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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瑞

四代同人文啥都写版

腊月廿八,子时,京师西直门外枯柳坝暗市。大雪压垮了堤岸,河灯冻结在冰面之中,宛如琥珀般排列成行。左奇函身披玄狐大氅,铜面具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道旧火痕。他的腰间挂着“镇抚司”的牙牌,用黑绸缠绕,只露出一个篆体的“左”字。暗市里没人问姓名,只认号牌。

拍卖师“鬼秤”高声唱道:“三号,痛觉超常人十倍,鞭不见痕,价高者得!”左奇函服过“雪鞘”缓释丸,痛觉降到三成,他要买下那个最耐痛的人,验证雪鞘的真伪。

举牌一次:一千两。二次:两千两。三次:三千两,黄金。

风雪骤然停下,万籁俱寂。他不知道,铁笼里那团染血的白衣,是他梦中舔舐伤痕的那只狐。

杨博文蜷缩在笼角,尾骨锁环被铁链系在笼顶,被迫半跪在地上。白衣早已被鞭打成碎条,血顺着脊椎流淌,在尾根处凝成冰凌。化形不足三月的他还不熟悉人语,只能挤出几个字:“冷……疼。”

猎妖师怕他的狐火,用檀香灰封了他的穴道,又灌了失魂酒,导致耳尖时不时冒出再缩回去。左奇函俯下身,指尖挑起杨博文的下颌,声音低沉冰冷:“会说话么?”

杨博文抬起眼,那双幽深的瞳仁映在风雪之中,成了他眼前的唯一色彩。他本能地想咬,却嗅到对方袖口传来的一缕极淡的檀香,浑身因剧痛而颤抖。左奇函以为他在害怕,冷笑道:“怕疼最好,我要的就是疼。”

成交后,铁笼被拖出,雪地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沟壑。

回府的路上,左奇函没乘轿,亲自牵着笼车。雪淹没了靴面,锦衣卫巡夜见到左佥事纷纷避开。杨博文在笼里数着雪花,一片、两片……直到第七百四十二片,车停了下来。左府的匾额上新漆的“镇抚”二字在灯光下像滴着鲜血。

地牢入口经过改造,石阶共有三十三级,每下一级温度便低一分。笼轮碾过台阶,发出钝响,仿佛巨兽磨牙的声音。到了最后一级,左奇函回头,对着笼中的人冷冷说道:“从今日起,你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三’。”

杨博文收紧尾巴,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我叫博文,这名字是三百年前狐祖所赐。可一开口,却发出了类似兽喘的声音。

刑室中央立着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高三尺,嵌在梨木架上。镜框雕刻着狴犴的图案,传说它能辨别人与兽的区别。左奇函命人将杨博文绑在“十字木”上,正对着铜镜。一盏灯球悬于头顶,光线汇聚在镜心,再反射到杨博文的脸上。镜中的少年面色惨白,耳尖隐约浮现白绒。

左奇函站在他身后,伸手捏住耳尖,狐耳在他的指腹下一颤,像雪浪般起伏。“人?”他问。没有回应。“妖?”依旧沉默。左奇函低声道:“无妨,镜照的是骨,不是皮。”他转身从乌木匣里取出一只琉璃小瓶,里面装着雪鞘原液。镜中的杨博文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雪鞘无色无味,滴在皮肤上即渗入,三息后痛觉放大十倍,持续一个时辰。左奇函用银针蘸取一滴,放在灯火上烤至微温,“第一滴,试尾骨。”尾骨是狐最敏感的地方,也是锁环钉口所在。针尖悬在环上,杨博文呼吸急促,胸口的链锁哗啦作响。“敢动,加一滴。”针落下,雪光一闪,无声无息。

三息后,杨博文的背脊猛然弓起,闷哼声被咬碎在牙关间。疼痛如冰针逆鳞穿刺,尾根仿佛要炸裂,但狐火却被檀香灰压了回去。左奇函低头记录:“目标三号,第一滴,反应:极痛,无晕厥,无疤痕,验证——”笔尖悬空,杨博文一口血吐在铜镜上,镜中的狐耳彻底显形,再也无法隐藏。

血沿镜面滑落,像是给镜子开了一道朱砂目。左奇函用指腹抹去血液,耳尖上的雪绒被浸湿成绺。“原来是狐。”他的语气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杨博文咳出血沫,完整地说出了第一句话:“杀……杀我。”

左奇函用袖口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袖口上的檀香更浓了,狐耳因颤抖渗出了血珠。“不杀。我买你,只为试药;药成,放你。”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谎言——他从未想过放人。杨博文却牢牢记住了“药成放狐”四个字,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左奇函取出短刀,在石壁上刻下规则,铁钩银划:

一,未经允许不得呼痛;

二,每晚跪迎,自述当日之过;

三,鞭数由我定,疼由你受。

刻完后,他用刀背拍了拍杨博文的脸:“背一遍。”杨博文哑着嗓子背完,询问道:“过……是什么?”

“我要你认的,便是过。”左奇函收起刀,命人解绑,只留下尾环锁链,长度仅允许他跪行。“从今日起,你睡这里。”他指着铜镜前的一方石板,上面没有任何褥垫。

“狐皮厚,不必铺。”

当夜,左奇函入宫呈报“雪鞘”进度,地牢里的火盆熄灭,室温如同冰窖。杨博文蜷缩在石板上,尾巴绕在鼻子前,狐火被檀香灰压成蓝豆般的微光,随时可能熄灭。他尝试用狐语咒解锁尾环,念咒到一半,环内暗刃弹出,剜骨般的疼痛传来——这是沈观雪的改动,防止逃跑。

寅时,左奇函归来,风雪扑进牢房。杨博文跪了一整夜,雪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脚边积成一小洼。左奇函问:“当日之过?”

“……我,是狐。”

“还有。”

“我……想逃。”

左奇函抬手,鞭梢挑起他的下颌:“很好,认二过,鞭二。”

两鞭落下,杨博文沉默承受,膝盖下的雪水被染成了粉红色。左奇函收鞭后,却将自己的大氅扔到他肩上:“别冻死,药未试完。”大氅带着体温和檀香的气息,呛得杨博文咳嗽不止,眼泪滚落,但他死死攥住了氅角。

接下来的七天,每日申时,左奇函准时进入地牢,进行试药、鞭刑、记录。雪鞘逐日加量:一滴、两滴、五滴……杨博文咬碎了大氅一角,却始终没有喊疼。

第七夜,左奇函在册上写下:“已放大五十倍痛觉,仍无晕厥,无疤痕,目标耐受——超常人百倍。”然而他的眉宇间却未见喜色,反倒阴翳更深。“为何不伤?”

杨博文抬起含血的嘴唇,珠串般的血滴挂在嘴角:“我……若伤,你会换奴。”

左奇函心头莫名一紧,像被雪鞘侵入了血脉。

第八日清晨,左奇函发现杨博文背上的旧鞭痕全然消失,皮肤洁白如新雪。他伸手触碰,指尖感受到微凉,无痂无棱。这是“雪鞘”失效的征兆,药似乎被试体强大的自愈能力吞噬殆尽。

“留不得……”他低声喃喃,转身欲走,袍角却被咬住。回头一看,杨博文闭着眼睛,梦中叼住了他的衣角,像是叼住了母狐的尾巴。左奇函俯身探查,手指刚伸入齿间就被咬破,一滴鲜血滑落在杨博文的唇缝。

血的檀香味道刺激着杨博文,他皱眉却没有松口。左奇函任由他咬着,另一手抽出短刀——刀光闪动,割下一截自己的头发塞进杨博文掌心:“以此代袍,松口。”

杨博文在梦中松开牙齿,握住发丝蜷起手指,像是握住了一线生机。

当晚,左奇函宿于书房,案上摆着“雪鞘”的配方,却迟迟未能继续研究。灯焰跳动,他托腮假寐,梦境回到了十年前的火宅。横梁砸下,小腿被压住,火舌舔着脸颊。一只白狐破窗而入,雪尾扫灭火苗,叼住他衣角拖了出来。

醒来时,狐已不见,地上只留下一撮雪白的狐毛。此刻,他的袍襟上也有一撮狐毛——不知何时掉落。左奇函攥紧毛发,心口骤然疼痛,像是被雪鞘倒灌。他起身,赤足奔向地牢,却在门口止步。

——为何如此着急?

他并不清楚原因,只是将狐毛放入空药瓶,蜡封后藏于枕下。

子时,左奇函梦游,手持烛台,沿着长廊行走。烛泪滴到手上,他毫无察觉,嘴里呢喃着:“火……别烧……”地牢守卫不敢拦阻,只见他推门,走到杨博文面前。

杨博文惊醒,狐耳瞬间竖起。左奇函跪坐下来,将烛台递到他的爪心,声音柔软得像个孩子:“替我拿……火。”

杨博文无法施展狐火,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烛焰。烛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出焦痕,然后迅速愈合。左奇函注视着愈合过程,突然哭出声来:“为什么你不留疤?如果留了,我才能记住你。”

杨博文心口一揪,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抚摸他脸上火痕的位置:“我……替你疼,好不好?”

左奇函倒在了他的怀里,梦呓般说道:“狐……别走。”杨博文用尾巴缠住他的腰,像是为梦魇系上了一条雪绳。

翌日清晨,左奇函发现自己枕着狐尾醒来。杨博文跪坐了一夜,双腿发麻,却未曾抽回尾巴。左奇函嗅到檀香中混杂的狐臊,竟然并未感到厌恶,反而觉得安心。

他站起身,淡淡地说道:“以后,允你睡榻。”所谓的榻不过是一块木板,上面铺了些干草,比冰冷的石板暖上三分。

杨博文垂下眸子,掩饰住耳尖的轻颤。左奇函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不过需先沐浴,狐味太重。”杨博文低声回应:“檀香……我惧。”

“换香。”左奇函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十年来,他始终坚持熏染檀香,因为师父说过:檀香克狐。

这是他第一次对师父的话产生怀疑。

半月期满,左奇函携册入宫,呈给沈观雪。“雪鞘”虽然已将痛觉放大五十倍,却依然无疤痕,试验记录标记为“失败”。沈观雪微笑道:“换奴。”

左奇函袖中拳头紧握:“再给我十日。”

“理由?”

“此狐自愈过快,若能剖丹,雪鞘或可成功。”

——这是谎话,他只想再多留十天。

沈观雪应允,却暗中派死士潜入左府,限十日后若无丹,立杀狐。

当夜,左奇函返回府邸,站在牢门口迟迟未入。杨博文正在镜前用柳枝测量自己的腰围,转过身问道:“要剖我?”

左奇函心口一震,才意识到谎言已经被狐狸听见。杨博文将柳枝递给他:“剖前,能再鞭我一次吗?你手稳,我疼得值。”

左奇函接过柳枝,却将其折成两段:“不剖,也不鞭。”他转身背对着镜子,声调低哑:“十日后,我放你走。”

杨博文望着他的背影,狐耳缓缓垂下,像在风中折断的雪枝。

第五日,死士夜袭。左奇函早已布置暗卫,反杀三人,留下一名活口逼供。命令来自沈观雪:取狐丹,废左手。

左奇函坐于书房,灯影摇曳。他用笔蘸血,在手谕空白处书写:“徒儿不孝,欲保狐。”

字迹未干,他取过雪鞘原液,倾于掌心——剧痛让他冷汗浸透衣衫,却使他更加清醒。“原来,疼到极致,是冷。”他握拳,血液与雪鞘混合,沿指缝滴落,像是点燃了一场微型焚火。

左奇函召来管家:“备马车,明晚送狐出京。”

管家惊问:“老爷,您呢?”

“我留。”

“师父……”

“我自有交代。”

当夜,他走入地牢,看到杨博文已打包好行李——所谓“包”,不过是那盏宫灯、一截他剪下的发丝,以及一瓶狐毛。

左奇函笑着问:“谁准你带走我的发?”

杨博文抱着灯:“你说过,灯赐我。”

“发呢?”

“我偷的。”

“好,偷便偷,再偷一样。”左奇函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把心跳偷去,以后不管你走多远,我都知道。”

杨博文指尖触碰到他的胸骨,隔着皮肉,那跳动的声音像雪下的泉涌,咚咚撞指。狐耳顿时红透。

临行夜,左奇函入宫,盗出了那盏御宴赐予的“狐面宫灯”——灯面上绘着白狐,火石一触,狐目便会转红。他亲手递到杨博文怀中:“路上取暖。”

杨博文用尾巴卷住灯柄,低声询问:“你……不跟我走?”

“我善后。”

“会死?”

“也许。”

“那我留下。”

“你留下,我才必死。”

杨博文沉默片刻,狐火在灯内跳动,映照出他侧脸的一层薄红釉。左奇函伸手,想抚摸,却又收回:“走吧,别回头。”

杨博文却踮起脚尖,嘴唇贴近他的耳朵:“我记仇,也记恩。你若死,我踏平京师。”左奇函笑了,第一次呼唤他的名字:“博文,听话。”

名字出口,两人都怔住了。

左奇函心想:原来我早就知道。

杨博文则在心中默念:原来他早就知道。

马车驶出阜成门,积雪深埋车轮。左奇函立于城楼上,望向渐行渐远的车灯,像是注视一颗逆飞的流星。他掌心攥紧装有狐毛的小瓶,低声说道:“雪鞘失败,我却成功。”

成功了什么?他不敢回答,只觉胸口空出一个狐形的空间,风吹进去,哗啦作响。

当夜,左奇函独自坐在地牢里,用短刀撬开锁尾环。环内暗刻着一个“左”字,刀法十分熟悉——是沈观雪亲笔。他忽然大笑起来,直到笑出泪水。

“原来,我才是被锁的那个。”

他将环套在自己的左腕上,环刃切入皮肉,血沿手指滴落。——疼,是十倍。但他却感到一种解脱,仿佛在替谁受刑。

子时,城门已闭。一匹瘦马踏雪归来,马上骑着杨博文,狐耳在风雪中立如刀锋。他终究不忍独自离开。左府墙高,他化作狐形,缩骨钻过狗洞,顺着血迹找到地牢。

左奇函跪在镜前,手腕戴着锁尾环,地板上的血已经积成一洼。杨博文扑过去,用牙齿咬住环,狐火灼烧铁器,发出嗤嗤声。环断开时,左奇函瘫倒在地,笑着问:“你怎么……总不听话。”

杨博文用尾巴垫起他的头:“我回来,偷你的心跳。”左奇函举起染血的手指,画在他的眉心:“偷到了?”

“偷到了,现在放回去。”

杨博文低头,将嘴唇贴在他的心口,听着那跳动的声音,好像把自己的命也撞了进去。

二人相拥而眠,狐尾与官袍交叠,像雪覆盖火焰。

天亮前,左奇函醒来,看到杨博文蜷成一团,尾巴依然卷着那盏宫灯。他伸手拨弄灯芯,狐目在晨光中燃烧得像初升的太阳。他忽然做出了决定:

“博文,我们反。”

“反谁?”

“沈观雪,以及……整个疼的世界。”

杨博文抬起头,眼中映出两簇火光:“好,我陪你疼。”

左奇函取来雪鞘原液,倾入火盆,火焰轰然变蓝。“雪鞘”的配方在烈焰中卷曲成灰,像一场迟来的雪。他牵着杨博文站在镜前,灯火、雪光、晨光交错辉映。

镜中,一人一狐,腕间与尾部皆戴环——左奇函的环,是从断锁尾环改小的;杨博文的环,则是编自左奇函的发丝。二人对视,同时开口——

“我毁你大道。”

“我盗你心跳。”

“两清。”

“两欠。”

“以后,一起还。”

除夕临近,左府清冷。左奇函上书自劾:雪鞘试药失败,请罚俸三年,贬往边关。皇帝允准,却令他留在京城“思过”,期间不得离宅。

杨博文笑着问:“软禁?”

“正好,我们备粮、备火、备爱。”

墙外孩童放爆竹,雪地映出红光,像提前燃起的喜庆。

正月里,左奇函在院中插下柳枝,用雪水浇灌。杨博文化作狐形,围着柳枝追自己的尾巴,踩出一幅春图。夜里,柳枝竟冒出绿芽。左奇函剪下一截,削成细鞭,却未用于鞭笞,而是插入花瓶。

“等春雷,我们带它去边关,种在风里。”

杨博文用尾巴扫过他的膝盖:“那时,我的尾巴也长全了,给你做围脖。”

左奇函吻了吻他的耳尖:“不要围脖,要你。”

——卷一,止于此。

雪鞘已毁,锁环未解,但春芽初生,狐耳敢于立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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