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在那边奢华喧嚣的青楼“醉仙居”里，叶寻声被安置在一间布置得极其精致、熏香袅袅的房间里。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围着他，试图给他换上更暴露华丽的衣裙，佩戴更繁复耀眼的头饰首饰。

然而，叶寻声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些衣物，用清冷的声音拒绝：“不必。此衣即可。” 他指的是身上那套相对素雅的女装。在他的认知里，衣服的功能是蔽体和便于活动，眼前这些华丽却累赘的饰物毫无必要，甚至可能影响他拔剑的速度。至于美丑？那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丫鬟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如此“不上道”的姑娘。老鸨闻讯赶来，堆着笑脸，试图给他“上课”：

“哎呦我的好姑娘啊！来了我们这醉仙居，就得守这儿的规矩。你看你这小脸盘儿，这身段儿，好好打扮一下，那可是能当头牌的料！到时候多少达官贵人捧着金银珠宝来求你一见呢！”

叶寻声：“……”（头牌？是什么？能吃吗？达官贵人？与我何干？）

老鸨见他没反应，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得学着点儿‘手段’，怎么抛个媚眼儿啊，怎么说点软和话儿哄客人开心啊，怎么‘劝酒’让他们多掏银子啊……这其中的门道可深了！”

叶寻声：“……”（媚眼？眼部抽搐？软和话？浪费时间。劝酒？为何要劝？想喝自然会喝。）

另一个丫鬟插嘴，试图用“同行”来激励他：“姐姐你看隔壁房的翠云姑娘，昨天光是陪王员外喝喝酒、唱唱小曲，就得了这个数的赏钱呢！”她比划了一下。

叶寻声：“……”（赏钱？云家会发月俸。不需要。）

又有人暗示：“等晚上见了客人，机灵点，要是遇到大方的主儿，让你‘留宿’，那好处更是……”

叶寻声：“？”（留宿？意思是任务需要在此过夜监视？这倒可以考虑。）

无论老鸨和丫鬟们如何舌灿莲花，暗示明示，叶寻声始终是一张冰山脸，琉璃灰色的眸子里只有纯粹的困惑和漠然。他不是在故意对抗，而是真的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话语中的暗示、行业黑话和价值观。他的思维直线得像他的剑，无法拐弯去理解风月场中的弯弯绕绕。

在他眼里，这些人的行为莫名其妙，语言难以理解。她们似乎很兴奋，但他只觉得吵闹和低效。有这时间，不如打坐调息，或者擦拭他的剑。

他的这种“呆”，在这种环境下，反而变成了一种奇特的“冷艳”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配上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竟让见惯了逢迎媚笑的老鸨都觉得稀奇，甚至觉得或许这种“呆”能成为一种新的卖点，吸引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于是，老鸨一边头疼于这块“朽木”不开窍，一边又舍不得这张脸，只好暂时让他待着，吩咐丫鬟们：“先好好伺候着，别逼太紧，说不定就有客人好这口冰美人儿呢！”

叶寻声乐得清静，干脆闭上眼睛开始调息，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他只知道要潜伏在这里，等待时机，收集情报。至于其他？与他无关。女装也好，周围的嘈杂也罢，都只是任务的背景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