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万圣节的气息像糖浆一样浓稠，甜腻的味道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嬉笑声、打闹声交织，经典的“Trick or treat”游戏让整个空间都沸腾起来。“嘿，trick or treat。”潘西蹦到我面前，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双手摊开，似乎等着接住什么意外的惊喜。我早有准备，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递给她。
“蜜蜂公爵家最火的那款，”她捏着糖果，语调里带着几分戏谑，“这周你没去霍格莫德吧？该不会是你家诺特帮你带的？”
“嗯？什么叫‘我家诺特’？”我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却隐约透着一丝不自然，“上次不过是随口跟西奥提了一嘴。”
“哎哟，随口一提他就记在心上了啊。”潘西捂着嘴笑得肩膀直颤，眼珠子还朝门口斜了一眼，“喏，那边。”
目光顺着她的眼神投过去，果然，门口站着我们刚刚提到的人——西奥多·诺特。他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与四周的喧嚣泾渭分明，却又莫名吸引人的注意。
“万圣节快乐。”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湖面的涟漪，微不可察却真实存在。他迈步朝我们走来，嘴角难得扬起一丝浅笑。
“万圣节快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潘西偷笑着，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开，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
“她怎么了？”西奥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微皱起，语气里有些疑惑。
“谁知道呢，大概心情不太好吧。”我耸了耸肩，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嗯……”他没有继续追问，蓝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我，如同一片深邃的海，只映出我的轮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emmm……trick or treat？”我故作思索片刻，故意用玩笑般的语气回应。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Trick and treat。”
既是糖果，也是包容。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柠檬雪宝，动作娴熟得像个魔术师：“上次买的。”
我接过糖果，假装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那你上次怎么没给我？”
“就当是万圣节的惊喜吧。”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那藏在语气里的温柔，却像冬日的阳光，轻轻掠过心头。
“嗯，好。”我点了点头，掌心攥着糖果，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暖意。
……
又一个周末悄然而至。
宿舍里，潘西正敷着面膜懒洋洋地躺在椅子里，忽然抬起头看向我：“明天你去霍格莫德吗？我们一起。”
“去啊，不过我已经和西奥约好了。”我对上她的视线，歉意地笑了笑。
“行行行，你们两个人玩得开心吧。”潘西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揶揄，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不必放在心上。
第二天，刚走进公共休息室，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西奥多！”我加快脚步跑向他。也许是听见了我的声音，他回过头，在看见我的瞬间，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搭。尽管快入冬了，我还是选了条短裙搭配衬衫，要风度不要温度。
“没事。”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示意我稍等片刻，随即转身快步走回宿舍。等他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件长风衣，样式看上去和他的那件颇为相似。
“试试。”他把风衣递给我，刚好是我的尺码。
“走吧。”我挽住他的胳膊，朝门口走去。“我们先去三把扫帚吧。”
“好，听你的。”
“帕笛芙夫人茶馆也不错。”
“那都去。”
“好。”
在三把扫帚品味过黄油啤酒后，我们打算散步去茶馆。路上，我时不时瞥向两旁的景色，竟然还有花在寒冬里倔强地绽放。
“等等。”我对西奥多说道，随后弯腰摘下一朵花——虽然做法并不算文明。“当当，给你的。”我把花别在他的耳边。
他低头轻轻摩挲那朵花，耳朵隐隐泛红：“谢谢。”
“哈哈，这样子的西奥似乎更可爱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帕笛芙夫人茶馆门口。“欢迎光临。”店主热情地迎上来，递上一份菜单。我看着西奥多熟稔地点了我们每次必点的几样东西。等待期间，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冰蓝色的瞳孔像极了初春尚未完全融化的大片湖冰，乍看冷冽，细看却透着温暖。
“西奥，你的眼睛很好看。”我不由自主地夸道。
“是吗？”他低下头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目光专注而温柔地看着我：“你此刻的样子很迷人。”
……
魔药课上，我再一次和西奥多成为搭档。他总会开玩笑地说：“We are partners。”一句看似随意的话，却让我的心微微一动。
我靠在他的肩头，看着他认真搅拌魔药的模样：“西奥，你的目标是什么？”我低声问。
他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回答：“愿望是熬制出最完美的福灵剂。”
“我相信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那你呢？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他扭过头看着我，反问。
“我吗？不确定。如果可以，我希望和我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我望着他的眼睛，笑意从唇角溢出。
……
1996年，伏地魔复活的消息传遍霍格沃茨，西奥多的处境变得愈加微妙。老诺特被关押在阿兹卡班，家族势力急剧衰落，但“食死徒之子”的标签仍然如影随形。
乌姆里奇接管学校时，曾试图拉拢我们加入“调查行动组”，承诺为他父亲“疏通关系”。他以“要复习考试”为由拒绝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拒绝与家族立场相关的事情，尽管理由依旧显得低调。
1998年，霍格沃茨大战爆发。城堡的墙壁被炸开，死亡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没有像马尔福那样犹豫站在食死徒一边，也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拿起魔杖反抗。我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书本，沿着密道走到禁林边缘，坐在一棵橡树下，听着咒语的爆炸声，直到天亮。
这是我自认为最完美的计划，保持中立。无论哪方失败，都能让我全身而退。可西奥多不一样，他是老诺特的儿子，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半个月前，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
“你不应该擅自决定。”西奥多逼近一步，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怒火灼烧着他的每一个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我心上。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与背叛感，那比任何指责都让人难受。
“我……对不起，西奥。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这种保护。你明明可以保持中立，为自己考虑。”
“西奥……”我徒劳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却发现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
……
思绪回笼，我忍不住望向战火中的城堡。西奥多的身影像幽灵般穿梭其中，魔杖机械地发射着防御咒语，刻意避开所有致命的方向。我想靠近他，于是迈开步子。
一道绿光划破空气，直冲西奥多而来。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没有任何迟疑，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不——！”西奥多的嘶吼声与咒语击中物体的闷响同时响起。
“西奥……”我想伸手触碰他的脸，却感到身体的无力渐渐占据一切，“西奥要成为最幸福的人才可以……”颤抖的音节艰难拼凑出这句话，我闭上了双眼。
愿我在天堂不会忘记西奥多……
我和西奥多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从未明确过恋爱关系，可我们的亲密又远超普通朋友……
好吧，我还以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在我心里，我们早已经是超越恋人的存在。
落雪之时，我还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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