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秋寒漫进破庙时,炭火正烧得旺,将庙内的石墙映得暖红。陈铁柱靠在神龛旁,左臂的新布条已不再渗血 —— 小龙女刚用玉蜂浆与凝露草调了药膏,指尖裹着《玉女心经》的内息轻按伤口,清凉感压下了残存的灼痛,连经脉里的滞涩都散了大半。
“别总用右臂撑着,伤口要养。” 小龙女蹲在他身侧,正将用过的草药残渣扔进炭火,火星溅起时,她下意识往他身边挪了挪,挡住了穿堂的寒风,“黄蓉姐姐应该快到了,等她来了,我们再商量圣物的事。”
陈铁柱点头,目光落在她垂落的发梢上 —— 晨雾沾在发间,像撒了把碎银,她指尖还沾着点药膏的淡绿,却比庙外的秋景更鲜活。他伸手想拂去她肩上的炭灰,刚抬起手,就被杨过撞了下胳膊:“铁柱哥!雪团找到吃的了!”
只见雪团叼着半块干饼从庙外跑进来,尾巴摇得欢,将饼放在小龙女脚边,又蹭了蹭她的手。小龙女笑着捡起饼,掰了半块递给雪团,剩下的分给陈铁柱和杨过:“是丐帮弟子留下的吧?鲁长老说会在附近留补给。”
杨过咬着干饼,突然指着神龛上的纸条:“龙姑娘,那张符号纸还没看呢!是不是能找到坏人们的圣物?”
小龙女刚要去拿纸条,庙外忽然传来马蹄声,黄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陈少侠,龙姑娘,我带了地图来!” 她掀帘走进来,身上还沾着晨霜,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张泛黄的羊皮卷,“这是西域商队的路线图,那符号我问过丐帮的长老,是西域‘圣火教’的标记,他们的商队三天后会从襄阳城外的官道经过,据说圣物就藏在商队的货箱里。”
陈铁柱接过羊皮卷,指尖拂过上面的路线 —— 商队从西域出发,经潼关、洛阳,最终要到蒙古大营,襄阳是必经之路。小龙女凑过来一起看,肩头不经意碰到他的胳膊,两人都顿了顿,又很快专注于地图:“他们要把圣物送给蒙古人?”
“多半是!” 黄蓉将炭火拨旺些,从怀里掏出个瓷瓶,“这是新制的解毒丹,能解圣火教的迷魂烟。商队里有圣火教的高手,还有蒙古兵护送,硬拼不行,得想办法混进去。”
杨过突然举起手:“我有办法!我可以装成卖糖人的小贩子,跟着商队走,你们趁机混进货箱!” 雪团似是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手,发出细弱的叫声,像是在附和。
黄蓉笑着点头:“这主意好!杨过模样讨喜,不容易被怀疑。陈少侠和龙姑娘可以装成赶车的伙计,我会让丐帮弟子提前给你们准备身份令牌。”
正说着,庙外突然传来弓弦响,一支淬毒的弩箭破窗而入,直插炭火盆,火星瞬间溅了满地。“有人!” 陈铁柱立刻将杨过护在身后,小龙女握紧玉女剑,纵身跃到庙门后 —— 只见十几个黑袍人围在庙外,为首的是个穿紫袍的汉子,手里握着柄长弓,腰间的令牌刻着圣火教的符号。
“把圣物的纸条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紫袍汉子狞笑一声,又射出一支弩箭,直取黄蓉面门。黄蓉掏出打狗棒,轻巧地挡开弩箭,同时对陈铁柱和小龙女使了个眼色:“你们从后门走,我来拖住他们!”
“一起走!” 陈铁柱拉着小龙女的手,往后门退去,杨过抱着雪团跟在后面。紫袍汉子见状,挥了挥手,黑袍人立刻围上来,弯刀如毒蛇般缠向他们的四肢。小龙女转身挥剑,玉女剑如流霜般刺向黑袍人的关节,陈铁柱则掏出玉蜂针,掷向他们的手腕 —— 两人一攻一守,默契得似练了千百遍,虽陈铁柱左臂不便,却仍没让黑袍人靠近半步。
黄蓉趁机用打狗棒扫倒两个黑袍人,跟着他们往后门跑。刚跑出破庙,就见鲁长老带着丐帮弟子赶来,挥刀迎向黑袍人:“黄夫人,你们快撤!这里交给我们!”
四人顺着小路往襄阳方向跑,晨雾渐渐散了,朝阳透过树梢洒下光斑,落在他们身上,像披了层金纱。陈铁柱跑得急,左臂的伤口又开始疼,呼吸也变得急促。小龙女察觉到他的滞涩,放慢脚步,悄悄将内息渡到他体内 —— 温流顺着掌心传来,缓解了伤口的疼痛,也让他的呼吸顺畅了些。
“歇会儿吧。” 跑到一处山泉边,小龙女停下脚步,扶着陈铁柱坐在石头上,从怀里掏出玉蜂浆瓷瓶,倒了些在掌心,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别硬撑,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陈铁柱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也累了,喝些水。” 他拿起身边的陶碗,舀了些山泉递给她,指尖擦过她的指腹,两人都红了耳尖,却没有躲开。
杨过抱着雪团蹲在山泉边,用树枝拨弄着水面,忽然笑道:“铁柱哥,龙姑娘,你们刚才打架的时候,像极了郭大侠和黄夫人,总是一起对付坏人!”
小龙女的脸瞬间红了,慌忙收回手,转身去看山泉里的倒影,声音带着点慌乱:“小孩子别乱说,我们是师徒,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陈铁柱却笑了,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不止是师徒。” 这句话很轻,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人心间漾起涟漪。小龙女的背影僵了僵,却没有反驳,只是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晨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暖光。
休息片刻后,四人继续往襄阳走。路上黄蓉将身份令牌交给他们 —— 陈铁柱和小龙女的令牌刻着 “赶车伙计”,杨过的刻着 “货郎”,都是用圣火教的木纹做的,不易被识破。“商队三天后到,我们得提前在官道旁的茶铺等着,” 黄蓉边走边说,“到时候杨过先去搭讪,引开守卫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混进货箱区。”
陈铁柱点头,握紧小龙女的手:“我们会小心的,你在襄阳等着我们的消息。” 小龙女也点头,眼底满是坚定 —— 不管商队里有多少危险,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回到襄阳城时,百姓们正在修补城墙,见了他们便纷纷打招呼,有个老婆婆还塞给杨过一袋糖糕:“小娃娃,路上小心,别被坏人欺负了。” 杨过红了脸,把糖糕塞进怀里,小声道:“我会保护铁柱哥和龙姑娘的!”
当晚歇在丐帮的分舵,月色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满地银白。陈铁柱靠在窗边,看着小龙女在烛光下擦拭玉女剑,剑刃映着她的侧脸,带着几分柔。他走过去,从怀里掏出只新折的纸鹤 —— 是用染了玉蜂浆的黄纸折的,翅膀上绣着细小的荷花,是他白天在山泉边偷偷折的。
“给你的。” 陈铁柱递过去,耳尖有点发烫,“之前的纸鹤怕丢了,再给你一只。”
小龙女接过纸鹤,指尖拂过翅膀上的荷花,忽然笑了 —— 这笑容比烛光更暖,比月色更柔,落在陈铁柱眼里,竟让他忘了呼吸。“我会好好收着。” 她把纸鹤放进贴身的衣袋,里面还装着之前那只兰草纸鹤,两只纸鹤叠在一起,像藏在心底的秘密。
杨过抱着雪团睡在一旁,雪团蜷在他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月色下,陈铁柱和小龙女并肩站在窗边,望着襄阳城头的灯火,没有说话,却都懂了彼此的心意 —— 这份在风雨中滋长的情愫,早已不是藏在心底的秘密,而是像这月色般,温柔地笼罩着彼此,支撑着他们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三天后的清晨,官道旁的茶铺里,杨过已换上货郎的衣服,背着糖糕担子,雪团藏在担子下,只露出个小脑袋。陈铁柱和小龙女穿着粗布短打,装作赶车的伙计,靠在茶桌旁,目光盯着远方 —— 西域商队的影子,正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