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谢祁特的手腕往门口走,他还在小声挣扎,嘴里念叨着“我要找审计”,可力道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看来刚才那瞬间的清醒,让他没那么偏执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议论声,抬头一看,好几个基金会的员工正凑在走廊拐角,伸着脖子往这边看,眼里满是“看戏”的激动,连手里的文件都忘了整理。显然,他们刚才把办公室里的动静全听去了。
“都看什么?”我冷着脸扫了他们一眼,语气里的寒意让议论声瞬间消失,员工们连忙低下头,匆匆散开。也就是这几秒的功夫,谢祁特突然用力挣开我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走廊尽头,声音都变了调:“审计!是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穿西装、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正站在电梯口,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显然是想偷偷溜走。他也看到了我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甚至主动走了过来。
“洛朗先生,亚瑟先生,这么巧?”审计笑着开口,眼神却在谢祁特身上打转,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引导,“您找到证据了吗?要是还没找到,我这里还有些‘线索’,或许能帮您证明亚瑟先生的‘问题’。”
这话说得够阴的,明着是提供线索,实则是在谢祁特面前再次强调“我偷了钱”。我看着谢祁特的脸色又开始发白,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被愤怒取代,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早知道在以前就不怼那么凶了!以前总把他当乐子怼,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好玩,现在好了,他本来就被操控得没了判断力,审计再这么一挑拨,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活该,谁让我以前总把“矮子”当玩笑逗。
不过,阿成确实挺矮的。
“你别胡说!”我上前一步,挡在谢祁特身前,盯着审计的眼睛,“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托万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陷害我们?”
审计却根本不接我的话,只对着谢祁特笑:“洛朗先生,您看,亚瑟先生这是心虚了。我这里有份他上周去银行的转账记录,虽然金额不大,但说不定就是转移基金会捐款的‘零头’。您要是需要,我现在就发给您,您拿着这个找会长,一定能查清楚真相。”
他这话刚说完,谢祁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瞥了一眼,居然是刚才他在办公室里翻出来的、一张被咖啡浸湿的账目单。他攥着那张纸,眼神又变得坚定,对着审计点了点头:“好,你把转账记录发给我,我现在就去找会长!我要让会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偷基金会的钱!”
“阿成,你别信他!”我连忙拉住他,可他这次却挣得很用力,后腰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迹在衬衫上晕开一大片,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审计的手机,等着要所谓的“证据”。
审计见他上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飞快地把一张伪造的转账记录发给了谢祁特,还假惺惺地说:“洛朗先生,您放心,我会站在您这边的。要是会长问起,我也会帮您作证。”
谢祁特拿着手机,又攥紧手里的账目单,转身就往会长办公室的方向跑,我想追上去,却被审计拦住了。
“亚瑟先生,别白费力气了,”审计笑得一脸欠揍,“洛朗先生现在只信我,你就算追上他,他也不会听你的。再说了,托万先生还在等我的消息呢——哦,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托万先生早就把地下室的监控黑了?你以为他还在里面骂你,其实他早就……”
他的话没说完,我已经没耐心听了,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公文包掉在一边,里面的伪造文件散了一地。我没管他,转身就往会长办公室跑——现在管不了托万的事,也管不了审计的挑拨,我只知道,不能让谢祁特拿着假证据去找会长,不能让他被人当枪使,更不能让他因为这些破事,再受一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