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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光枢、阔少

幻昼陷落

天空那昏黄的颜色如同被滴入了浓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渲染加深,风中开始带上一种刺骨的、能带走体内温度的寒意。江疏影徒劳地研究着那块沉甸甸的“金属板砖”U盘,甚至试图用牙咬一下看看是不是什么隐藏开关(被林芷蕊无情地用金属管轻轻敲了下脑袋阻止,江疏影获得称号“缺心眼”)。

“完了完了,这玩意根本就是个哑巴!连个指示灯都不亮!”江疏影泄气地把U盘塞回口袋,感觉那点重量仿佛都压在了心上,“物理老师的遗产也太难继承了点儿!”

林芷蕊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那股逐渐增强的虚弱感和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心脏的危机感让她眉头紧锁。“天快黑了,”她声音低沉,“规则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阵与废墟环境格格不入的、异常清晰且带着点蛮横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末日黄昏的死寂!

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回断墙后面,紧张地望过去。

只见一辆……锃光瓦亮、线条硬朗、甚至车头上还有个小小飞天女神立标(虽然有点歪了)的黑色越野车,仿佛刚从顶级车展上偷开出来一样,毫不怜惜地碾过废墟碎石,一个算不上非常熟练、带着点新手莽撞感的甩尾,停在了小广场边缘,扬起一片尘土。

车门打开,率先跳下来一位穿着剪裁合体、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他表情严肃刻板,眼神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环境,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经过严格训练的精准。然后他恭敬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一位穿着某奢侈品牌早秋系列的格纹小西装、年纪看起来比她们大一点的男孩皱着眉头走了下来。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得有些过分,此刻正不耐烦地摆弄着一个限量版游戏掌机,嘴里嘟囔着:“周管家,还没到安全区吗?这破地方信号差得要命,我排行榜都快被超了……而且灰尘这么大,我刚做的护理都白费了!”

被称为周管家的男人微微躬身,动作流畅而优雅,声音平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感:“万分抱歉,少爷。根据‘规则’指示和李振的探测,最近的‘光枢’入口就在这片区域。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进入,请您再忍耐片刻。”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停止对环境的评估,仿佛一台高效运行的扫描仪。

紧接着,越野车副驾驶和后面又下来两个穿着黑色战术服、身材高大健壮、表情冷硬如铁的男人。他们动作利落默契,无声地从车上搬下几个印着不明徽记、看起来就很高端的合金箱子,然后如同两尊门神般一左一右站在少年和管家身后,眼神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阴影角落。其中一人手里还把玩着一团微弱跳动的电火花。

江疏影和林芷蕊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画风……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末日求生苦情剧秒变豪门少爷末日度假篇?还自带管家、保镖、行李以及……发胶和皮肤护理?!

“我……我没产生幻觉吧?”江疏影使劲揉了揉眼睛,“他们甚至……连鞋底都是干净的?!”她注意到对方锃亮的皮鞋与这灰扑扑的世界格格不入。

林芷蕊也一脸懵,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评价:“而且,车标,很贵。”她的关注点比较实在,但同样震惊。

就在两人处于震惊状态时,那位周管家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她们藏身的位置,甚至连她们呼吸的频率似乎都判断了出来。

“那边的朋友,不必躲藏了。”管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她们耳中,语气礼貌却疏离,“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夜幕将至,想必你们也在寻找‘光枢’寻求庇护吧?”他用了“朋友”这个词,但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程式化的称呼。

江疏影和林芷蕊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对方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而且看起来知道很多她们不知道的信息,尤其是关于“光枢”和黑夜。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气息也让人有点不舒服。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她们慢慢从断墙后走了出来。

走近了,那种“贫富差距”的冲击感更加强烈。对方四个人衣着光鲜,干净得像要去参加宴会,脸色红润健康。再看看自己和林芷蕊,灰头土脸,校服脏得看不出本色,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金属管和几瓶可怜的矿泉水……活脱脱两个小乞丐误入了豪门片场。

那位小少爷瞥了她们一眼,好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掌机上,随口对管家道:“周叔,真是两个落难的小可怜啊。给她们点压缩饼干和水分开吧,别耽误我们正事。这地方让人不舒服。”他的语气里没有恶意,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疏影:“……” 小可怜?!压缩饼干?!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被林芷蕊悄悄拉住了衣角。

周管家倒是依旧保持着教科书般的礼仪(虽然可能只是职业习惯):“少爷,在‘界域’之内,每一位觉醒者都是潜在的资源或威胁,不宜轻易打发。”他转向江疏影和林芷蕊,目光如同X光般在她们身上扫过,尤其在林芷蕊手中紧握的金属管和江疏影那明显下垂、藏着东西的口袋上停留了更久,“二位,看来你们已经初步适应了这里的规则,并且有所收获。我是周铭,这位是我家少爷,苏瑾言。如你们所见,我们也同样是觉醒者。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他看似询问,实则是一种审视和评估。

“觉醒者?”江疏影捕捉到这个词,暂时压下了对方才那点不快,“你们也有超能力?”她好奇地打量对方,下意识地试图发动【秘瞳窥心】。

然而,当她看向周管家时,感觉像在凝视一口深不见的古井,只能感受到一片极致的、冰封般的秩序和警惕,任何窥探的念头都被无声地弹开。看向那小少爷苏瑾言时,则像面对一个被层层光环和保护罩包裹的核心,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不耐烦和……游戏音效?至于那两个保镖,更是如同两堵密不透风的墙。

看来对方要么意志极其坚定,要么也有类似防护或隐藏自身意念的手段。

周管家微微颔首,没有具体说明各自的能力,而是指了指愈发昏暗的天空:“称呼和能力细节可以稍后交流。现在最紧迫的是‘光衰之律’即将全面生效,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进入‘光枢’——一种能隔绝黑夜侵蚀、提供基本生存保障的安全区域。据我们的情报,这附近就有一个入口。”

他话音刚落,旁边那个手里跳动电火花的保镖(似乎叫李振?)上前一步,蹲下身,将手掌按在地面上,闭上眼睛。片刻后,他起身报告,声音沉稳:“管家,东南方向,地下约五米,有稳定的高能量反应,结构特征符合‘光枢’标准。但入口被约三吨重的钢筋混凝土块掩埋。”

另一个身材更魁梧一些的保镖(王猛?)则上前一步,看着那堆掩埋物,双臂肌肉微微贲张,双手虚按。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力场波纹,那些沉重的碎石和钢筋混凝土块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缓慢而坚定地抬升、挪开、整齐地堆放到一旁!

江疏影和林芷蕊再次看呆了。这能力……也太实用了吧!搬砖……啊不,基建神器啊!对比之下,她们那俩技能简直像是用来搞笑的!

苏墨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头也不抬地抱怨:“王叔你快点,李叔你再探测一下里面有没有老鼠或者虫子什么的,我最讨厌那些东西了!还有空气质量怎么样?本少爷可不想吸一晚上霉菌!”

被称为李叔的保镖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集中精神再次感知了一下:“少爷,内部结构完整,密闭性良好,空气循环系统似乎仍在低功耗运行……暂无生命迹象……呃,至少没有您讨厌的节肢动物和啮齿类迹象。”

江疏影忍不住小声对林芷蕊吐槽:“好家伙,钞能力加超能力,还带环境检测和垃圾清理功能的!这配置也太顶配了吧?我们俩这开局简直是困难模式中的地狱模式啊!系统分配能不能公平点!”

林芷蕊看着那被轻易清理出的、黑黝黝却透着科技感的地下入口,点了点头,难得地附和了一句更直白的:“嗯……想蹭。”

周管家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嘀咕,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或者只是肌肉抽动?):“二位,如果你们愿意共享你们所知的关于这片区域的信息,”他的目光再次意味深长地扫过江疏影那鼓囊囊的口袋,“以及你们获得的‘战利品’,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带你们一同进入‘光枢’。毕竟,‘光枢’内部虽然安全,但也并非全无风险,人多些……或许也能帮忙处理些杂事。”他的提议听起来合理,但那种交换和施舍的意味,以及隐隐将她们置于从属地位的态度,让江疏影心里那点小别扭又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天空彻底暗沉下来,最后一丝天光被吞噬,一种明显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四肢百骸,周围的寒意骤然加剧,仿佛能冻结血液。

没时间犹豫了!先活下去再说!

江疏影立刻换上一副“我很有用”的表情,拍了拍口袋:“信息我们有啊!我们刚……呃,‘通过’了一个守护这里的怪物,拿到了这个!”她掏出那个金属U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这玩意儿很重要,“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啥,但肯定是重要道具!还有,那边那几个破柱子写的规则我们都看过记住了!”她指了指广场中央的石柱。

苏墨终于从掌机上抬起眼,好奇地看了一眼那U盘,撇撇嘴:“哦?爆装备了?什么属性的?蓝色品质还是绿色品质?加成怎么样?”他显然把这完全当成全息游戏了。

周管家则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对U盘本身更感兴趣:“哦?能从那种等级的‘疯噬者’身上获取的‘核心物品’,通常都关联着某些秘密或权限。既然如此……”他沉吟片刻,似乎权衡了一下价值,“二位请跟紧吧,时间不等人。”

在两位保镖的开路下,一行人走进了那向下延伸的、漆黑却异常干净的地下通道。江疏影和林芷蕊紧紧跟着,看着前面保镖手里突然亮起的、由跳跃电光形成的明亮光球(人形移动电灯泡!实用度再+1!),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闪烁着微弱蓝色能量纹路的金属大门。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复杂的手掌形状的凹陷。

周管家上前,将自己的手掌按了上去。蓝光细致地扫描而过,大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向内打开,门后是一片温暖明亮、如同白昼般的光芒,还带着一种类似空调换气的微弱嗡嗡声。

“欢迎来到073号临时光枢。”周管家侧身,做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请”的手势,但姿态依旧像是主人邀请客人进入自己的领地。

门外,黑夜彻底笼罩,刺骨的寒意和强烈的虚弱感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

门内,是温暖、光明,以及……一个看起来就科技感十足、干净整洁得过分的圆形大厅。厅内甚至有简易的合金桌椅、散发着柔光的壁挂屏幕、以及几个贴着标签、似乎装着物资的密封箱!

江疏影和张大了嘴巴,喃喃道:“这哪里是求生……这明明是科幻电影里的安全屋吧……还是VIP版的……”

林芷蕊看着屋里一尘不染的地板和那些高科技设备,默默地把手里那根锈迹斑斑的金属管往身后藏了藏,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器”产生了一丝嫌弃。

保镖们迅速进入,熟练地检查各个角落,确认安全。苏瑾言则毫不客气地走到一张椅子前,用手帕擦了擦才坐下,继续他的游戏大业,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宅。

周管家则看向江疏影,伸出手,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那么,江小姐,按照约定,能否将你获得的那个‘核心物品’交给我检查一下?或许我能破解它的用途。”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江疏影下意识地把U盘往怀里缩了缩。这东西虽然现在没啥用,但好歹是她和林芷蕊“辛辛苦苦”(主要是被追得很辛苦)才弄到手的,对方这上来就要拿走的态度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而且,谁知道这管家是不是在忽悠她们?

“呃……周管家,要不你先说说这‘光枢’到底是什么?还有‘界域’、‘觉醒者’什么的?”江疏影试图转移话题,发挥她八卦……啊不,搜集信息的天赋,“我们俩啥都不知道,就跟瞎子似的,这东西给了你们,我们也不懂啊对不对?”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林芷蕊使眼色。

林芷蕊接收到了信号,默默地上前半步,和江疏影站在一起,虽然没有说话,但态度很明显。

周管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她们的“不配合”略有不满,但语气依旧平稳:“‘光枢’是‘界域’内残存的旧时代避难设施,依靠地热和未知能源运行,能抵御黑夜的侵蚀。‘界域’便是我们所在的这片扭曲空间的称呼。至于‘觉醒者’,顾名思义,便是在进入界域后,因自身特质而觉醒了特殊能力的人。这些信息,等我们安定下来,自然可以慢慢告知二位。但现在,时间宝贵,那个物品或许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安全。”

他的解释言简意赅,但还是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然而,那种急于拿到U盘的态度反而让江疏影更警惕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江疏影假装恍然大悟,然后继续打太极,“那您更得跟我们说说这U盘可能是什么了嘛!万一是什么危险东西,您贸然打开,把我们大家都炸飞了怎么办?对吧芷蕊?”她用手肘碰了碰林芷蕊。

林芷蕊非常配合地、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危险。”

苏墨似乎被这边的对话吵到了,不耐烦地抬起头:“周言,跟她们啰嗦什么?两个小乞丐能拿到什么好东西?想要什么直接拿过来不就行了?赶紧弄完我要休息了,这里吵死了。”他语气骄横,完全没把江疏影和林芷蕊放在眼里。

这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江疏影强装的笑脸。一路上的惊吓、疲惫,加上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和现在这赤裸裸的轻视,让她的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喂!你说谁小乞丐呢!这U盘是我们差点被那怪物啃了才拿到的!是我们的战利品!凭什么你说拿就拿?”江疏影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护食的小仓鼠,“还有!这里是我们先发现的!要也是我们带你们进来的!”虽然严格来说,是对方找到并打开的入口……

“呵,”苏墨嗤笑一声,放下掌机,站起身,他比江疏影略高一些,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你们发现的?没有我们,你们连门都进不来!早就冻死在外面了!还战利品?真是笑话!周叔,把东西拿过来,别跟她们废话了。”

周管家微微颔首:“是,少爷。”他不再废话,上前一步,似乎打算直接用强。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显然他的能力绝非仅仅是管理。

两个保镖也立刻警惕起来,目光锁定江疏影和林芷蕊。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林芷蕊立刻将金属管横在身前,眼神变得锐利。江疏影则吓得后退一步,但还是死死攥着U盘。

“你……你们别过来啊!我警告你们!”江疏影色厉内荏地喊道,脑子一热,口不择言,“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让芷蕊放箭了!她超厉害的!一箭就能让你爱上王保镖信不信!”

王猛:“???” 关我什么事? 李振:“……”默默离王猛远了一点。 苏瑾言:“……你有病吧?” 周管家:“……”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林芷蕊听到这句话,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害羞,是气的!这什么猪队友啊!在这种时候提这个!她恨不得用手里的金属管敲开江疏影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八卦!

然而,就在这紧张混乱的关头,意外发生了!

苏墨被江疏影的胡言乱语气得够呛,大概是觉得受到了侮辱,竟然冲动地伸手想去抢江疏影手里的U盘!而周管家见状,也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并非要攻击,而是想阻止自家少爷这有失身份的举动,并顺势控制住U盘。

就在这一瞬间——

也许是太紧张,也许是身体本能快过思考,林芷蕊看到对方两人突然同时上前,以为他们要动手,下意识地就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根之前当武器用的金属管,像投掷标枪一样,猛地朝两人之间的空地投掷过去!她想的是阻吓,并非伤人。

但那根普通的金属管在脱手而出的刹那,再次发生了异变!

一抹极其微弱、却暧昧无比的粉红色光晕瞬间包裹了管身,让它以一种超越物理常识的速度和精准度,并非插在地上,而是……

“啪!”

一声轻响。

它不偏不倚,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极其精准地同时擦过了苏瑾言伸出的手背和周管家试图阻拦的手臂!

力道很轻,甚至连皮都没擦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投出金属管的林芷蕊本人。她只是想吓唬一下啊!这破能力怎么又自己启动了?!而且这次……还是双杀?!

下一秒,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苏墨和周管家的动作同时僵住。

苏墨脸上的愤怒和骄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红晕。他缓缓转过头,不再看U盘,而是看向身旁的周管家,眼神变得水汪汪的,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依赖和倾慕?

周管家那万年不变的冰山扑克脸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的眼神不再锐利冰冷,而是变得深邃而复杂,看着苏瑾言,那里面翻滚着压抑已久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愧疚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他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保护性的姿态,将苏瑾言微微护在身后,仿佛在场的其他人都是觊觎他家少爷的敌人。

“少……少爷,”周管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您……没事吧?”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苏瑾言被碰到的手背上,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受了损伤。

“周言……”苏瑾言的声音也变得软软的,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反而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我……我没事……你别担心……”他甚至下意识地往周管家身边靠了靠。

王猛、李振两位保镖:“!!!” 江疏影:“!!!” 林芷蕊:“……………………”(完蛋了.jpg)

整个光枢大厅陷入了一种极度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空气循环系统的嗡嗡声,以及……那对主仆之间突然变得粉红泡泡直冒、黏糊糊拉丝的氛围。

江疏影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内心的八卦之魂和吐槽之魂在疯狂燃烧对打: 【卧槽!卧槽!卧槽!真中了!还是双黄的!】 【这效果……这眼神……比我看过的所有双男主文加起来都带劲!现场版就是不一样啊!】 【等等……现在不是嗑CP的时候啊喂!他们会不会回过神来杀了我们灭口啊?!】 【芷蕊!你真是我的神!一箭双雕……啊不,一箭双男啊!】

林芷蕊已经彻底石化了,她看着自己闯下的大祸,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时光倒流回到一分钟前把自己的手剁掉。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位保镖叔叔投来的、混合着震惊、恐惧和“你们完了”的目光。

王猛和李振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他们是保镖,受过专业训练,能应对各种危险……但绝不包括应对自家少爷和管家突然陷入诡异恋爱状态这种情况!这该怎么处理?在线等,挺急的!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周管家和苏瑾言,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板。

“少爷,下次不可如此冲动了。”周管家的语气带着周管家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责备? “知道了,周言……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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