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石门 “吱呀” 开启时，玉蜂的嗡嗡声先涌了出来，带着熟悉的清甜 —— 是守巢的玉蜂闻见了小龙女的气息，围着她的素白衣摆打转，翅尖沾着的蜂浆还泛着淡金。陈铁柱扶着门沿，看着石室里熟悉的烛火台，石桌上还摆着他上次未折完的兰草纸鹤，尘埃落定在纸角，却没掩住那份未凉的暖意。
“它们还记得你。” 陈铁柱笑着说，伸手替小龙女拂去肩上的蜂翅，指尖擦过她的锁骨，两人都顿了顿 —— 离开古墓这些时日，虽日日并肩，却再没这样近过石室的暖光，倒让这触碰多了几分缱绻。
小龙女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些蜂蜜洒在掌心，玉蜂立刻围过来，温顺得像听话的孩子。她走到石桌旁，指尖拂过那只残角纸鹤，眼底泛起柔波：“你上次说要把石室挂满纸鹤，现在该兑现了。”
杨过抱着雪团跑进来，雪团一落地就往玉蜂箱钻，惹得几只玉蜂围着它打转，却没舍得蛰 —— 这小家伙在古墓住过几日，早成了玉蜂的 “老熟人”。“我来帮忙挂！” 杨过踮着脚，从陈铁柱手里接过枫叶纸鹤，踩着石凳往石壁上贴，雪团则叼着纸鹤的边角，歪着头帮倒忙，把纸鹤贴得歪歪扭扭。
陈铁柱笑着上前扶正，小龙女则去整理暗格 —— 里面藏着古墓的古籍，还有她之前炼的玉蜂浆。忽然，她从暗格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片干枯的凝露草，是上次他们改制机关时剩下的：“你上次说凝露草能助枫苗生长，我们下午就去后园种树苗吧。”
后园的土地还带着潮气，陈铁柱背着竹篮，里面装着从襄阳带来的枫树苗，根系裹着湿润的泥土。小龙女蹲在地上，指尖泛着《玉女心经》的淡白内息，轻轻划过土垄 —— 她的内息温软，能让土壤松透，还能护住树苗的根须。陈铁柱挨着她蹲下，小心地将枫苗放进土坑，两人的手偶尔在土垄上相碰，像触碰着春日的溪流，暖得渗进心底。
“这样种，明年就能看见枫叶了。” 陈铁柱用手压实泥土，小龙女则从怀里掏出玉蜂浆，倒了些在根部：“古籍里说，玉蜂浆能让草木长得更旺，秋天说不定能看见满树红枫。” 杨过抱着雪团蹲在旁边，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小手刨着土，雪团则把爪子伸进土里，扒出只小虫子，惹得杨过哈哈大笑。
种完最后一棵枫苗时，夕阳已透过古墓的天窗洒进来，落在新翻的土垄上，像撒了把碎金。陈铁柱靠在老槐树下，看着小龙女站在枫苗旁，素白的衣摆与嫩绿的枝叶相映，忽然觉得，这比江湖上所有的热闹都更让人心安。他掏出怀里的玉兰纸鹤 —— 是在襄阳枫树林没折完的那只，现在已补好绣线，轻轻递到她面前：“给，这次绣完了。”
小龙女接过纸鹤，指尖拂过翅膀上的玉兰，忽然踮起脚，把纸鹤挂在槐树枝上：“挂在这里，等枫树长高了，就能和纸鹤一起随风晃了。”
回到石室时，玉蜂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围着蜂箱打转，还时不时撞向石壁。小龙女脸色微变，走到蜂箱旁，指尖按在箱壁上，内息探进去 —— 片刻后，她皱起眉：“蜂群在怕什么，好像感知到了邪气。”
陈铁柱心里一紧，想起之前的幽冥骨晶，从暗格取出黄蓉送的瓷瓶 —— 里面装着骨晶的碎屑，是破解时特意留的样本。刚打开瓶盖，玉蜂的躁动更甚，甚至开始往外飞。“果然和骨晶有关。” 小龙女转身去翻古籍，从暗格深处掏出本泛黄的册子，书页上画着圣火教的符文，还有段小字：“幽冥骨晶生于极阴之地，若遇同源邪气，会引动周遭生灵躁动……”
“难道附近还有骨晶的痕迹？” 陈铁柱凑过去看古籍，指尖拂过符文，忽然想起黑风谷邪师的骨杖，“之前邪师的骨杖，会不会也藏着骨晶碎屑？”
小龙女点头，把古籍摊在石桌上，烛火映着她的侧脸，带着几分凝重：“明天我去古墓外围看看，你在家护着杨过和雪团。” 陈铁柱却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坚定：“一起去，上次说好要一起面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杨过抱着雪团走过来，小手攥着陈铁柱的衣角：“我也去！我会用推山掌，还能帮你们放风！” 雪团似是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手，发出细弱的叫声，像是在附和。
小龙女看着他们，紧绷的脸色渐渐柔和下来，轻轻点头：“好，一起去，但要听我们的话，不能乱跑。”
当晚歇下时，烛火还在轻轻跳动。陈铁柱靠在石床上，看着小龙女坐在桌旁整理古籍，指尖泛着淡白的内息，在书页上轻轻划过 —— 她怕损坏古籍，连翻页都格外小心。他忽然想起在襄阳帅府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烛火，也是这样的安静，却没现在这样踏实。
“在想什么？” 小龙女放下古籍，走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他的手腕，内息悄悄探进去，检查他的旧伤，“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陈铁柱握住她的手，拉她坐在床边，“在想明天去外围探查的事，也在想，等这事过去，我们就把石室挂满纸鹤，再酿些玉蜂浆，给杨过做蜂蜜糕。”
小龙女点头，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烛火映着她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银：“还要教杨过练《玉女心经》，等枫树苗长高了，我们就在树下练剑，像以前那样。”
雪团趴在床脚，发出均匀的呼噜声，杨过则在隔壁石室睡得香甜，偶尔还会嘟囔两句梦话，大概是在梦到种枫树的事。烛火渐渐暗下来，陈铁柱轻轻握着小龙女的手，能感觉到她的内息缓缓流转，与自己的内息交织在一起，像两道缠缠绵绵的丝，裹住这满室的暖。
他知道，虽然骨晶的隐患还没完全解除，江湖的风雨或许还会再来，但只要能守着这石室的烛火，守着身边的人，守着新种的枫苗和满室的纸鹤，便没什么可惧的。这古墓里的日子，虽平静，却比江湖上所有的热闹都更珍贵，更让人心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天窗洒进来，落在槐树枝上的玉兰纸鹤上，随风轻轻晃动。陈铁柱背着竹篮，里面装着玉蜂浆、迷魂散和古籍，小龙女提着玉女剑，杨过抱着雪团跟在中间 —— 四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古墓的小径上，朝着外围走去。新种的枫苗在晨光中轻轻晃着枝叶，像是在为他们送行，也像是在期待着，等他们回来时，能看见满树的红枫，和满室的纸鹤一起，映着这古墓里最暖的时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