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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蜜与羞涩。

温涵曦脸颊滚烫，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羞意。

温涵曦“我……我真要上去了……”

陈善明喉结滚动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

陈善明嗯。

温涵曦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推开车门，几乎是逃也似地下了车。站在车外，夜风吹拂着发烫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车里的他挥挥手，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温涵曦“路上小心。”

陈善明看着她娇俏的身影和红扑扑的脸蛋，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一个极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弧度，眼神在夜色中温柔得不可思议。

陈善明好”

直到温涵曦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口，陈善明才缓缓收回目光。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牵过她的那只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柔软的触感和她回握时细微的力道。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而充盈的感觉，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

他在车里静静坐了好几分钟，才启动车子离开。回去的路上，他的嘴角始终保持着那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温涵曦几乎是跑着回到宿舍的，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噗通噗通”地狂跳。她抬起刚才被牵住的那只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温度和干燥的触感。

她忍不住把发烫的脸埋进掌心，发出了一声既羞窘又无比开心的呜咽。

他牵她的手了！

他居然主动牵她的手了！

而且……她居然也鬼使神差地回握了！

这……这算不算是……关系又进了一大步？

正当她沉浸在甜蜜的眩晕中时，手机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唐心怡。

温涵曦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温涵曦“喂？心怡？”

唐心怡曦曦！！！我的宝！！！快！从实招来！怎么样怎么样？！约会顺利吗？！陈组长开窍了没有？有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比如……拉个小手什么的？！

温涵曦“还…还行吧……就……吃了顿饭，聊了聊天……”

唐心怡温涵曦！你声音不对！你结巴什么？脸红了吧？肯定有事发生！快说！别逼我明天请假杀到狼牙去严刑逼供！”

温涵曦扛不住闺蜜的逼问，加上内心巨大的分享欲，扭捏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甜蜜和羞涩。

温涵曦“……就……下车的时候……他……他拉了一下我的手……”

唐心怡“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吗？！牵手了？！陈组长主动的？！天哪！铁树不仅开花，还结果了？！然后呢然后呢？就只是拉了一下？有没有……那个？

温涵曦唐心怡！你想什么呢！没有！就……就牵了一下！我就上来了！”

唐心怡“细节细节！我要细节！他怎么牵的？突然袭击？还是酝酿了很久？你什么反应？有没有甩开？他手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有力？有没有说什么？眼神呢？眼神怎么样？！”

温涵曦就……我要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就握住了……我吓了一跳……他好像也很紧张，手心都有点汗……我……我没甩开……就……回握了一下……

唐心怡回握！你还回握了！曦曦你太棒了！这是积极的信号啊！说明你接受了！啊啊啊！甜死我了！陈组长可以啊！看着闷骚，行动力还挺强！知道约会结束要升级一下身体接触！有进步！大大滴进步！”

温涵曦“你小声点！哪有你说得那么……那么策略性！可能就是……一时冲动？”

唐心怡冲动也是因为情不自禁！说明他对你完全没有抵抗力了！太好了！曦曦！你们这算是……基本成了吧？牵手了哎！下次是不是就可以……～

温涵曦下次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你……你别瞎说！”

唐心怡哎呀呀，还害羞了！我跟你说，根据我多年的（理论）经验，牵手是里程碑式的进展！意味着你们已经从‘互相有好感的朋友’正式晋级为‘互有好感且可以身体接触的准情侣’了！下次约会，氛围到了，亲亲抱抱举高高还不是水到渠成？”

温涵曦…唐心怡！你再胡说八道我挂电话了！”

唐心怡“好好好，不说不说！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嘛！我们家曦曦终于要脱单了！还是拿下了一个极品‘冷面阎王’！想想就刺激！对了，约会过程呢？聊了什么？他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冷场？有没有尬聊？”

温涵曦其实……还好。一开始是有点紧张，他话不多，还有点笨笨的……后来聊开了就好了。聊了聊小时候的趣事，还有各自的爱好什么的。发现……还挺多共同语言的。”

唐心怡“哇！都开始交换童年黑历史了？进展神速啊！他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皮？”

温涵曦“嗯，比我想的还皮。带全院小孩打仗，踩坏人家冬瓜地……”

唐心怡“哈哈哈！没想到陈组长还有这等光辉岁月！然后呢然后呢？餐厅怎么样？他穿的什么？帅不帅？”

温涵曦餐厅挺好的，安静。他穿了便装，衬衫和西裤……嗯，挺帅的。”

唐心怡啧啧啧，女为悦己者容，男也为悦己者帅啊！看来陈组长是认真打扮过了！绝对有戏！下次约会约了吗？”

温涵曦“……约了。我说下次我请他吃甜品。”

唐心怡“甜品店？！好地方啊！氛围更轻松更甜蜜！曦曦你太会选了！下次记得穿得更漂亮点！争取一举拿下！”

两个女孩在电话里叽叽喳喳聊了快一个小时，从约会细节分析到陈善明的微表情，再到下次约会的穿搭和攻略……大部分时间是唐心怡在兴奋地出谋划策，温涵曦红着脸听着，时不时反驳几句，心里却甜得像泡在蜜罐里。

挂了电话，温涵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反复回味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那个牵手瞬间，心里充满了不真实的幸福感。

而另一边，陈善明回到宿舍，同样久久无法平静。他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那只牵过她的手，被他反复看了又看。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她说“路上小心”时羞涩的模样，和她回握时那细微却清晰的力道。

他拿出手机，点开温涵曦的微信头像，犹豫了很久，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过去一句简单的话：

陈善明【到了。晚安。】

几乎就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那边就回复了：

温涵曦【嗯，晚安。：) 】

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小的笑脸表情。

陈善明看着那个笑脸，仿佛能看到她此刻带着笑意的脸庞。他握着手机，心里那片常年冰封的角落，仿佛被温暖的春水彻底浸润，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收起手机，闭上眼睛。嘴角，依旧带着那抹罕见的、温柔的弧度。

今夜，注定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