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绑定种田直播时，我正被榜一大哥威胁线下见面。「不来就爆你黑料。」大哥的私信闪烁不停。我反手开启荒岛求生模式，扛起锄头冷笑：「今天教大家怎么在粪坑种出SSS级榴莲。」第二天全球农业巨头跪满直播间：「主播，那个粪...能卖我们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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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光幽幽映在脸上，像覆了一层惨淡的尸蜡。“叮咚”一声，又一条私信弹出来，顶着“豪横哥”ID的头像狰狞地跳动着。

[豪横哥：最后问一遍，来不来？地址发你半天了。别给脸不要脸。]

[豪横哥：你那点破事，我抖出去，你这碗饭就算端到头了。想想清楚。]

冰冷的字句带着黏腻的威胁，几乎要透过屏幕爬出来。林薇指尖绷得发白，胃里一阵翻搅。直播间里，一群闻着腥味来的看客还在刷着“见光死？”“肯定是坦克”，夹杂着几个老粉丝无力的辩解。打赏特效早就停了，只剩下这些刀子似的言论，和豪横哥那几条未读消息，一下下剐着她的神经。

她喉咙发干，视线有点模糊。就在指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的刹那，一个绝对不属于这世界任何应用商店的界面，毫无征兆地在她视网膜上炸开——冰冷、精确，带着某种非人的机械感。

【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诉求。】

【田园直播系统强制绑定中……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开启首次‘荒岛垦殖’直播，成功培育任意作物（评级不限）。时限：24小时。】

【任务奖励：土壤基础肥力提升剂（小）x1】

【失败惩罚：宿主当前事业关联性负面事件发生概率提升至99.97%】

林薇猛地眨眼，那屏幕还在，像焊死在了视野里。耳边豪横哥特殊设置的提示音又响了，催命一样。事业关联性负面事件？99.97%？哈。她几乎要笑出来。这破系统是嫌豪横哥爆得不够狠，要亲自给她补一刀？

一股极其冰冷的怒火，混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猛地冲上天灵盖。

去他妈的榜一大哥！去他妈的黑料！

她手指狠狠戳在直播切换按钮上，背景虚化特效瞬间关闭，露出身后廉价出租屋杂乱的一角。她甚至没找角度，直接把摄像头对准了窗外——那一片开发商跑路后留下的、堆满建筑垃圾和荒草的废地，在惨淡的月光下像一片鬼域。

“家人们，”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点诡异的笑意，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嘶嘶作响，“今晚带大家看点刺激的。”

弹幕凝滞一瞬，然后更快地滚动起来。

「？？？主播疯了？」

「这背景……是在哪个垃圾场？」

「刺激？要直播跳楼吗？」

豪横哥的私信又闪了一下，但她没看。

她踢开脚边一个空外卖盒，走到墙角，一把抄起那把锈迹斑斑、之前捡回来打算当废铁卖的破锄头，扛在肩上。摄像头捕捉到她半张侧脸，嘴角勾着，眼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今天心情好，教点真东西。”她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铁门，走进那片荒地，夜风卷着废纸和尘土打旋。她深一脚浅一脚，直到找到一个半塌的工棚角落，那里有个用破木板和石头胡乱垒起来的旱厕，早已废弃，恶臭隐约可闻。

她调整镜头，对准脚下那片污秽板结、几乎不能称之为土壤的地面，然后把锄头往地上一顿。

“现场教学，”她冷笑，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得残忍，“怎么在粪坑边上，种出SSS级榴莲。”

弹幕炸了。

「卧槽！！！！」

「粪坑种榴莲？？主播真疯了！鉴定完毕！」

「SSS级？梦里什么都有！」

「取关了取关了，什么恶心玩意儿！」

「等等……她好像来真的？这锄头……」

打赏为零，骂声一片。豪横哥又连发了几条什么，淹没在滚动的问号和嘲讽里。林薇全当没看见。她抡起那柄沉得要命的破锄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刨了下去！

“砰！”

泥土和碎石飞溅，虎口被震得发麻。她不管，又是一下，接着一下。汗水几乎瞬间就浸透了后背的薄衫，头发黏在额角，喘气声粗重地灌进麦克风。臭气似乎更浓了。

她脑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抡起、落下、再抡起的机械动作，还有视网膜一角那个倒计时——23:59:48……系统界面角落里，一个极不起眼的【环境微调控（新手福利）】图标，在她每一次挥锄时，都极轻微地闪烁一下，微弱到无法察觉的能量散入她脚下的土地，但改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刨出一个勉强算坑的浅洼。她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摸出那颗之前吃完随手扔在窗台、已经被系统用冰冷光标标记为【普通榴莲种子（劣质）】的核，像扔什么垃圾一样，扔进坑里，再用脚把刨松的土胡乱踢回去，踩实。

“好了。”她对着镜头喘气，汗沿着下巴滴落，声音嘶哑，“下课。爱看的明天再来，看它能不能活。”

她直接掐断了直播。

世界瞬间死寂。只剩下夜风吹过荒草的呜呜声，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胳膊酸疼得抬不起来，浑身臭汗，狼狈得像条野狗。

她盯着那片刚被蹂躏过的土地，看了几秒，然后转身回屋。

第二天下午，太阳晒得晃眼。宿醉般的头痛里，林薇被连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吵醒。是平台的超管紧急联络。

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迷迷糊糊点开直播APP。

一连串的服务器崩溃警告和流量异常提示弹出来。

她愣住，迟疑着开启了直播。

画面刚连接，海啸般的弹幕和礼物特效瞬间淹没了屏幕！在线人数像一个失控的指针疯狂飙升，数字跳动得让人眩晕。

「主播醒了！！！」

「就是这里！就是这片地！」

「哪个粪坑？指个路啊主播！」

「农业大学的来看看…」

「‘金坷垃国际’进入直播间…」

「‘热带作物研究所’进入直播间…」

「‘孟山都集团’进入直播间…」

一连串带着官方认证金V标志、名字吓死人的ID涌入，弹幕瞬间被各种语言的学术术语和惊叹刷屏。

然后，她看到了。

直播画面里，昨天她胡乱种下种子的地方，一株近乎妖异的幼苗破土而出，以一种违背常识的速度，已经长到了半人高！叶片肥厚浓绿得不像话，脉络间隐隐流动着一种奇异的光泽，植株周围一小圈土地颜色明显深于旁边，呈现出一种肥沃油亮的黑褐色，与周遭的荒芜形成恐怖对比。

更骇人的是，在那植株顶端，竟然顶着一个个鼓胀饱满的花苞，眼看就要绽开！

直播间彻底疯了。

突然，一个极其醒目的、带着官方认证特效的弹幕，用一种近乎颤抖的激动语气，碾压了所有嘈杂，固定在屏幕最顶端——

【全球农业可持续发展基金会-首席研究员·卡尔文：主播！恳求您！您昨天使用的那个…那个土壤基质…能否出售给我们一些样本？任何价格！任何条件！我们…我们急需研究！！】

紧接着，是更多类似的、带着卑微和狂热气息的请求，从那些金光闪闪的ID下发出来。

【孟山都集团-亚太总裁：还有我们！主播，请务必考虑与我们合作！】

林薇僵在原地，举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些跪求“粪”的业界巨鳄，再看看窗外那株迎风招摇、绿得邪门的幼苗。

荒诞感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风吹过，那株幼苗的叶子晃了晃。

她好像…真的搞出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第一章粪坑种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