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fufu……”
六道骸坐在摇椅上,悠哉地扇着扇子。他深蓝色的头发长至腰际,可那凤梨叶仍扎在头顶,彰显主人的独特品味。
摇椅后是乡土情调的草屋,房顶堆叠着粗糙的稻草,长长延伸出去的屋檐下摆着几个破口的瓦罐。院落被陈旧的木质围栏围住,围栏下杂草丛生,不时传来几声知了叫唤。
“骸?”沢田纲吉走进院落,来到六道骸的身旁。
对方此刻半眯着眼睛,眼神漫不经心,仿佛在享受闲适的隐居生活。
“我亲爱的胆小害羞的库洛姆拒绝了彭格列的度假邀约,因此我只好和你在梦中相遇,沢田纲吉——”
“这很巧,不是么?”
沢田纲吉对着六道骸的迷惑性发言歪歪脑袋,正如他不清楚幻术的实现那般,他也不是特别理解六道骸话语中蕴含的逻辑。
六道骸见沢田纲吉没回话,从摇椅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表情微妙的沢田纲吉,勾了勾唇。
他用扇子抬起沢田纲吉的下巴,低头凑在沢田纲吉耳边轻轻说:“我可是很思念你啊,彭格列十代目。”他施加的幻术让沢田纲吉以为自己无法动弹,令后者有些不适地喘息。
“骸……下次、也一起来吧,库洛姆不答应也没关系的……”沢田纲吉小声说。
不必每次都担心大家不喜欢你,强撑着作不在乎的样子,和云雀学长一样让他心疼。和其他守护者一样,和库洛姆一样,骸也是彭格列家族的一份子,哪怕他嘴上一直说着厌恶黑手党,他也一直守护着家族,他们是同伴不是吗?
六道骸有些发怔,他挑眉:“kufufufu……你是在邀请我吗,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因为短暂窒息,不由自主抓住了六道骸的腰带,后者的浴衣被扯松,坦露大片的肌肤。来自地狱的阴湿寒气自六道骸的肉体逸散,沢田纲吉忽然感觉自己跌入幽深的寒潭,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主动拥抱住六道骸,发烫的耳朵紧贴六道骸的心口,冷热相抵,最敏感的是接受暖意的六道骸。
六道骸没想到沢田纲吉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低头,褐色的软发挨蹭自己的锁骨,引起一阵瘙痒。
“骸……”我能理解你跌进六道轮回的无尽痛苦,你受到的来自黑手党的层层恶意,你在复仇者监狱沉没时的长久孤独……虽然我终究无法代替你承受,但是如果我的热可以温暖你,哪怕一刻,我也愿意。
六道骸从没有和别人有如此亲昵的肢体接触,哪怕是与库洛姆,也只是兄妹或父女般的意大利风格的礼貌接触。
僵硬的身体宣告主人此刻的无措,深渊的血液叫嚣着让他在梦中永远桎梏面前向他敞开怀抱的人,此刻,无法被捕捉的飘忽的雾破例留在大空的范围内。
沢田纲吉抬头,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六道骸淡红色的脸颊:“虽然这么说很害臊……骸,我需要你。”随后,他的耳朵也蹿出殷红。
“我一直、一直都希望你在。”
这就是大空的魅力么……毫无自觉地说出情话,明明没有感情行动却比嘴上说爱的人更加到位,你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什么话吗,沢田纲吉?
这就当作彭格列十代目的告白吧。
至少沢田纲吉这番话说出口后,六道骸已经比其余人都领先了一大步。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担心自己的感情被捅穿,若即若离的视线生怕被察觉,六道骸已经被沢田纲吉拥抱着,用软言软语安慰着。
“真的是这样的话,证明给我看吧。”
六道骸在沢田纲吉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顺着轮廓来到鼻尖,再到唇。六道骸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让沢田纲吉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后知后觉的,沢田纲吉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他奋力挣扎,可是动作越大,他越被六道骸牢牢锁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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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沢田纲吉的反抗如此微弱,他应该早点出手,而不是放任其他的守护者,在自己纠结情感的时候,蛊惑沢田纲吉。
正如其他被大空吸引了的守护者,六道骸无法自拔地陷进去,他甚至在想,这何尝不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夺取沢田纲吉的身体”呢?
“够了,骸。”
旖旎气息被陡然打破,沢田纲吉燃起死气之炎,金色的眼睛不带一丝情感,令六道骸无端心虚。他这才惊觉,情欲漫上来时,眼角染的红、失控的掠夺,全成了对纲吉的亵渎。
“骸,请让我醒来吧。”
沢田纲吉的话犹如一把刀,割在六道骸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