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金銮殿内的气氛比往日更热络几分——自时暮晚入朝,众官员早把早朝当成了瓜田而他们都是瓜田中的猹,进殿时脸上都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期待。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安平帝话音刚落,征北大将军便手持朝笏出列:“陛下,北荻来犯,臣请出兵征讨,扬我大昌国威!”
“陛下不可!”户部尚书秋繁辰立刻上前一步,眉头紧锁,“今国库空虚,出兵需耗巨量人力财力,恐难支撑啊!”
“敌军压境岂能退缩?”
“国库见底何以出兵?”
两边立刻争执起来,殿内一时争吵不休。时暮晚站在官员队列里,正在沉思想要不要找统子随机抽个贪污受贿的“幸运儿”然后将证据和匿名举报信送给他哥当业绩时,就听见统子凑过来:[晚晚,这秋尚书的瓜,要不要尝口鲜?]
秋繁辰似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往时暮晚这边瞥了眼,后背莫名一紧。
时暮晚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在心里回:【来。】
[你还记得昨天看的那本《檐角风铃诉往事》不?]统子卖了个关子。
众官员竖着耳朵听动静,闻言都愣了——瓜怎么扯到话本上了?安平帝也抬了抬眼,看向秋繁辰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唯有秋繁辰脸色微变,端着朝笏的手悄悄攥紧。
【那本渣男入赘的话本?跟他有关?是他写的? 还是他就是那个“凤凰男”】时暮晚猜测道。
[可不是嘛,那书是他儿子秋辞写的,原型就是他。]系统语速加快,[秋繁辰早年是穷秀才,没钱科举,被文家请去教文清婉姐弟。后来文清婉弟弟病逝,文家老两口怕女儿将来受欺负,见他长得俊又有才,就招他做了女婿,还出钱供他考科举。刚成婚时俩人倒还行,秋辞出生后,也算和睦。]
[可七年前文家老两口一过世,文清婉继承了家产,秋繁辰就变了。他那时才六品官,靠文家打点才升上来,转头就纳了个妾——就是话本里的“若娘”,俩人联手给文清婉下了药,把人害死了。]
【真是个畜生!】时暮晚差点咬碎后槽牙,【那秋辞当时在哪?】
[在柳洲游学,听闻他娘“病逝”的消息才赶回来。过了一年,秋繁辰就把那妾扶正了。]统子顿了顿,又补了句,[而且他吞的文家财产,连他现在家底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安平帝这时对身边的文德才使了个眼色,文德才俯身低声道:“陛下,文家是京城老牌皇商,文老爷子曾任户部员外郎,家底殷实。”
[他不光害命,还借户部的权贪污受贿,军饷、赈灾款都敢私吞!他还在城郊偷偷开金矿,别看他哭穷说国库空,他家抄出来少说有十万两黄金!]
【胆子真肥!】时暮晚心里冷笑,跟统子说:【证据别直接放御书房,等下朝传给宸极卫密报——顺便把金矿位置标清楚,正好填北荻的军饷窟窿。】
[收到!]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朗喝:“陛下,臣要弹劾户部尚书秋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