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黑风谷染成墨色时,陈铁柱一行人伏在谷口的密林中。谷里飘来的腥气混着硝石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 那是圣火教炼制毒物的味道,顺着风卷出来,连林间的落叶都泛着淡绿,显然沾了毒。
“谷口有两个哨探,都带了淬毒的弯刀,腰间还挂着骨哨,应该是用来传讯的。” 小龙女趴在他身侧,素白的指尖轻轻按在潮湿的泥土上,《玉女心经》的内息顺着指尖漫开,能清晰感知到谷内的动静,“往里走五十步有个毒灶,十几个黑袍人围着大锅转,还有个红袍邪师在旁护法,骨晶毒物应该就在那锅里炼着。”
陈铁柱点头,从怀里掏出玉蜂浆瓷瓶,倒了些在丝帕上,递给小龙女:“等会儿我去引开哨探,你带着杨过和丐帮弟子从西侧的石缝绕进去,这帕子能防毒物的气味,别让杨过离太远。”
“不行。” 小龙女按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内息的暖意,避开他左臂的结痂,“你伤口没好,哨探的弯刀淬了毒,万一被划到就麻烦了。我去引开他们,你护着杨过走石缝 —— 你的玉蜂针能远程制敌,更适合断后。”
两人争持间,杨过抱着雪团凑过来,雪团的鼻子贴着地面嗅了嗅,突然对着谷内的方向低吠两声。“雪团说里面还有活物的味道!” 杨过压低声音,小手攥着传讯哨,“我和雪团去引开哨探吧!雪团跑得慢,能把他们引到林子里,你们趁机进去!”
看着杨过较真的模样,还有雪团晃着尾巴的乖巧样,陈铁柱和小龙女都笑了。小龙女摸了摸雪团的头,将浸了玉蜂浆的丝帕系在它颈间:“别跑太远,听到哨声就回来,我们会去找你。”
雪团似是听懂了,蹭了蹭她的手,跟着杨过往谷口跑。两人故意把脚步声放响,果然引来了哨探的注意。“哪来的小崽子?” 哨探骂骂咧咧地追过来,弯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杨过带着雪团往密林深处跑,时不时扔出块石头,把哨探引得更远。
“走!” 陈铁柱拉着小龙女的手,跟着丐帮弟子往西侧石缝钻。石缝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小龙女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伸手拉他 —— 她的掌心带着汗,却握得极紧,怕他被石壁的棱角碰到旧伤。
钻出石缝时,正好落在毒灶后方的矮坡上。借着暮色望去,只见十几口黑锅架在火上,锅里的毒液泛着淡绿的泡沫,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黑袍人正往锅里扔着些黑色的粉末,显然是用幽冥骨晶磨的。红袍邪师站在中间,手里握着根骨杖,杖头的骷髅眼窝泛着暗红,正对着毒液念念有词。
“等会儿我和小龙女去对付邪师,你们趁机毁了毒灶,用玉蜂浆泼在毒液里,能中和毒性。” 陈铁柱对丐帮弟子低声吩咐,同时掏出玉蜂针,指尖捏着三枚,目光紧盯着邪师的动向。
小龙女握紧玉女剑,纵身跃下矮坡,剑刃如流霜般刺向离得最近的黑袍人。那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剑刃划破手腕,弯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陈铁柱紧随其后,玉蜂针脱手而出,精准射中三个黑袍人的膝盖,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正好给丐帮弟子让出条路。
“大胆狂徒!敢毁老夫的大事!” 红袍邪师怒吼一声,骨杖在地上一顿,锅里的毒液瞬间溅起,直扑陈铁柱面门。陈铁柱赶紧侧身避开,却见毒液落在地上,竟将泥土蚀出个小坑,足见毒性之烈。
小龙女纵身跃起,剑招陡变,指尖点向邪师的 “膻中穴”。邪师却早有防备,骨杖横扫,逼得她不得不回身抵挡。骨杖带着刺骨的寒意,小龙女的剑招竟被冻得慢了半分,眼看就要被杖风扫中,陈铁柱突然扑过来,用后背替她挡了一下 —— 寒意透过衣衫渗进来,他打了个寒颤,却仍握紧邪师的手腕,不让他再动骨杖。
“铁柱!” 小龙女惊呼一声,剑招更显凌厉,指尖凝聚内息,直刺邪师的手腕。邪师被点中要害,骨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双掌泛起黑气,使出邪功拍向陈铁柱的胸口。
“小心!” 小龙女赶紧拉着陈铁柱后退,同时掏出玉蜂浆瓷瓶,将浆汁撒向邪师的面门。邪师被浆汁泼中,惨叫一声,脸上的皮肤竟开始溃烂 —— 玉蜂浆是至阳之物,正好克他的邪功。
陈铁柱趁机运起《玉女心经》的内息,双掌拍向邪师的后背。邪师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丐帮弟子趁机将玉蜂浆泼进毒灶,淡白的浆汁碰到毒液,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毒液渐渐变成透明的水,再也没有毒性。
“铁柱哥!龙姑娘!我们回来了!” 杨过抱着雪团跑过来,雪团的爪子沾了些泥土,却依旧精神,对着倒地的邪师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
陈铁柱靠在石墙上,喘着气,后背的寒意还没散。小龙女赶紧走过来,双掌抵在他的后心,内息如温溪般注入,缓解了他体内的寒意:“你怎么又替我挡?说了我能应付的。” 她的声音带着点嗔意,眼底却满是担忧,指尖轻轻抚摸着他后背的衣衫,怕碰疼他。
“我不能让你受伤。” 陈铁柱笑着说,伸手拂去她肩上的灰尘,“我们说好要一起回古墓的,不能食言。”
丐帮弟子收拾战场时,从邪师的怀里搜出封信,上面写着圣火教的计划 —— 三日后蒙古大军会攻打襄阳北门,他们要将毒物涂在箭上,射向守城的宋兵,让他们内力尽失,不攻自破。“还好我们及时毁了毒灶,不然襄阳就危险了!” 丐帮弟子庆幸地说。
暮色渐浓,谷里的腥气渐渐散了。陈铁柱牵着小龙女的手,杨过抱着雪团跟在后面,往谷外走。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披了层银纱。“等回到襄阳,把这事告诉黄蓉姐姐,我们就回古墓好不好?” 小龙女轻声问,眼底满是期待。
“好。” 陈铁柱点头,握紧她的手,“回去就种枫树,养玉蜂,教杨过练剑,再折好多纸鹤,把石室挂满,让古墓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清。”
杨过抱着雪团,兴奋地说:“我还要跟铁柱哥学折纸鹤,跟龙姑娘学《玉女心经》,还要带着雪团在古墓里捉迷藏!” 雪团似是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手,发出欢快的叫声。
走出黑风谷时,月光已升得老高,照亮了通往襄阳的官道。陈铁柱看着身边的小龙女,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柔和得像玉,发间沾着些草屑,却依旧清丽。他知道,圣火教的危机已解除,襄阳暂时安全了,而他与小龙女、杨过、雪团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能并肩同行,只要能守着这份在险途中滋长的羁绊,便没什么可惧的。陈铁柱深吸一口气,内息在体内缓缓流转,后背的寒意已散,只剩下小龙女掌心的暖,像这月光般,温柔地笼罩着他,指引着回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