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侧着身盯着张祭灵,看她理了理张起灵的兜帽,擦了擦沾到张起灵脸上的泥点,看她抚平张起灵衣服上的褶皱。
也许是夜晚太安静,难免思绪翻涌,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黑瞎子有些羡慕,羡慕张起灵,羡慕有个人一直在乎他。
这世间,独身一人的,只有黑瞎子了。
第二天张祭灵是被吴邪直入云霄的尖叫声吵醒的。
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
“我哥哥呢?”
“在那边挖东西呢”坐在一旁的黑瞎子扬了扬下巴。
张起灵的专属跟屁虫自然跑过去寻哥哥了,也不知道他恢复记忆没有。
吴邪被真实的噩梦吓得心绪难平,梦中蛇身体里的尸体居然是阿宁,他忍不住看着熟睡的阿宁,描摹她的眉眼,却落到了阿宁胸前的金属铭牌上。
他盯着铭牌内心担忧,那个梦越发真实了。
下一瞬却被阿宁的声音吓了一跳。“你看什么呢!”
吴邪对上阿宁看过来的眼睛,慌忙掩饰:“没什么!”
阿宁翻过身,懒得搭理吴邪。
潮湿的地面露出一具腐烂的蛇尸,就蛇直径大的离谱,难以想象是多少年的巨蟒,空气中恶臭弥漫,熏的张祭灵直犯呕。
她捂着鼻子站的远了点,看他们掏出的装备铺了一地,潘子甚至从中掏出了一把可以使用的手枪。
张起灵转身看见张祭灵,走过去伸手准备带着她回营地。
张祭灵被熏的反射性退了退,都忘了问张起灵恢复记忆了没有。
“哥哥,你有一点臭。”
张起灵看到她这样,眸子里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他抿唇低着头,看着莫名有些委屈。
张祭灵突然看到张起灵流血的手,她猛然上前按着他查看。
张起灵掌心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最新的一条明显是刚割的。
张祭灵呼吸急促的看着张起灵,“哥哥,你怎么能割自己呢?”
还割那么多次。
她从衣摆上撕下布条给张起灵包扎,心里又气又急。
吴邪跟过来就看到张祭灵生气的样子。
“那尸体里有草蜱子,小哥是为了驱赶草蜱子才割的手。”吴邪解释说。
张祭灵猛的转过身问吴邪:“那之前呢,他手上那么多道疤,难道次次都要割自己吗?”
“你昨天明明找到了驱赶草蜱子的草药,为什么不用!”她又转头质问张起灵,一副气冲冲的模样,眼角却带着晶莹。
“方便。”张起灵莫名气弱。
张祭灵被这话气的重重喘息起来,越发生气:“那么多的伤口,方便?”
“可你又不是不会痛!”
“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她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听到这话,张起灵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轻轻蜷起,像是吞了什么酸酸甜甜的果子,一片酸软。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想去揉揉她的脑袋,突然记起她刚才嫌弃自己臭,又缩回手来。
“不疼。”
张祭灵大声道:“怎么可能不疼,你就会骗我!”
“我被针扎都那么疼,你这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痛,你总是方便方便,次次都割自己的手,你数数自己手上有多少道疤痕!”
“你身手那么厉害,也知道其他的法子,但你就是不用,你只会图方便伤害自己吗!你有多少血够你这么用?”她越说越大声,几乎要吼起来。
吴邪和王胖子有些愧疚,小哥好几次救他们都是割手放血,看张祭灵暴躁的样子,又不敢说话。
潘子向来脾气还不错,只能上前劝张祭灵消气:“别生气,小哥这次知道错了。”
张祭灵安静下来,偏着头不说话,张起灵站到张祭灵面前盯着她沉默,张祭灵往那边偏他就往那边挪,跟个向日葵似的,就盯着她也不出声。
气的张祭灵推开他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