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郊外的树林里还裹着层薄霜。陈铁柱揣着两个麦饼，踩着露水往约定的破庙走 —— 昨晚和郭靖、黄蓉约好，今天一早就去郊外找江南七怪，据说他们常在这附近教郭靖武功。
还没到破庙，就听见树林里传来 “喝哈” 的喊声。陈铁柱心里一动，放轻脚步绕到树后，偷偷探出头去看 —— 只见空地上站着七个人，正是书里写的江南七怪！
领头的是个瞎眼老头，拄着铁杖，脸上刻满皱纹，正是 “飞天蝙蝠” 柯镇恶；旁边站着个穿青色短打的汉子，手里玩着把匕首，眼神灵动，是 “妙手书生” 朱聪；还有个穿红衣的女子，手持长剑，容貌秀丽，应该是 “越女剑” 韩小莹；剩下的几人，有的拎着扁担，有的握着斧头，个个神情严肃。
郭靖站在中间，正跟着韩小莹练剑。他的动作还有些生涩，长剑在手里摇摇晃晃，时不时还会磕到旁边的树干，惹得拎着扁担的 “神鞭” 韩宝驹骂道：“笨小子！握剑要稳，手腕别晃！再晃今天就别吃饭了！”
郭靖脸一红，赶紧握紧剑柄，更认真地跟着韩小莹的动作比划。陈铁柱躲在树后，看得眼睛都直了 —— 这可是真正的武功啊！他下意识地模仿郭靖的动作，抬手、挥剑（虽然手里没剑）、转身，学得有模有样，连呼吸都跟着郭靖的节奏调整。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跟江南七怪学武功，只能偷偷看、偷偷练。从那天起，每天天不亮，他就先到树林里等，等江南七怪教郭靖武功时，就躲在树后偷学；晚上回到客栈，还会借着月光，在院子里琢磨白天偷学的招式。
郭靖的开山拳、韩小莹的基础剑法、全金发的扁担功，他都记在心里，一遍遍地练。没有剑，就找根粗树枝代替；没有扁担，就用客栈的木棍；练拳时没掌握好力道，拳头打在树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却还是咬着牙继续练。
黄蓉偶尔会来院子里看他，见他练得满头大汗，还时不时摔个跟头，忍不住调侃：“陈铁柱，你这动作比郭靖还笨，练一百年也练不好。” 嘴上这么说，却会在他摔疼时，递上块手帕，还会偷偷教他几个调整呼吸的小技巧 —— 那是她从父亲黄药师那里听来的。
陈铁柱知道黄蓉是好心，每次都笑着道谢，然后继续练。他心里憋着股劲：他一定要学好武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也不能总靠郭靖和黄蓉保护。
这天早上，江南七怪教郭靖练 “分筋错骨手”，由 “闹市隐侠” 全金发指导。全金发拿着根扁担，演示着如何抓腕、拧臂，动作又快又准。郭靖学得很认真，可还是没掌握要领，好几次都抓空了。
陈铁柱躲在树后，看得格外仔细，手指还在身前比划着抓握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这招的诀窍了，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些。
“谁在那里？”
突然，柯镇恶的声音响起，铁杖往地上一顿，“哐” 的一声，震得地面都颤了颤。他虽然眼睛瞎了，耳朵却比常人灵敏百倍，早就听见树后有动静。
陈铁柱吓得浑身一僵，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朱聪笑着走过来，手里的匕首转了个圈：“出来吧，别躲了，我们早就发现你了。”
陈铁柱只能硬着头皮从树后走出来，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像个被老师抓包的学生：“我…… 我只是路过，想看看……”
“路过？” 韩宝驹脾气最急，拎着扁担就冲过来，“我们在这儿教徒弟，你天天躲在树后偷看，当我们是瞎子吗？说！你是不是哪个门派派来偷学武功的？”
“我不是！我没有！” 陈铁柱慌忙摆手，脸都白了，“我就是…… 就是想学点武功，不想再被人欺负……”
他说着，抬起手 —— 手背上满是练拳时磨出的水泡和擦伤，有的水泡破了，还结着痂；袖口卷起来，胳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练招式时摔的。
郭靖赶紧跑过来，挡在陈铁柱身前，对着江南七怪抱了抱拳：“师父们，铁柱不是坏人，他就是想跟我一起学武功，他很努力的，每天晚上都在客栈院子里练到很晚。”
黄蓉也从旁边的树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串刚摘的野果子，慢悠悠地说：“是啊，他笨是笨了点，但可比某些人认真多了。我看他也不像偷学武功的，就是个想保护自己的可怜人罢了。”
柯镇恶沉默着，铁杖在地上轻轻敲了敲，问：“你想学武功，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偷偷摸摸的？”
陈铁柱咬了咬嘴唇，声音有点哽咽：“我…… 我知道我身份低微，没资格跟各位前辈学武功，我怕你们不同意，所以只能偷偷看…… 我以前在老家，总被人欺负，来到这里，也被恶霸抢过，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学好武功，保护自己，也想保护郭靖和黄蓉……”
他说得很实在，没有半句虚言。江南七怪都是侠义之人，最见不得这种被欺负却还努力向上的人。韩小莹看着陈铁柱手上的伤，心里软了下来，对着柯镇恶说：“大师兄，我看这孩子也没坏心眼，就是太老实了。他这么努力，不如我们就指点他几招基础武功吧？”
朱聪也跟着点头：“是啊大师兄，他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还能坚持练这么久，这份毅力倒是难得。我们教他点基础，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南希仁平时最沉默寡言，这时也瓮声瓮气地说：“人…… 不坏，教……”
柯镇恶沉默了一会儿，铁杖往地上一顿：“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我们江南七怪虽然武功不算顶尖，但教你点基础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学武功要能吃苦，不能半途而废，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或者用武功欺负人，我饶不了你！”
陈铁柱没想到江南七怪真的同意教他武功，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江南七怪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多谢各位前辈！我一定好好学，绝不偷懒，也绝不欺负人！”
柯镇恶点了点头：“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跟着郭靖一起学，先从基础的扎马步开始。韩小莹，你先教他怎么站马步，扎不稳马步，学什么都白搭。”
“好。” 韩小莹走过来，耐心地指导陈铁柱：“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弯曲，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腰间，注意呼吸要均匀，别憋气……”
陈铁柱按照韩小莹的指点，慢慢扎起马步。刚开始还觉得简单，可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双腿发酸，膝盖像灌了铅似的，腰背也直不起来了。他想放弃，可看到郭靖也在旁边扎着马步，额头上满是汗水，却还在坚持，又咬了咬牙，继续挺着。
韩小莹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不错，能坚持就好。扎马步是基础，每天要扎一个时辰，等你能轻松扎一个时辰了，再教你开山拳。”
陈铁柱用力点头：“我知道了，多谢韩前辈。”
接下来的日子，陈铁柱每天都跟着江南七怪和郭靖一起练武功。他比郭靖还努力，别人扎一个时辰马步，他就扎一个半时辰；别人练十遍开山拳，他就练二十遍。手上的伤好了又添新的，衣服也磨破了好几处，可他从来没喊过一声苦。
江南七怪看在眼里，对他越来越满意。柯镇恶虽然还是一脸严肃，但偶尔会指点他几句发力的诀窍；朱聪会教他一些躲避的技巧，还送了他一把小巧的匕首防身；韩小莹更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经常给他擦药，还会带些点心给他吃。
黄蓉也常来树林里看他们练武功，有时会指点陈铁柱几招，帮他纠正动作；郭靖更是把他当亲兄弟，有什么不懂的，都会跟他一起琢磨。
这天晚上，练完武功，陈铁柱和郭靖坐在河边休息。月光洒在河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郭靖看着陈铁柱手上的伤，笑着说：“铁柱，你进步真快，现在扎马步比我还稳，开山拳也打得有模有样了。”
陈铁柱笑了笑，心里满是感激：“都是多亏了各位前辈和你，还有黄蓉，要是没有你们，我根本学不会武功。”
他抬头望着月亮，心里突然充满了希望。他想起现实里那个窝囊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自己 —— 有朋友，有师父，还能学武功，离自己的江湖梦越来越近了。
“郭靖，” 陈铁柱突然说，“等我们学好武功，要不要一起去桃花岛看看？我听说那里可美了，还有很多好吃的。”
郭靖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听说黄药师前辈就在桃花岛，要是能见到他就好了。”
陈铁柱笑了，他知道，桃花岛之行，还会有很多故事等着他们。而他的江湖之旅，才刚刚开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