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古墓外就传来投石机绞索转动的 “嘎吱” 声,像钝锯在啃咬崖壁。陈铁柱握着玉女剑的手紧了紧,剑身映着石室烛火,泛出冷冽的光 —— 昨夜与小龙女检查完所有机关,他便守在正门后的暗格里,指尖抵着触发暗弩的机括,丹田内的内息如蓄势的溪流,随时准备奔涌而出。
“轰隆!”
第一块巨石砸在墓门上,震得整个古墓都晃了晃,石壁上的烛火跳得几乎熄灭。小龙女站在侧门后,素白的裙角被气流掀动,她转头看向陈铁柱,眼神里没有惧意,只有沉稳:“按计划来,先放暗弩,再引流沙。”
陈铁柱点头,指尖猛地按下机括。石壁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脆响,数十支淬了玉蜂毒的弩箭从暗槽里射出,像银色的暴雨般穿过墓门缝隙,外面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没用的!” 西域邪师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本座的‘化功罩’,岂会怕这点小伎俩?”
话音未落,墓门突然被一股黑气裹住,第二块巨石砸来时,竟被黑气弹开,落在地上碎成齑粉。陈铁柱心里一沉 —— 这化功大法果然邪异,连巨石都能挡下。小龙女也皱起眉,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些淡黄色的粉末,撒在暗槽的油纸上:“这是玉蜂尾针磨的粉,遇火即燃,能破他的邪罩。”
陈铁柱立刻取来火种,点燃油纸。粉末遇火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伴随着尖锐的蜂鸣,顺着暗槽喷向门外。外面传来邪师的痛呼:“什么东西?!” 黑气瞬间淡了几分,原本被挡在外面的弩箭趁机穿透黑气,又放倒了两个断魂谷弟子。
“冲进去!” 赵志敬的声音响起,带着急不可耐的贪婪,“机关已破,拿下小龙女,玉蜂浆和《玉女心经》都是我们的!”
脚步声密集地撞向墓门,木栓在剧烈晃动中发出 “咯吱” 的哀鸣。陈铁柱刚要提剑迎上去,却被小龙女拉住手腕:“别急,引他们进流沙阵。” 她带着他往石室深处退,同时按下墙壁上的石钮 ——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黄沙从缝隙里涌出,很快在通道里积成半尺深的流沙,只要有人踏进去,立刻会被卷入地底。
“砰!” 墓门终于被撞开,几个全真弟子率先冲进来,脚刚踏入流沙,就惊呼着往下陷。后面的人慌忙停住,却被涌上来的同伴推着,接二连三地掉进流沙,很快就没了声息。西域邪师见状,冷哼一声,手里的骷髅杖往地上一顿,黑气再次弥漫开来,竟在流沙上凝成一道黑色的桥:“这点手段,也敢拿出来现眼?”
他带着剩下的人踩着黑桥往前走,断魂谷弟子手里的毒囊不断往两侧抛洒,毒粉落在石壁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陈铁柱握紧剑,正想冲上去,杨过突然从侧室跑出来,手里举着个燃烧的火把:“铁柱哥!龙姑娘!我把玉蜂箱打开了,它们都听你的!”
原来杨过见敌人势众,悄悄去了后园,将玉蜂箱的门全部打开,还把小龙女之前教他的 “引蜂哨” 带在身上。小龙女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哨子,放在唇边吹响 —— 清脆的哨声穿过石室,后园立刻传来密集的振翅声,成千上万只玉蜂循着哨声飞来,像一团金色的云,直扑向黑桥上的敌人。
“该死的蜂子!” 西域邪师挥杖想打散玉蜂,却没想到这些玉蜂沾了毒粉也不怕,反而更凶猛地往他身上蛰。他的化功罩虽能挡兵器,却挡不住细小的蜂针,很快就被蛰得惨叫连连,黑气瞬间消散,黑桥也跟着崩塌,剩下的人掉进流沙,很快就被吞没。
赵志敬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陈铁柱拦住去路。“赵道长,想走?” 陈铁柱的剑刃抵在他咽喉,内息顺着剑脊流转,泛出淡白的莹光,“你勾结邪派,残害同门,今日该算算账了。”
赵志敬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一命!” 小龙女走过来,眼神冷冷的:“饶了你,只会让你再去害人。” 她指尖一扬,一枚玉蜂针射中赵志敬的穴位,他立刻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把他绑起来,交给全真教的掌门处置。”
解决了敌人,三人都松了口气。陈铁柱的肩膀被毒粉溅到,泛起红肿,小龙女赶紧拉过他的手,往他肩上敷玉蜂浆:“这毒粉腐蚀性强,得赶紧处理。” 她的指尖轻轻揉着红肿的地方,内息顺着掌心渡过去,缓解了灼痛感。
杨过抱着雪团凑过来,递过一块干净的布:“铁柱哥,用这个擦一擦吧。刚才那些玉蜂好厉害,一下子就把坏蛋蛰跑了!”
小龙女笑了笑,摸了摸杨过的头:“是你打开了玉蜂箱,立了大功。” 她转头看向陈铁柱,眼底带着暖意,“这次能破局,多亏了你我配合,还有杨过的帮忙。”
陈铁柱看着她,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流沙,指尖擦过她的脸颊:“是我们一起守住了古墓。” 两人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与温柔,石室里的烛火跳动着,将这份暖意映得愈发浓厚。
将赵志敬绑好后,三人回到石室休息。杨过抱着雪团很快就睡着了,小脑袋靠在陈铁柱的腿上,呼吸均匀。小龙女坐在一旁,正擦拭着玉女剑,剑刃上的寒光渐渐褪去,映着她柔和的侧脸。
“今日虽退了敌人,可西域邪师跑了,恐怕还会再来。” 陈铁柱轻声道,目光落在小龙女的发梢上。
小龙女点头,放下剑:“我会再加固机关,你也要勤练内功,下次再遇到邪功,才能更好地应对。” 她顿了顿,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陈铁柱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传到她的指尖,“有你在,什么疼都不怕。”
小龙女的耳根泛起淡红,却没有收回手,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朝阳透过石缝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层碎金。陈铁柱知道,只要能与她并肩,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能从容应对 —— 这份在战火中愈发坚定的情愫,早已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支撑着他走过江湖的每一段路。
石室里很静,只有杨过的呼吸声和玉蜂偶尔的振翅声。陈铁柱看着身边的小龙女,忽然觉得,这方古墓,因有了她和杨过,早已不是冰冷的居所,而是世间最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