护身符”
“找到了！”安迷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点兴奋
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刀身是粉红色的，刀柄上印着可爱的猫咪图案，和他平时用的骑士剑完全不搭
他跑过来，把刀递给雷狮：“你看，这个可以！是我上次买水果的时候顺便买的，很干净，从来没用来切过别的东西！”
雷狮接过刀，看着刀柄上的猫咪图案，忍不住笑了：“安迷修，你一个杀手，用这么可爱的水果刀？不怕被同行笑吗？”
安迷修的脸又红了，他伸手想去抢刀：“可爱怎么了？可爱的刀也能切水果！而且我买这个，是因为……因为它便宜！对，就是便宜！”
他说得结结巴巴，显然是在撒谎——雷狮知道，他其实很喜欢这种可爱的小东西，上次还在他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毛绒兔子玩偶，是他从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那里“借”来的，后来一直没还，说是暂时替孩子保管
雷狮没戳穿他，而是拿起蛋糕，放在茶几上，用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切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不像平时用刀杀人时那样干脆利落，反而带着点笨拙
他把蛋糕切成了两块，一块大的，一块小的，把大的那块递给安迷修：“喏，你的。多吃点，不然下次执行任务没力气”
安迷修接过蛋糕，看着上面的草莓，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他拿起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奶油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带着点草莓的酸味，很好吃
他抬起头，看到雷狮正拿着小的那块蛋糕，用手抓着吃，嘴角沾了点奶油，像个小孩子
“雷狮，你怎么不用叉子？”安迷修忍不住问，他递过一把叉子
雷狮摆摆手，继续用手抓着吃：“麻烦。用手吃才痛快”
他说着，又抓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嘴角的奶油更多了
安迷修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拿起纸巾，伸手帮雷狮擦了擦嘴角的奶油：“你看你，吃个蛋糕都弄得满脸都是，像个笨蛋”
雷狮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看着安迷修近在咫尺的脸，棕色的头发垂下来，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点痒
他没有躲开，任由安迷修帮他擦干净嘴角的奶油。等安迷修收回手，他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谢了”
安迷修没说话，只是低头吃着蛋糕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吃东西的声音
应急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两个靠在一起的剪影
吃完蛋糕，安迷修主动收拾餐具
他把蛋糕盒扔进垃圾桶，把水果刀洗干净，放回冰箱里，还仔细地用纸巾擦了擦刀柄上的水
雷狮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开口：“安迷修，下次生日，我们去买个更大的蛋糕吧”
安迷修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雷狮，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可是……我们下次生日，说不定还在执行任务呢”
雷狮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把任务提前完成，总之，下次生日，一定给你买个更大的蛋糕，还要插满蜡烛，不用凑数的那种”
安迷修的脸又红了，他低下头，小声说：“好”
雷狮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拿起放在沙发旁的骑士剑，递给安迷修：“好了，别傻站着了，把剑收好，明天还要去见委托人”
安迷修接过剑，点了点头
他把剑背在背上，动作熟练
然后，他拿起放在门口的外套，递给雷狮：“外面还在下雨，穿上外套，别感冒了”
雷狮接过外套，穿上，拉链拉到胸口
他看着安迷修，突然说：“安迷修，你知道吗？其实我那把短刀上的不是血”
安迷修愣住了，他看着雷狮：“不是血？那是什么？”
雷狮笑了笑，抬起右手，手腕一翻，露出小臂内侧的短刀：“是碘伏，上次你处理伤口时，不小心蹭到的，我忘了擦干净”
安迷修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伸手想去看那把刀，却被雷狮躲开了
雷狮把刀收起来，笑着说：“好了，别纠结刀了。走吧，去见委托人”
安迷修点了点头，跟着雷狮走出公寓
楼道里的灯坏了，他们只能借着手机的光往下走。雷狮走在前面，脚步很慢，像是在等安迷修
安迷修跟在后面，看着雷狮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走出公寓楼，雨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蒙蒙细雨
雷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伞，撑开，递给安迷修：“拿着，别淋感冒了”
安迷修接过伞，撑开，伞面很大，能遮住两个人
他走到雷狮身边，和他并肩往前走
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靠在一起，像是永远不会分开
“雷狮”安迷修突然开口，“下次我们执行任务，能不能尽量别杀人？”
雷狮愣了一下，他看着安迷修，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认真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只要能完成任务，尽量不杀人”
安迷修的嘴角勾了勾，他看着前方，雨雾中的城市很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汽车发出的声音
他知道，他们是杀手，杀人是他们的职业，想要不杀人很难
但他相信雷狮，就像雷狮相信他一样
他们继续往前走，伞面下的空间很小，两人的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带着点温度
安迷修突然想起刚才吃的蛋糕，很甜，很好吃
他想，下次生日，一定要和雷狮一起吃个更大的蛋糕，插满蜡烛，不用凑数的那种
雷狮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想法，侧过头，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下次生日的蛋糕？”
安迷修的脸红了，他低下头，小声说：“才没有，我在想明天的委托人会不会很难缠”
雷狮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安迷修的肩膀：“放心，有我在，再难缠的委托人也没问题”
安迷修抬起头，看着雷狮的眼睛，里面映着路灯的光，很亮
他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消失了
雨还在下，但他们的脚步很稳，朝着前方走去
伞面下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皮衣，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个用杀人的刀逗对方，一个用可爱的水果刀切蛋糕，看起来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和谐
他们是杀手，双手沾满鲜血，却在生日夜里，一起分享一块小小的草莓蛋糕，一起期待着下次的生日，一起走向未知的未来
也许未来还会有很多危险，还会有很多任务要执行，还会有很多人要杀
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不用迷茫未知的未来
就像今晚的蛋糕，虽然简单，却很甜
就像今晚的雨，虽然冰冷，却有伞可以遮
就像他们的关系，虽然奇怪，却很和谐
走到街角，安迷修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雷狮，你看，那家便利店开门了！我们去买瓶饮料吧？”
雷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便利店的灯亮着，门口挂着“营业中”的牌子。他点了点头：“好啊，你想喝什么？”
“我想喝牛奶”安迷修说，眼睛亮晶晶的
雷狮笑了：“好，买牛奶，再买点面包，明天早上可以当早餐”
他们走进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安迷修径直走向冷藏柜，拿起一瓶牛奶，仔细看了看生产日期
雷狮则走到面包区，拿起一袋全麦面包，又顺手拿了一包草莓味的饼干——那是安迷修喜欢的口味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着他们，眼神有点奇怪
毕竟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看起来很不好惹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背着一把骑士剑，看起来像个骑士
但他们没在意，付了钱，拿着东西走出了便利店
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下清冷的光
安迷修打开牛奶，喝了一口，很凉，很舒服
他递给雷狮，雷狮也喝了一口，然后还给了他
“雷狮”安迷修突然说，“谢谢你”
雷狮愣了一下，看着他：“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谢谢你买蛋糕，谢谢你……”安迷修说着，声音有点哽咽，“谢谢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雷狮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笨蛋，谢什么，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安迷修点了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赶紧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掩饰自己的情绪
雷狮看着他的样子，没说话，只是和他并肩往前走
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他们手里拿着牛奶和面包，背着杀人的武器，却像两个普通的年轻人，在夜晚的街道上散步，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走到公寓楼下，安迷修抬头看着雷狮：“雷狮，明天见”
雷狮点了点头：“明天见，早点休息，别熬夜”
安迷修“嗯”了一声，转身走进公寓楼
雷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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