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会长办公室跑的时候,心脏跳得飞快——满脑子都是谢祁特攥着假证据的样子,生怕他真跟会长告状,更怕他因为激动再扯到伤口。可刚转过走廊拐角,就看见他扶着墙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眉头皱得紧紧的,看起来很痛苦。
“阿成!”我连忙跑过去,他听见声音转头看我,眼神里的空洞和愤怒淡了些,多了点迷茫,像是刚从混沌里挣脱出来。
“头……有点痛。”他低声说,攥着账目单的手松了些,眼神落在我身上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清明,“亚瑟,刚才……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我心里一松,连忙扶住他,帮他顺着后背:“先别想这些,你头还疼吗?我们先去处理伤口,刚才你跑的时候,伤口又裂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后腰的血迹,又看了看手里的账目单,眼神渐渐清醒,脸上露出点后悔的神色:“我好像……被那个审计骗了。他说你偷了基金会的钱,我就信了,还跟你发脾气,甚至想去找会长……”
“没事,”我打断他,伸手帮他把额前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语气放轻,“你是被他精神操控了,不怪你。现在清醒了就好,那个审计已经被我扣下来了,假证据也找到了,等会儿让小川把他交给警方,这事就解决了。”
他点了点头,靠在我身上,声音有点虚弱:“幸好你拦住我了,不然我真要干出傻事了。”
第二天,为了引托万出来,我决定赌一把——COS谢祁特,以他的名义约托万在饭店见面。早上对着镜子收拾的时候,我特意把头发染成了灰色,还画了和他一样的泪痣,穿上他常穿的白色衬衫,对着镜子模仿他的神态。
“怎么样?像不像?”我对着视频里的小川挑眉。
小川佑乐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皱着眉吐槽:“像倒是像,可怎么有点‘亚里瑟气’的?你这眼神太沉了,还带着点阴狠,跟男鬼似的,阿成平时多直率啊,笑起来都没这么多心思。”
“可以演的。”我调整了下表情,把眼底的冷意压下去,尽量模仿谢祁特温和的语气,“等会儿见到托万,我就装成被他操控后、对亚瑟有怨气的样子,他肯定会放松警惕。”
到了约定的饭店,我刚走进包厢,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戏谑,又有点陌生的疯劲:“亚瑟?你这是……穿我衣服,染我头发,是想替我去见什么人?”
我心里一紧,转身就看见谢祁特站在门口,灰色头发有点乱,眼底带着点没完全褪去的迷茫,可嘴角却勾着邪魅的笑,是半清醒半疯的状态。
“你怎么来了?”我下意识地想把头发捋下来,却被他快步走过来按住了手。
他凑近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点烟草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抽的)飘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我不能来吗?”
他的手指划过我脸颊上的泪痣,语气暧昧又危险:“你COS我,是想钓谁啊?托万?还是……还有别人?”
我看着他半疯的样子,心里又无奈又有点慌——怕他突然失控,更怕他看出我的计划,打乱全盘部署。可眼下只能先稳住他,我顺着他的力道,也勾起嘴角,模仿着他平时的语气:“就是想试试你的衣服合不合身,怎么?不喜欢我穿你的衣服?”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点疯劲:“喜欢啊,怎么不喜欢?不过……你演得不像我,亚瑟,你眼底的东西太多了,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