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惟恩又,刚满十八岁。此刻我正趴在熙泰背上,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衬衫领口上。
“熙泰,我走不动了嘛。”半小时前,当我感觉脚后跟被新买的高跟鞋磨得发疼时,我便这样扯着他的袖口软声抱怨。
熙泰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蹲下身,让我爬上他的背。他总是这样,沉默地纵容我的一切任性。
熙泰比我大八岁,是我父母在我三岁时领养回来的。他们事业繁忙,全世界飞来飞去,于是领养一个年长的孩子来照顾我。我们家条件极好,保姆司机一应俱全,但父母偏偏认为我需要一个“哥哥”的陪伴。
结果就是,我被养得娇纵跋扈,而熙泰则成了我专属的容忍者。
“惟恩又,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熙泰的声音淡淡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才胖了呢!”我气得捶他肩膀,却又忍不住收紧手臂,更贴近他一些,“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熙泰总是这样,有些高冷,话不多,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可我就是吃定了他对我无可奈何。
从小我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平时直呼其名“熙泰”,一旦有所求就会软声喊“哥哥”。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去哪里他都会陪我去,累了就让他背,困了就靠着他睡。十八年来,我一直如此理所当然地依赖着他。
但最近,有些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比如现在,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我突然意识到他的肩膀比记忆中宽厚了许多。我能闻到他颈间淡淡的皂角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我的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衬衫下肌肉的线条和体温。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几个月前,我开始注意到学校里女生们看熙泰的眼神。她们会说“你哥哥好帅啊”,会红着脸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每当这时,我就会故意搂住熙泰的手臂,宣示主权般地说:“熙泰是我一个人的!”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习惯性的占有欲,但现在我明白了。
我要熙泰。不是作为哥哥,而是作为男人。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开始疯狂生长,缠绕我的每一根神经。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最终都会得到。而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熙泰。
但我不要主动表白。那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不符合我的风格。我要引诱他,让他主动来找我。我要他为我挣扎,为我失控,最后主动跨过那条线。
“到了。”熙泰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们回到了家——一栋宽敞得有些冷清的大宅。保姆已经下班,只剩下我们两人。熙泰小心地把我放在沙发上,然后蹲下身,轻轻脱掉我的高跟鞋。
“都磨红了。”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脚后跟,眉头微蹙,“明明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好看啊。”我理直气壮地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熙泰拿来药箱,细心地为我的伤口消毒、贴创可贴。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想象它们抚摸我的其他皮肤会是什么感觉。
“熙泰。”我轻声唤他。
“嗯?”
“我十八岁了。”我说,声音里带着某种暗示。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我知道。”
“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补充道,期待着他的反应。
熙泰合上药箱,抬起头来看我。他的目光深沉,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心思。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女孩。”他语气平静,但我注意到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在撒谎。
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