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太后的囚车驶回皇宫时，暮色已浓。墨寒笙没去养心殿复命，而是直接带着密信去了东宫前殿——太子正在那里调阅北境的军报，见他进来，立刻起身：“太后抓到了？”
“抓到了，但有更棘手的事。”墨寒笙将密信递过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与北境王有勾结，信里说要‘按计划行事，夺取兵符’。北境王手握重兵，若真要反，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展开密信，目光扫过“北境王”三字时，脸色骤变：“皇叔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与太后勾结？难道是为了兵权？”他快步走到案前，翻出最近的北境军报，眉头越拧越紧，“你看，三个月前北境王就以‘防备蛮族’为由，增调了两万兵马驻守边境，当时父皇还觉得合理，现在看来，他早有预谋！”
墨寒笙凑过去一看，军报上果然写着“增兵两万，粮草自备”的字样。他心中一沉：“粮草自备？北境贫瘠，他哪来这么多粮草？定是暗中与地方官员勾结，私吞了军饷！”
“必须立刻禀报父皇。”太子抓起密信，就往养心殿走，“北境王若真要反，得提前布防，否则京城危矣！”
二人赶到养心殿时，皇帝正与贤妃商议后宫琐事。见他们神色慌张，皇帝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太后的事还没解决吗？”
墨寒笙将密信呈上，声音凝重：“父皇，太后与北境王勾结，意图夺取兵符谋反！北境王三个月前已增兵两万，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皇帝接过密信，手指微微颤抖，看完后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脸色铁青：“好一个北境王！朕待他不薄，他竟勾结太后，觊觎江山！”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太子，你立刻调五万禁军驻守京城九门，严查进出人员；寒笙，你去大理寺提审太后，务必问出北境王的具体计划；贤妃，你安抚好后宫，别让流言四起。”
三人领命，各自行动。墨寒笙带着暗卫前往大理寺，刚踏入囚牢，就见太后靠在墙角，眼神空洞。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头，见是墨寒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来问北境王的事？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不说也没关系。”墨寒笙坐在囚牢外的椅子上，语气平淡，“北境王增兵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以为他真的会帮你报仇？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夺取兵符，等他掌控了京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没用的棋子。”
太后身子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嘴硬：“你别想挑拨离间！北境王与我是盟友，他定会帮我……”
“盟友？”墨寒笙拿出一份卷宗，扔到太后面前，“这是我们查到的，北境王暗中吞并柳家产业的证据。你柳家倒台后，他就派人接管了你们在江南的商铺和良田，你以为他是在帮你？他是在趁火打劫！”
太后捡起卷宗，手指飞快地翻着，脸色越来越白。当看到“柳家江南商铺已归北境王府所有”的字样时，她猛地将卷宗摔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骗子！都是骗子！我竟信了他的话……”
墨寒笙见她情绪崩溃，趁机问道：“北境王的计划是什么？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太后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他说……等他拿下雁门关，就带兵南下，让我在京城内应，打开城门。他还说，只要他当了皇帝，就封我为太后……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他的鬼话！”
“雁门关？”墨寒笙心中一惊，雁门关是北境通往京城的咽喉要道，若被北境王拿下，京城就会门户大开。他立刻起身：“我知道了。你好自为之。”
离开大理寺后，墨寒笙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将北境王的计划禀报给皇帝。皇帝听完，立刻下令：“传朕旨意，命雁门关守将加固城防，严查北境王的兵马动向；再派使者前往北境，名义上是慰问，实则探听他的虚实。”
内侍领命退去后，太子也匆匆赶来：“父皇，京城九门已布防完毕，禁军也已整装待发。只是北境王手握十万重兵，我们只有五万禁军，若是他真的南下，恐怕难以抵挡。”
皇帝沉默片刻，看向墨寒笙：“寒笙，你手中的兵符虽已上交，但你在军中还有些威望。朕命你为副将，协助太子统领禁军，务必守住京城。”
墨寒笙躬身行礼：“儿臣遵旨！”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北境王手握重兵，又有内应（虽太后已被控制，但难保还有其他余党），稍有不慎，京城就会沦陷。
离开养心殿时，夜色已深。墨寒笙站在殿外的台阶上，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中满是沉重。他想起母亲的绣帕，想起忠勇侯府的冤案，想起刚平息不久的风波——这深宫与朝堂，似乎永远没有真正的平静。
“殿下，林姑姑派人来传信，说忠勇侯府附近的可疑人员已被抓获，都是北境王的暗探。”春桃匆匆走来，递上一封密信。
墨寒笙接过密信，快速看完，心中稍安——至少暂时清除了京城内的暗探。他握紧拳头，眸色坚定：“告诉林姑姑，让她继续留意侯府周边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京城，等待雁门关的消息。”
夜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墨寒笙知道，一场关乎大胤江山的战争，已近在眼前。而他，必须与太子并肩作战，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守护好母亲和忠勇侯府用生命换来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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