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的石阶上,墨寒笙脚步急切,指尖几乎要攥进掌心——镶金玉盒与血书,是解开兵符之谜的关键,更是揪出太后罪行的铁证。刚走到宫门口,就见青鸦捧着木箱快步走来,木箱上还沾着乱葬岗的泥土,却丝毫不影响众人眼中的急切。
“主子,这是从木箱里找到的玉盒和血书。”青鸦将木箱递到墨寒笙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中铺着暗红色绒布,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兵符静静躺在上面,边缘刻着与绣帕夹层中相同的云纹,只是纹路仅存一半——正是第二块兵符碎片。旁边的素色绢布上,是废后柳氏用鲜血写就的字迹,字迹潦草,却透着临死前的慌乱与不甘。
墨寒笙拿起血书,指尖抚过干涸的血迹,一字一句读道:“太后以柳氏全族要挟,逼我勾结镇北侯寻兵符。兵符共三块,一块在东宫,一块在太后手中,第三块……在忠勇侯府嫡女苏凝霜身上。当年忠勇侯府被抄,苏凝霜被太后以‘罪奴’之名送进浣衣局,后化名‘林姑姑’,藏于东宫……”
“林姑姑?!”太子猛地攥紧拳头,眼中满是震惊,“她竟是忠勇侯府的人!这些年她在东宫,看似帮我们查案,实则是太后的眼线,盯着兵符的下落?”
墨寒笙心中一沉,想起林姑姑这些日子传递的“消息”——从浣衣局宫人异动到皇后的谋划,每一条都恰好“帮”他们避开危机,却也始终没触及兵符核心。原来她一直在暗处观察,等着时机成熟,将兵符碎片一网打尽。
“立刻去东宫!”墨寒笙将兵符和血书交给青鸦收好,转身就往东宫方向走,“若林姑姑真是苏凝霜,现在知道废后已死、太后被禁,定会想办法逃走,或是对第三块兵符下手!”
太子立刻跟上,二人快马加鞭赶回东宫,刚踏入清和院,就见春桃慌慌张张跑来:“殿下!不好了!林姑姑不见了!她房里的东西都没动,只留下一封信!”
墨寒笙快步走进林姑姑的住处,案上果然放着一封书信。信中字迹娟秀,却透着决绝:“小殿下,臣女苏凝霜,身负家族冤屈与兵符之责,潜伏东宫多年,实属无奈。太后虽狠,却握有忠勇侯府冤案的证据。臣女今日离去,并非与太后为伍,而是要去查当年家族被抄的真相。第三块兵符在臣女身上,待查清真相,定会将兵符交还,还先淑妃与忠勇侯府一个公道。”
“她带走了第三块兵符。”墨寒笙捏着信纸,眉头紧锁,“但她的话半真半假——若真想查真相,为何不与我们联手?反而要独自离开?”
“或许是怕我们不信她,也或许……她还有别的谋划。”太子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竹林,“不过她既说会交还兵符,至少暂时不会将兵符交给旁人。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忠勇侯府当年的冤案是否与太后有关,还有林姑姑的去向。”
墨寒笙点头,转身对青鸦下令:“立刻派人追查林姑姑的行踪,务必暗中保护,别让她落入太后余党手中。再去大理寺调取忠勇侯府当年的案宗,重点查抄家时的证人与证据链,看看有没有被篡改的痕迹。”
青鸦领命退去后,春桃端来温水,轻声道:“殿下,林姑姑这些年对东宫一直很尽心,会不会……她真的是想查真相?”
墨寒笙接过水杯,目光落在案上的兵符碎片上:“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兵符在她手中,就不会落入太后或其他势力手里。现在太后被禁在寿安宫,柳家失势,镇北侯被抓,朝堂暂时稳定,我们有时间查清楚这些事。”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阳光透过竹叶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疑虑。忠勇侯府的冤案、林姑姑的真实目的、太后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这些谜团像一张网,紧紧缠绕着他。
这时,内侍匆匆来报,说皇帝召他和太子去养心殿,要亲自查看兵符碎片与血书。墨寒笙将兵符收好,与太子一同前往养心殿。他知道,随着兵符碎片的出现和林姑姑的离去,这场围绕权力与真相的风波,已进入最关键的阶段——而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揭开所有秘密,还母亲与忠勇侯府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