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中,西奥多似乎一直是一个冷淡从容的人,就像蓝雪花那样,冷静疏离。
希帕蒂娅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上,他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或许,这也是没人在那个车厢里的原因吧。
在分院仪式上,希帕蒂娅再一次关注了这个男孩。和德拉科一样,分院帽刚碰到了他的头顶便喊出来一声洪亮的“斯莱特林”。
他一直都很安静,在吵闹的休息室里总像一股清流。希帕蒂娅和他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经常擦肩而过,却从未真正交谈。直到一次魔药课上,他们被分到同一组。
在西奥多添加魔药是,希帕蒂娅拦住了他。“教授说了,这个要等试剂冷却后添加,这你不可能不知道。”女孩自顾自到,不知道的是,早在知道分组后,他便慌了神。但那次似乎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
因为罗齐尔的身份,希帕蒂娅还快就有了自己的小团体。
后来,希帕蒂娅时常注意到西奥多,他总一个人在图书馆的角落,有时候还会在禁书区附近徘徊。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熟悉的呢?大概是……
一次魔药课上,教授布置了一项复杂的任务——制作一瓶福灵剂。希帕蒂娅和西奥多再次被分到同一组。他们默契地分工合作,她负责处理材料,他负责控制火候。他们的魔药顺利完成了,教授赞许地点点头:“干得漂亮,你们真是完美的搭档。”希帕蒂娅看向西奥多,发现他也在看他。她们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消失了。
自此,两人开始慢慢熟络。
午后的图书馆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希帕蒂娅坐在一张靠窗的长桌旁,专注地翻阅着一本《高级魔药制作》。西奥多悄无声息地走到她对面,放下几本书,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也来图书馆?”
他淡淡地回应:“我需要查一些资料。”
她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黑魔法的起源》,眉头微皱:“又在研究这些?你进禁书区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翻开书页。希帕蒂娅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书,但心思却早已不在魔药上。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轻声问:“西奥多,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沉默?”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有些事,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透他的内心:“也许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他避开女孩灼热的目光,低声说:“也许吧。”
……
转眼,1994年,新学期伊始,最让人激动的就是三强争霸赛和圣诞舞会了。
“波特怎么可能是第四位勇士?”看着火焰杯吐出了第四张纸条,希帕蒂娅凑到西奥多身边,小声问到。
“不知道,估计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希帕蒂娅意有所指,西奥多也是聪明人,明白她说的是谁,“也许是的。”
管他几个勇士,反正不重要。
舞会前夕,夜晚的黑湖平静如镜,月光洒在水面上,映出点点银光。希帕蒂娅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城堡。西奥多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希帕蒂娅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轻声说:“你总是喜欢来这里。”
她笑了笑:“是啊,这里很安静,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他沉默片刻,低声问:“你有什么烦恼?”
她叹了口气:“很多。家族的期望,未来的选择……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一个笼子里。”
他点点头:“我明白。”
他们静静地坐在一起,听着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西奥多又道,“舞会的舞伴有人选了。”
“有啊。但他还没答应我呢。”听到希帕蒂娅的回答,西奥多的眼神似乎有些黯淡,但希帕蒂娅又道,“所以,亲爱的诺特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舞伴吗?”
“我……愿意。”西奥多回答道,黑夜隐藏了少年发红的耳朵。
霍格沃茨的城堡在圣诞节这天被装点得格外璀璨。数以千计的圣诞蜡烛悬浮在空中,走廊里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装饰花环,铠甲也被施了魔法,每隔一小时就会唱起不同的圣诞颂歌。
“西奥多。”看着如往常一样安静的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少年,希帕蒂娅出声叫住他。今天的他和往常又不一样,深蓝色西服和他那双蓝色眼睛相互照应,在他抬起头温柔注视希帕蒂娅的那一瞬间,希帕蒂娅顿了顿,“走吗?”
“嗯。”说罢,西奥多起身,希帕蒂娅顺势搂住西奥多。
舞会开始了,两人坐在一边看着四位勇士带着舞伴进场,
舞会开始过半,几乎所有人都去跳舞了,除了西奥多和希帕蒂娅。因为尴尬,两人便向外走去。
舞会的喧嚣渐渐远去,希帕蒂娅同他站在北塔楼的一条僻静走廊里,手指轻抚着冰凉的石头窗棂。窗外的雪依旧在下,将整个霍格沃茨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她的脸颊因为香槟而微微发烫,蓝白色的礼服长袍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以为只有我知道这个地方。"
希帕蒂娅转过身,看见西奥多·诺特站在走廊另一端,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他已经脱掉了礼服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的马甲,领带也松开了,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拘谨。
"西奥多。"她轻声唤道,声音比预想的要柔软许多。
西奥多缓步走近,皮鞋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时一阵寒风从窗口灌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西奥多立刻挥动魔杖,施了一个保暖咒。温暖的空气立刻包裹住她,带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是他身上的气息。
"谢谢。"希帕蒂娅拢了拢肩上的薄纱披肩,突然意识到他们正站在一丛槲寄生下方。那鲜绿的叶子和乳白色的浆果悬在头顶,在月光下几乎像是在发光。
西奥多也注意到了。纯血统巫师都清楚槲寄生的传统——站在它下面的男女必须接吻。希帕蒂娅感到一阵热流涌上脸颊,她应该离开,应该找个借口走开,但她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西奥多的目光从槲寄生移到她的脸上,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希帕蒂娅..."他第一次叫了她的教名,声音低沉得几乎像是耳语。
她没有纠正他,只是微微仰起脸。这已经足够作为回应。
西奥多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动作优雅地执起她的手,低头在她戴着丝绸手套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他的嘴唇几乎没碰到布料,但这个礼节性的动作却让希帕蒂娅的指尖传来一阵颤栗。
当他抬起头时,他们的脸靠得如此之近,希帕蒂娅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槲寄生在他们头顶轻轻摇曳。
"我们不该..."西奥多低声说,但他没有后退。
他们的距离在无形中缩短,希帕蒂娅能感觉到西奥多的呼吸拂过她的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笑声。
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西奥多的表情重新变得难以捉摸,但希帕蒂娅注意到他的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她匆忙说道,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自己刚刚被他吻过的手背。
西奥多点点头,侧身让出通道:"晚安,希帕。"
"晚安,西奥多。"
希帕蒂娅快步离开,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走廊都能听见。转过拐角后,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西奥多仍站在原地,抬头望着那丛槲寄生,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让他看起来既孤独又美丽。
她的指尖轻触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某种无形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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