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起洗澡

韩畏看的正高兴呢，忽然听见门锁“咔哒”一声轻响。他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顾渊丞不是说会很晚回来吗？

慌乱间他也顾不上关电视，赤着脚就往自己房间冲，“砰”地一声带上门，手忙脚乱地扣上反锁。后背抵着门板，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刚平复没几秒，就听见客厅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顾渊丞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反锁。”

韩畏屏住呼吸，把脸埋进枕头里装睡，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些。

门外安静了片刻，随即是更冷的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压迫感：“再不开，我找人来拆门。”

这句话像根针，瞬间刺破了韩畏的侥幸。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开门，还故意揉了揉眼睛，装刚睡醒：“……顾渊丞，你回来了？我、我睡着了没听见动静……”

“怎么不好好穿衣服？”顾渊丞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点磨牙的钝响，目光像带着钩子，刮过韩畏光裸的肩膀。

韩畏有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漫到了嗓子眼。他刚往后退了半步想去找衣服，手腕就被一股蛮力攥住，下一秒整个人被猛地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衣服都脱好了，那就和我一起洗澡。”顾渊丞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酒气和侵略性。

韩畏浑身一僵，挣扎着想推开他。

顾渊丞低笑一声，力道却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他凑近韩畏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淬了冰的诱饵：“不想还债了？一次，十万。”

韩畏的动作顿住了，指尖抵在顾渊丞胸口，却再没力气推开。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顾渊丞手臂一使力，半拖半抱地就往浴室走。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别浪费时间。”

花洒“唰”地喷出热水，雾气在浴室里弥漫开来。顾渊丞像是旁若无人，转身迎向水流。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肩线滑下，漫过紧实的背肌和劲瘦的腰线，每一寸肌理都透着常年锻炼的力量感，在水汽里泛着健康的光泽。

韩畏站在原地，手指攥着短裤边缘，进退两难。

“站着当柱子？”顾渊丞侧过头，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身影，语气带着点嘲讽，“洗澡不脱裤子啊？”

韩畏咬了咬下唇，终是低着头慢吞吞地褪下短裤。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顾渊丞那副近乎完美的身材，心里忍不住嘀咕：我去，这人身材也太能打了……

悄悄抬眼瞥了眼自己，虽然偏清瘦，但线条也算利落，该有的都有。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点亏，嘀咕了一句“老子也不赖啊，真是便宜你了。”

正出神，后颈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转了个身，直面水流。顾渊丞的气息从身后贴上来，声音混着水声传来：“发什么呆？洗干净点。”

韩畏脸颊烫得厉害，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他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打沐浴露，试图掩饰那份不自在。

刚搓出泡沫，腰侧突然贴上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温热的触感一路往下，顺着腰线滑向更私密的地方。韩畏浑身一激灵，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前挣，“顾…顾渊丞！”手腕却被牢牢扣住，后背撞上一具滚烫的胸膛。顾渊丞的呼吸带着酒气，湿热地喷在他耳廓，声音低哑：“怎么，想跑？”顾渊丞轻笑一声，指尖故意在他敏感处摩挲，引得韩畏浑身发颤，“你真以为，跟我洗个澡就能挣十万？”

他凑近了些，唇几乎要贴上韩畏的耳垂，语气里的戏谑和占有欲交织在一起：“韩畏，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水流哗哗作响，却盖不住韩畏骤然加速的心跳声，还有顾渊丞那带着侵略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气息。

热水还在哗哗淌着，雾气把韩畏的视线蒸得有些模糊。他咬了咬下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冲撞——为了那十万，拼了！！

这个念头刚落，他猛地转过身，不顾水花溅在脸上，抬手扣住顾渊丞的后颈，踮起脚就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韩畏闭着眼，能尝到顾渊丞唇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水汽的温热，意外地不讨厌。

顾渊丞似乎也没料到他会主动，原本带着侵略性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任由他吻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韩畏吻得有些生涩，可吻着吻着，他心里那点“为了钱”的念头竟悄悄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细微的欢喜，像温水里炸开的气泡，轻轻挠着心尖。

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从未有过的。明明是被迫的交易，明明该厌恶抗拒，可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情绪，却让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像初春破冰的溪流，带着点不合时宜的雀跃。

他微微松了松力道，睫毛在水汽里颤了颤，刚想退开，后颈却被顾渊丞反扣住，一个更深、更具掠夺性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顾渊丞像是被点燃的引线，他没给韩畏退缩的机会，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人嵌进自己怀里，随即反客为主，吻变得凶狠而掠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的呼吸、他的意识，全都一并吞噬。

韩畏被吻得发懵，后知后觉地尝到一丝血腥味——是自己咬破了唇。他下意识地想推，却被顾渊丞死死按住后腰，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浴室里的水声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和顾渊丞愈发失控的动作。韩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点“拼了”的决心，在顾渊丞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这人根本不是他能揣度的。那双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和狠戾，比他想象中最可怕的模样，还要恐怖十倍。

欢喜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恐慌，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浑身发颤。

水汽越来越浓，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这种感觉很奇怪，带着点被掌控的窒息，却又有股隐秘的快意，像藤蔓缠上心脏，越收越紧，反而催生出陌生的悸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顾渊丞身上的温度，像羽毛般搔刮着神经。

甚至有点贪恋这份近乎粗暴的亲密。好像长久以来空落落的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哪怕那东西带着刺，也比空着好受。

他不再挣扎，任由顾渊丞的手穿过他湿漉漉的发，指尖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心底有个声音在小声说：算了，就这样吧。

原来喜欢上这种感觉，竟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顾渊丞松开手时，韩畏的唇已经被吻得红肿，呼吸还带着些微不稳。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视线落在韩畏泛红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带着掌控意味的弧度。

“表现不错。”他的声音裹着水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赞许，指尖在韩畏发烫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以后继续。”

韩畏猛地抬头看他，对方眼里的笃定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莫名有些慌乱，却又隐隐生出一丝期待。他别过脸，假装去调整水温，耳尖却在热水的烘烤下，红得快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