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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寻妖笔录

叶寻声和林沐阳找到了马小姐的丈夫,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穿着绸缎却掩不住落魄气的男人。一提到亡妻,他立刻捶胸顿足,涕泗横流,诉说着自己是如何深爱妻子,对妻子可能有情人一事表现得震惊又悲痛,赌咒发誓自己绝不可能伤害她半分。

他的表演堪称情真意切,但叶寻声那双能看穿虚妄的眼睛,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心虚和闪烁。他在说谎。

明知他有所隐瞒,但眼下没有证据,两人无法逼问,只得暂时告辞。

离开马家后,林沐阳低声道:“师兄,他肯定有问题!”

叶寻声微微颔首,目光沉静:“跟着他。”

两人悄然尾随马小姐的丈夫。只见他在街上失魂落魄地晃悠了几圈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竟一闪身钻进了一家位置偏僻、看起来并不正经的酒馆。

叶寻声和林沐阳对视一眼,立刻跟了进去。酒馆内光线昏暗,气味浑浊。他们看到马小姐的丈夫熟门熟路地跟柜台后的老板点了点头,径直走上了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

两人正想跟上,那身材肥胖、满脸油光的老板立刻拦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位面生得很啊?楼上可是贵客包场的地方,不方便打扰,客人的隐私,我们得保护。”语气强硬,丝毫没有通融的余地。

无论林沐阳如何旁敲侧击甚至试图亮出云家身份,那老板都油盐不进,反而叫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将他们“请”出了酒馆。

站在酒馆外的巷子里,林沐阳气得直跺脚:“这老板肯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那楼上就是赌坊!可现在进不去怎么办?”

他正急得抓耳挠腮,一转头,却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只见身边的叶寻声不知何时,竟已利落地套上了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素色女式外衫,头上简单挽了个髻,插了根木簪,脸上似乎也做了些许修饰(也许是用了点路上的尘土或胭脂?),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那过于出色的五官在模糊了性别特征后,竟真的呈现出一种冷艳逼人的美感!

“师…师兄?!”林沐阳舌头都打结了。他虽然之前见过师兄扮女装探查,但每次再见,冲击力依旧巨大。

叶寻声却没理会他的震惊,只低声道:“在此等候。”说完,便迈着一种略显生硬却依旧能看出窈窕意味的步子,独自重新走向那家酒馆。

林沐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躲到暗处紧张地观望。

果然,那胖老板一见独自前来的“冷艳美人”,眼睛瞬间就直了,脸上的横肉堆满了猥琐的笑容,之前的警惕和强硬一扫而空,忙不迭地迎了上来:“哎呦,这位小娘子面生得很啊?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叶寻声压下眼底的冰冷,微微侧身,用一种刻意放低放柔、却依旧带着几分清冷的嗓音,含糊地打听是否见过马小姐的丈夫之类的人来此。

那老板色欲熏心,以为“美人”是来寻自家赌鬼丈夫的,为了多攀谈几句,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竟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哦呦,你说马家那个败家女婿啊?他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赌瘾大得很呐!把他那有钱婆娘的钱都快输光喽!听说前两天还把他婆娘一支顶贵的簪子偷来抵债了……啧啧,那婆娘凶得很,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小娘子,我看你……”

他说得唾沫横飞,一边说,一边那只肥腻的手就忍不住朝着叶寻声的手背摸去。

暗处的林沐阳看得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出来,一把打开老板的咸猪手,将叶寻声护在身后,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那老板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刚才被赶走的两人之一,又见林沐阳如此维护这“女子”,顿时恍然大悟,以为这是人家丈夫找上门了,连忙讪笑着道歉:“哎呦误会!误会!原来是这位娘子的官人!小的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您千万别见怪!”他生怕惹事,赶紧缩回了柜台后。

林沐阳气得脸通红,也顾不上解释,拉着叶寻声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两人走到稍远的集市人潮中,林沐阳还兀自气愤难平:“那死胖子!居然敢……师兄你没事吧?”他紧张地看向叶寻声。

叶寻声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无比、充满了震惊和破碎感的声音响起:

“林、林大哥?!叶……叶……?!”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裴文轩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目光死死锁定在林沐阳紧紧拉着叶寻声(女装版)手腕的手上,以及叶寻声那身未来得及换下的女装和冷艳的侧脸。

裴文轩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难以置信,再到一种仿佛世界观彻底崩塌了的绝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集市之上!林大哥竟然……竟然牵着女装的叶公子!举止还如此“亲密”!

原来……原来他们私下里……竟是这样的?!

裴文轩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糖葫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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