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夜晚，“蓝调”酒吧比往常更加热闹。宋亚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工作节奏，熟练地穿梭在客人之间，递送酒水，清理桌面。他的目光不时瞥向那个熟悉的角落——严浩翔常坐的位置，今晚却空着。
不知从何时起，宋亚轩已经习惯了严浩翔每周至少出现两三次的点单。严浩翔总是点同样的威士忌，偶尔会要求加冰，然后坐在那里或与朋友谈笑，或独自沉思。有时宋亚轩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追随着自己，但当他望回去时，严浩翔又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吧台边，酒保小李一边擦杯子一边闲聊：“今天没见严少来啊，有点不习惯。”
宋亚轩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言。心里却莫名有一丝失落。
晚上十点左右，酒吧门被推开，一阵喧闹声传来。几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人走进来，被扶着的那个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其中一人喊道。
宋亚轩抬头望去，惊讶地发现那个被搀扶的醉汉正是严浩翔。他从未见过严浩翔如此失态——领带松散，头发凌乱，脚步虚浮。
“这边请。”宋亚轩引领他们到较安静的卡座。
严浩翔被朋友们安置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软地靠着椅背，眼睛半闭。他的朋友们似乎也喝了不少，大声说笑着，完全没在意严浩翔的状态。
宋亚轩递上酒水单，目光却一直关注着严浩翔。那人眉头紧锁，似乎很不舒服。
点完酒水后，那群人开始玩骰子游戏，声音越来越大。严浩翔被吵得睁开眼，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又无力地倒回去。
“浩翔，再来一杯！”一个朋友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严浩翔摇摇头，推开酒杯：“不喝了...够了...”
但他的抗议被朋友们的哄笑声淹没。有人强行把酒杯凑到他嘴边，威士忌洒了出来，弄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宋亚轩看在眼里，不自觉地皱起眉。他走上前去：“需要帮忙吗？”
严浩翔的朋友们不以为意地摆手：“没事没事，浩翔酒量好着呢！”
然而严浩翔的状态明显不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宋亚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经理。
等他和经理回来时，却发现严浩翔的朋友们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严浩翔一个人瘫在卡座里，不省人事。
“这些人！”经理皱眉，“又把严少丢这儿了。亚轩，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家人或司机。”
宋亚轩从严浩翔口袋里找到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翻遍严浩翔的衣袋，没找到充电宝，也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
经理看了看时间：“这样吧，你先把他带到员工休息室休息一下，等我忙完这阵子再想办法。”
宋亚轩点点头，费力地搀扶起严浩翔。严浩翔比他高半个头，全身重量压过来，让他差点站不稳。
“浩翔，小心点。”宋亚轩不自觉地叫出了这个名字，而不是往常的“严先生”。
严浩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宋亚轩，竟然笑了：“小兔子...是你啊...”
宋亚轩脸一热，没有回应，只是努力支撑着他走向休息室。
把严浩翔安置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后，宋亚轩想去给他倒杯水，却被拉住了手腕。
“别走...”严浩翔的声音含糊不清，“那些混蛋...都走了...”
宋亚轩轻轻挣脱：“我去给你倒水。”
等他端着水回来时，严浩翔已经又睡着了。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平日里骄傲不羁的男人此刻脆弱的样子，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下班时间到了，经理过来查看情况：“还是联系不上他的人。这样吧亚轩，我给你加加班费，你照顾他一下，等他醒酒再说。”
宋亚轩看着熟睡的严浩翔，点了点头。
凌晨两点，严浩翔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回家。宋亚轩尝试问他地址，但他口齿不清，完全无法沟通。
“我送你回去吧。”最终，宋亚轩做了决定。他叫了辆出租车，费力地把严浩翔塞进后座。
车上，严浩翔靠在宋亚轩肩上，不时嘟囔着什么。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好奇的目光，宋亚轩尴尬地别过脸去。
“水...”严浩翔突然说。
宋亚轩连忙从包里掏出矿泉水，小心地喂他喝。严浩翔喝得太急，水从嘴角流下来，宋亚轩下意识地用袖子帮他擦掉。
这个亲密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严浩翔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宋亚轩，突然笑了：“你真好...”
宋亚轩耳根发热，没有接话。
到达宋亚轩家楼下时，严浩翔已经又睡过去了。宋亚轩只好再次费力地搀扶他上楼。老旧居民楼的楼梯狭窄，两人磕磕绊绊，闹出不少动静。
对门的阿姨开门看了一眼，摇摇头又关上门，显然习以为常了。
好不容易把严浩翔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宋亚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打来温水，帮严浩翔擦脸，脱掉鞋袜和外衣。
过程中，严浩翔偶尔半醒，配合着动作，嘴里还不停嘟囔：“小兔子...你真好看...”
宋亚轩只当他醉话连篇，没有理会。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严浩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宋亚轩猝不及防，跌坐在床边。
下一秒，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
宋亚轩完全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严浩翔做完这个举动，就像用尽了最后力气，倒回枕头上，沉沉睡去。
宋亚轩呆呆地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刚才被亲吻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心跳如鼓，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良久，他才起身，关掉灯，在窗边的旧沙发上蜷缩着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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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宋亚轩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他坐起身，看向床上——严浩翔还在熟睡。
想起昨晚那个意外的吻，宋亚轩的脸又热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洗漱更衣，准备去学校。
临走前，他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
「严先生： 我去上学了。厨房有面包和牛奶，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你的手机在充电，沙发上有干净毛巾。走时请带上门。 宋亚轩」
刚到学校，贺峻霖就凑过来：“昨天怎么样？严浩翔没找你麻烦吧？”
宋亚轩摇摇头，下意识地隐瞒了昨晚的事：“没有，他都没来酒吧。”
贺峻霖似乎松了口气，又开始兴奋地讲述周末计划。
而此刻，在宋亚轩的小房间里，严浩翔缓缓醒来。头痛欲裂的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简单的房间整洁干净，书桌上堆着参考书和习题集，墙上贴着几张风景海报。阳光透过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严浩翔坐起身，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昨晚的事。片段式的记忆涌上心头：朋友的灌酒、宋亚轩担忧的眼神、车上的依偎、还有...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床头柜的纸条上。读完内容后，某个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他昨晚好像亲了宋亚轩的脸颊。
严浩翔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放下纸条，双手捂脸，罕见地感到一阵尴尬和懊恼。
“该死...”他低声咒骂自己。
充电中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有数十个未接来电和消息。严浩翔看了一眼，烦躁地把它扔回床上。
他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书桌上摊开的数学笔记，墙上贴着的学习计划表，还有角落里洗得发白的书包。这个简朴却整洁的空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纯粹而透明。
严浩翔走到厨房，看着那袋面包和盒装牛奶，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柔软感。他想起宋亚轩写纸条时的样子，一定是那样认真而细致，就像他做每件事一样。
手机再次响起，严浩翔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妈，我知道了...昨晚手机没电了...没事，就是喝多了...有个朋友照顾我...”
通话结束后，严浩翔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许久，最后小心地把它折好放进口袋。
他留下了一笔钱和另一张纸条，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
当宋亚轩放学回家时，发现房间已经收拾整齐，床上叠放着叠好的毛毯，桌上放着远超住宿费用的钱和一张字条：
「亚轩： 抱歉添麻烦了。谢谢收留。钱包括住宿费和打车费，请务必收下。 另：昨晚若有冒犯，纯属醉后失态，还请见谅。 严浩翔」
宋亚轩拿着纸条，手指轻轻摩挲着最后的签名，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抹绯红。宋亚轩静静站着，直到暮色四合，才小心地将纸条收进抽屉里，与严浩翔的名片放在一起。
某个念头在他心中悄悄生根，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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