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灿那混合着剧烈咳嗽和癫狂笑声的尾音，如同毒液般渗透进办公室凝滞的空气里，然后被骤然切断，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那枚冰冷无声的麦克风。
“疯子……”Kai盯着那枚麦克风，低声咒骂了一句，脸上写满了厌恶和后怕。
Suho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转向警方指挥官：“追踪到了吗？刚才那段时间的通讯源？”
指挥官摇了摇头，表情挫败：“时间太短，而且信号经过了极其复杂的多重加密和跳转，最后消失的点……还在仁川港和西郊工厂区之间徘徊，无法精确定位。他像泥鳅一样滑！”
又让他跑了。每一次都差一点，每一次都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总被他以一种嘲弄的方式溜走。
伯贤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可怕。他弯腰，从D.O.手中接过那枚麦克风，放在指尖仔细看了看，然后随手扔给了旁边的警员。
“他喜欢看，”伯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心，“那就让他看个够。”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但他搞错了一件事。舞台上的‘意外’是表演，是为了抓他。而刚才……”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刚才我们为了保护同伴而动手，那是真的。”
“他以为他在欣赏一场戏，却不知道，他自己才是戏台上最可笑、最迫不及待要亮相的那个丑角。”D.O.平静地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
Suho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警方会继续全力追查。但现在，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在警方和安保人员的严密护卫下，我们一行人迅速撤离了这片令人不安的废弃厂区。回去的车厢里气氛压抑，没有人说话。伯贤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侧脸线条紧绷。我知道，李秉灿最后那句话——“还会再见面的”——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警方加大了对李秉灿及其关联账户、通讯、亲属关系的排查力度，对仁川港物流园区和西郊工厂的搜查也更加深入，但李秉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那个加密的通讯号码也再没有响起过。
这种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折磨人。
妹妹晓晓那边，在那笔匿名捐款和警方的暗中保护下，情况稳定，药物充足。这成了我灰色世界里唯一的光亮和慰藉。
我依旧履行着助理的职责，跟在成员们身边，处理着各种琐事。但有些事情，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不再需要伪装，那些曾经为了寻找“黑料”而刻意观察的习惯，如今变成了真正出于关心的留意。我会记得伯贤喝咖啡不加糖，会记得Kai排练后需要冰袋敷膝盖，会记得Suho容易喉咙干，会记得D.O.喜欢安静角落……
他们对我，似乎也不同了。不再是单纯的雇主和员工，更不是敌人。那种界限模糊的信任和默契，在共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后，悄然滋生。伯贤还是会时不时用那种有点欠揍的语气逗我，但眼神里少了审视，多了些难以言喻的……维护？Suho会更加自然地交代我一些涉及行程核心的事情。Kai会像朋友一样跟我分享零食。D.O.……依旧话不多，但偶尔会递给我一瓶水，或者在我搬东西时默默搭把手。
这种变化细微却切实存在，让我时常感到一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
这天下午，队伍有一个短暂的休息间隙。我抱着几件需要送洗的演出服，穿过公司长长的走廊，准备送往后勤部。
经过一间闲置的乐器练习室时，虚掩的门缝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弹奏者似乎心绪不宁，旋律零散，带着一种烦躁的重复。
是伯贤的声音。只有他偶尔会来这里即兴弹点东西。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不想打扰他。
就在我快要经过门口时，钢琴声戛然而止。
门被从里面拉开。
伯贤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烦躁，看到我，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挑：“喂，偷听啊？”
我吓了一跳，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正好路过，要去送衣服……”
他瞥了一眼我怀里抱着的衣服，没说什么，侧身让开了门口，自己却靠在门框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那个……”我试图找点话说，打破这沉默，“钢琴……挺好听的。”虽然根本不成调。
伯贤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得好听到让你站在门口走不动道了？”
我脸一热，低下头。
他安静了几秒，忽然问：“喂，林晚。”
“嗯？”
“你以前……写那些黑帖的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像是闲聊，但问题本身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戳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表面，“是不是也觉得挺……有趣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抱着衣服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还是在意吗？毕竟，我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他们。
“对不起……”我低声说，喉咙发紧，“我……”
“不是要你道歉。”伯贤打断我，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探究的意味，“我只是想知道，那种……躲在暗处，看着别人因为你写的东西情绪起伏，甚至痛苦崩溃……那种感觉，是不是会上瘾？”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指责，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残酷的好奇。
我明白了。他是在试图理解。理解李秉灿那种病态的执念，理解那种窥视和掌控欲的来源。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面对那段不堪的过去。
“一开始……只是为了钱。”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妹妹的病需要很多钱……后来……后来好像就麻木了。看着那些恶毒的留言因为我的帖子而发酵，看着粉丝们争吵……我好像……感觉不到那是真实的人，只是屏幕上的文字和数据……偶尔……偶尔会有一种……很扭曲的……掌控感……好像我能左右别人的喜怒……”
我说不下去了，耻辱感烧灼着我的脸颊。
伯贤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我猛地抬头，急切地补充，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赎，“那感觉是错的！是假的！当我真正接触到你们……当我看到D.O.哥给站姐送药，看到Kai哥为伴舞推掉工作，看到Suho哥自己掏钱补偿粉丝……当我每天去喂那些猫……我才知道……真实的情感和善意……比那种扭曲的掌控感……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那种躲在暗处的‘有趣’……只会把人变成怪物……像李秉灿那样……”
提到这个名字，我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又凝重了几分。
伯贤沉默地看着我，看了很久。那双总是盛着星光或戏谑的眼睛，此刻深沉得像夜海。
忽然，他抬手，极其快速地、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笨蛋。”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几分往常的懒洋洋，“知道是错的就行。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
额头上被弹的地方微微发烫。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重新走向钢琴，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快去送你的衣服吧，小助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重新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按下一个琴键，发出一个孤独的音符。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好像……稍微触碰到了一点点，藏在伯贤那副耀眼偶像外壳下，某些不为人知的、沉重的角落。
而他对李秉灿的那种执念，似乎也多了几分理解，以 李秉灿那混合着剧烈咳嗽和癫狂笑声的尾音，如同毒液般渗透进办公室凝滞的空气里，然后被骤然切断，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那枚冰冷无声的麦克风。
“疯子……”Kai盯着那枚麦克风，低声咒骂了一句，脸上写满了厌恶和后怕。
Suho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转向警方指挥官：“追踪到了吗？刚才那段时间的通讯源？”
指挥官摇了摇头，表情挫败：“时间太短，而且信号经过了极其复杂的多重加密和跳转，最后消失的点……还在仁川港和西郊工厂区之间徘徊，无法精确定位。他像泥鳅一样滑！”
又让他跑了。每一次都差一点，每一次都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总被他以一种嘲弄的方式溜走。
伯贤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可怕。他弯腰，从D.O.手中接过那枚麦克风，放在指尖仔细看了看，然后随手扔给了旁边的警员。
“他喜欢看，”伯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心，“那就让他看个够。”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但他搞错了一件事。舞台上的‘意外’是表演，是为了抓他。而刚才……”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刚才我们为了保护同伴而动手，那是真的。”
“他以为他在欣赏一场戏，却不知道，他自己才是戏台上最可笑、最迫不及待要亮相的那个丑角。”D.O.平静地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
Suho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警方会继续全力追查。但现在，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在警方和安保人员的严密护卫下，我们一行人迅速撤离了这片令人不安的废弃厂区。回去的车厢里气氛压抑，没有人说话。伯贤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侧脸线条紧绷。我知道，李秉灿最后那句话——“还会再见面的”——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警方加大了对李秉灿及其关联账户、通讯、亲属关系的排查力度，对仁川港物流园区和西郊工厂的搜查也更加深入，但李秉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那个加密的通讯号码也再没有响起过。
这种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折磨人。
妹妹晓晓那边，在那笔匿名捐款和警方的暗中保护下，情况稳定，药物充足。这成了我灰色世界里唯一的光亮和慰藉。
我依旧履行着助理的职责，跟在成员们身边，处理着各种琐事。但有些事情，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不再需要伪装，那些曾经为了寻找“黑料”而刻意观察的习惯，如今变成了真正出于关心的留意。我会记得伯贤喝咖啡不加糖，会记得Kai排练后需要冰袋敷膝盖，会记得Suho容易喉咙干，会记得D.O.喜欢安静角落……
他们对我，似乎也不同了。不再是单纯的雇主和员工，更不是敌人。那种界限模糊的信任和默契，在共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后，悄然滋生。伯贤还是会时不时用那种有点欠揍的语气逗我，但眼神里少了审视，多了些难以言喻的……维护？Suho会更加自然地交代我一些涉及行程核心的事情。Kai会像朋友一样跟我分享零食。D.O.……依旧话不多，但偶尔会递给我一瓶水，或者在我搬东西时默默搭把手。
这种变化细微却切实存在，让我时常感到一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
这天下午，队伍有一个短暂的休息间隙。我抱着几件需要送洗的演出服，穿过公司长长的走廊，准备送往后勤部。
经过一间闲置的乐器练习室时，虚掩的门缝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弹奏者似乎心绪不宁，旋律零散，带着一种烦躁的重复。
是伯贤的声音。只有他偶尔会来这里即兴弹点东西。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不想打扰他。
就在我快要经过门口时，钢琴声戛然而止。
门被从里面拉开。
伯贤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烦躁，看到我，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挑：“喂，偷听啊？”
我吓了一跳，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正好路过，要去送衣服……”
他瞥了一眼我怀里抱着的衣服，没说什么，侧身让开了门口，自己却靠在门框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那个……”我试图找点话说，打破这沉默，“钢琴……挺好听的。”虽然根本不成调。
伯贤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得好听到让你站在门口走不动道了？”
我脸一热，低下头。
他安静了几秒，忽然问：“喂，林晚。”
“嗯？”
“你以前……写那些黑帖的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像是闲聊，但问题本身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戳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表面，“是不是也觉得挺……有趣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抱着衣服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还是在意吗？毕竟，我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他们。
“对不起……”我低声说，喉咙发紧，“我……”
“不是要你道歉。”伯贤打断我，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探究的意味，“我只是想知道，那种……躲在暗处，看着别人因为你写的东西情绪起伏，甚至痛苦崩溃……那种感觉，是不是会上瘾？”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指责，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残酷的好奇。
我明白了。他是在试图理解。理解李秉灿那种病态的执念，理解那种窥视和掌控欲的来源。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面对那段不堪的过去。
“一开始……只是为了钱。”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妹妹的病需要很多钱……后来……后来好像就麻木了。看着那些恶毒的留言因为我的帖子而发酵，看着粉丝们争吵……我好像……感觉不到那是真实的人，只是屏幕上的文字和数据……偶尔……偶尔会有一种……很扭曲的……掌控感……好像我能左右别人的喜怒……”
我说不下去了，耻辱感烧灼着我的脸颊。
伯贤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我猛地抬头，急切地补充，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赎，“那感觉是错的！是假的！当我真正接触到你们……当我看到D.O.哥给站姐送药，看到Kai哥为伴舞推掉工作，看到Suho哥自己掏钱补偿粉丝……当我每天去喂那些猫……我才知道……真实的情感和善意……比那种扭曲的掌控感……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那种躲在暗处的‘有趣’……只会把人变成怪物……像李秉灿那样……”
提到这个名字，我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又凝重了几分。
伯贤沉默地看着我，看了很久。那双总是盛着星光或戏谑的眼睛，此刻深沉得像夜海。
忽然，他抬手，极其快速地、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笨蛋。”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几分往常的懒洋洋，“知道是错的就行。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
额头上被弹的地方微微发烫。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重新走向钢琴，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快去送你的衣服吧，小助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重新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按下一个琴键，发出一个孤独的音符。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好像……稍微触碰到了一点点，藏在伯贤那副耀眼偶像外壳下，某些不为人知的、沉重的角落。
而他对李秉灿的那种执念，似乎也多了几分理解，以及……更深的忌惮。
我抱紧怀里的衣服，低头快步离开。
刚走到走廊转角，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金室长发来的信息，语气紧急：
「林晚，立刻到三楼小会议室来一趟。警方有新发现，关于李秉灿可能的确切藏身点！需要你协助确认一些细节！」
我的心猛地一跳！
终于……有进展了吗？！
我立刻改变方向，几乎是跑着冲向三楼会议室。
推开小会议室的门，金室长和两位负责此案的警官已经在里面，表情严肃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林晚，你来了。”金室长示意我过去，“技术部门通过分析最近几次信号跳转的规律和强度衰减，结合对李秉灿个人习惯和已知产业的分析，终于将范围缩小到了三个最有可能的精确地点！需要你回想一下，那个声音背景里的噪音，哪一个更符合你的记忆？”
屏幕上显示出三个地点的卫星俯瞰图和内部结构模拟图。
1. 仁川港物流园区，第7号大型恒温冷藏库地下控制室。 （备注：配备大型制冷机组，噪音源符合，靠近港口风声，但地下空间较深，自然风声可能被隔绝。）
2. 西郊废弃工厂，原地下人防指挥中心改造的临时办公点。 （备注：废弃工厂本身空旷风声大，地下指挥中心结构复杂，有老式大型通风设备，符合多种噪音特征。）
3. J集团旗下位于首尔近郊的一个私人小型货运机场的废弃雷达站。 （备注：地势高，风噪极大，雷达站内部有废弃的大型老式雷达机组，可能产生特殊低频嗡鸣，但距离港口较远。）
三个地点，各有符合的特征，也各有不符合的地方。
我死死盯着屏幕，努力回溯着记忆里那个短暂声音通讯的所有细节：风声……嗡鸣……咳嗽……
风声……很大……像是在高处……或者开阔地……
嗡鸣……低频……持续……
等等！
我猛地抓住了一个几乎被忽略的细节！
“飞机！”我脱口而出，“不是轮船汽笛！是飞机！或者……是某种类似飞机起降时的那种高频呼啸声，混在风里！很短促！但那次通话里，好像有一点点！”
当时我全部注意力都在嗡鸣和咳嗽上，几乎忽略了背景音里那极其短暂、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尖锐的呼啸声！现在看到“机场”这个选项，它猛地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第三个地点——私人货运机场的废弃雷达站！
地势高，风噪极大——符合！ 废弃老式雷达机组——可能产生特殊低频嗡鸣！ 机场——拥有飞机起降的高频呼啸声！ 而且，机场通常较为偏僻，拥有大量仓库和附属建筑，同样符合“大型机械”、“隐蔽”等特征！
“机场……”一位警官眼神锐利起来，“我们对J集团的产业排查主要集中在港口和工厂，这个小型货运机场因为规模小且半废弃，差点被忽略！立刻重点排查这个废弃雷达站！”
指令迅速发出。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目标，似乎终于浮出了水面！
然而，就在警方紧张调集人手，准备对机场雷达站进行突击搜查时——
我的常用手机，突然又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点开。
只有一张图片。
图片是在夜晚拍的，有些模糊，但能看清背景——是我妹妹病房的窗户！窗户玻璃上，用红色的、像是口红一样的东西，画着一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脸。
图片下面，附着一行字：
「猜猜看，下次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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