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转向

前文事件概括

1. 死神协会因葬仪屋多次违反“不干涉活人因果”规则（曾用活人做实验），向疏冥、威廉、格雷尔下达“监视并伺机清除”的指令，三人追踪葬仪屋至伦敦东区废弃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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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剧院内，三人发现葬仪屋正调查三名接触过“女王猎犬”眼线的异常滞留灵魂，意图从灵魂的死亡相片中提取“猎犬”据点线索；同时“猎犬”暗探突袭，双方缠斗后葬仪屋脱身，协会任务临时转为“回收三名异常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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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后续转移灵魂的钟楼任务中，疏冥再次撞见葬仪屋——他击退了试图销毁灵魂的“猎犬”暗探，疏冥虽持镰对峙，却未按规则扣押或攻击，最终放任其离开，且未在任务报告中完整提及此事。

正文：

协会总部的议事室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的冷光灯照着长桌，桌上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钟楼灵魂转移的完成报告，另一份是威廉补充提交的“葬仪屋介入记录”，边角已被老者的指节捏得发皱。

疏冥站在桌前，淡银色镰刀斜挎在腰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这是她六世纪来第三次被召至总部问责。主位上的老者敲了敲拐杖，金属头撞在石地面上的声响，比伦敦的雨更让人发沉：“疏冥，威廉说看见了葬仪屋，你在报告里只字未提。更重要的是，你为什么放跑葬仪屋？”

“当时‘猎犬’暗探意图销毁灵魂容器。”疏冥垂着眼，语气平稳无波，“任务指令优先回收灵魂，葬仪屋虽越界，却未干扰转移，反而清除了威胁。按协会‘任务目标优先于次要指令’的条款，我没有理由扣押他。”疏冥扶了扶眼睛，表情十分淡然。

“次要指令？”老者拿起葬仪屋的通缉令，上面“三次清除失败”的红字格外刺眼，“协会给你的是‘伺机清除’，不是‘可有可无’。六世纪的死神，连‘规则优先级’都要我教？”

旁边的督查官突然递上一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废弃剧院里的死亡相片——女伶袖口的黑犬印、学徒指缝的油墨、商贩袋里的徽章，全被红笔圈出：“总管，这是从三名灵魂的因果记录里提取的线索。‘猎犬’近期在收集异常灵魂，似乎在筹备某种能扭曲因果的仪式，这三名灵魂恰好握着仪式坐标的碎片。”

总管接过照片，脸色沉了几分，看上去有些愤怒：“‘猎犬’与协会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敢动异常灵魂，就是踩了我们的底线。”他抬头看向疏冥，拐杖指向桌上的新文件，“葬仪屋的事暂时搁置——现在优先级最高的是查‘猎犬’的仪式。你、威廉、格雷尔还有几位庶务科的前辈组成专项组，三天内摸清他们的据点，理由我会向你解释清楚，这不是突然转变，而是基于线索的必要调整。”

疏冥拿起文件，指尖触到“优先调查‘猎犬’，葬仪屋清除令暂缓”的字样，心里微顿——她终于明白，协会并非突然转向，而是从三名灵魂的线索里，嗅到了比葬仪屋更大的威胁。

“还有一件事。”老者的声音又响起，带着警告，“下次再遇到葬仪屋，就算不清除，也必须上报他的动向。别以为六世纪的资历能让你越界，规则就是规则。”疏冥微不可察的嘴角勾了勾，默默念叨：“六世纪…死神…哼，老不死的…”

走出议事室时，威廉正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死神手册，见她过来，只是微微颔首：“前辈，问责……”

“没事。”疏冥打断他，将文件递过去，“接下来查‘猎犬’，你先整理剧院和钟楼暗探的资料，重点标他们的行动路线。”

威廉接过文件，翻开看了两页，眉头微蹙：“协会说‘猎犬’在筹备仪式，有具体依据吗？还有，暂缓葬仪屋的清除令，会不会是怕两线作战？”

“是怕‘猎犬’的仪式毁了伦敦的灵魂秩序。”疏冥靠在石墙上，想起总管最后说的话——“异常灵魂是维持因果平衡的关键，‘猎犬’要是吸走它们，整个伦敦的生死线都会乱套，到时候不是抓一个葬仪屋能解决的”，“葬仪屋暂时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猎犬’才是眼下的麻烦。”

两人没再说话。走廊里的风裹着寒意，像要钻进骨头缝里——前后辈的生疏感本就重，此刻又添了“问责”的间隙，更没什么可聊的。威廉低头翻看手册，疏冥则望着走廊尽头的阴影，脑子里反复回放钟楼那天的画面：葬仪屋的死亡镰刀劈碎暗探匕首时的冷光，他说“我只是不想我的线索被毁掉”时的轻慢，还有自己最终收回镰刀的瞬间。

她知道，协会的“暂缓”只是权宜之计，只要葬仪屋还在违反规则，清除令迟早会重新生效。而她这次“袖手旁观”，已经在协会那里留下了记录，下次再遇到葬仪屋，绝不会再有含糊的余地。

“前辈。”威廉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格雷尔已经查到，钟楼暗探的通讯信号，都来自泰晤士河南岸的一家‘黑犬酒馆’。说不定，那里就是‘猎犬’的临时据点。”

疏冥直起身，接过威廉递来的地图——酒馆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正好在三名灵魂生前常活动的区域内。她指尖点在地图上的黑犬标记，突然想起剧院死亡相片里的符号：“明天去酒馆查探，你负责破解可能存在的阵法，格雷尔吸引暗探注意，我去确认是否有仪式相关的东西。”

威廉点头：“好。另外，关于葬仪屋……如果在查‘猎犬’时遇到他，需要上报吗？”

疏冥沉默了几秒，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硬：“按协会的规矩来——他不插手，就上报动向；他敢越界，再按清除令处理。”

说话间，格雷尔抱着一摞资料跑过来，红框眼镜滑到鼻尖，语气咋咋呼呼：“威廉~ 你们快看！‘猎犬’的暗探最近一直在买‘灵魂淬剂’，听说能让武器斩断死神镰刀的波动！”格雷尔说话间，不由自主的想冲上前贴到威廉身上，却被威廉无情打断，偏过身扑了个空。（动作娴熟的让人心疼）

疏冥早已司空见惯接过资料，扫过上面的交易记录，眼底冷意更甚——“猎犬”不仅要收集灵魂，还在准备对抗死神的武器，这场调查，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夜幕降临时，疏冥站在总部的天台上，望着伦敦的雾。远处的钟楼传来钟声，像在提醒她：协会的规则还悬在头顶，葬仪屋的黑镰藏在暗处，“猎犬”的阴谋正在发酵。她攥紧腰间的镰刀，指尖泛白——这场纠缠，早已不是“抓不抓葬仪屋”那么简单，而是要在规则、威胁与隐隐浮出的真相里，找到一条不偏不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