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个身影,背对着我们,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身姿挺拔。因为背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熟悉的轮廓,却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楚淮的身体瞬间僵硬,他将我护在身后,挡在我和门口的人之间,眼神再次变得警惕起来,只是这一次,除了警惕,还多了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
门口的人缓缓转过身,一张俊朗却带着几分清冷的脸庞出现在我们眼前。他的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玉簪固定着,眼神平静地扫过我和楚淮,最后落在楚淮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却没什么温度。“阿淮,原来你在这里。”他的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疏离的淡漠。
“哥……”我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慌乱。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楚淮的哥哥,楚瑜。
楚瑜是楚家的长子,比楚淮年长几岁,一向以严厉和公正著称,在家族里很有威望。我和楚淮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也从未在家族长辈面前如此……如此亲密过。
楚淮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拉到他身侧,握住我的手,似乎是在给我力量,也像是在向楚瑜宣告着什么。“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这里?”他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但还是能听出一丝不自然。
楚瑜的目光在我和楚淮交握的手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移开,看向房间里的景象。昏黄的灯光,相拥的两人,还有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暧昧气息,一切都不言而喻。“父亲找你,有要事商议。”他淡淡地说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楚淮皱了皱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瑜,似乎有些犹豫。
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吧。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能继续我们之前事情的时候了。
楚淮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等我回来。”然后才直起身,对着楚瑜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楚瑜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楚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不舍。“小厌,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我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看着楚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是这一次,却充满了尴尬和不安的氛围。我走到窗边,看着楚淮和楚瑜一前一后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拐角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闷闷的。
我不知道楚瑜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父亲找楚淮有什么要事。但我有种预感,今晚的事情,或许会给我和楚淮带来一些变数。
我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楚淮吻过的地方,脑海里乱糟糟的。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我还是没有等到楚淮回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找找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了,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是楚瑜。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楚大哥,你怎么回来了?阿淮呢?”
楚瑜走到房间中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厌,你和阿淮,是什么关系?”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严肃。
我被他问得一愣,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我和楚淮的关系……是恋人,是彼此深爱的人。可是,面对着楚瑜这样严厉的目光,我却有些说不出口,尤其是在刚刚那样的情形下被撞破。
“我……我们……”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楚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我更近了。“小厌,你是楚家的孩子,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阿淮是我的弟弟,你应该清楚,你们这样是……”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反对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楚大哥,我和阿淮是真心相爱的!”我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们不是一时冲动,我们是认真的!”
楚瑜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小厌,感情的事情,不是只有真心就够的。家族的规矩,世俗的眼光,这些都是你们要面对的。你想过吗?”
“我……”我一时语塞。说实话,我和楚淮在一起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彼此,确实没有过多地去考虑这些现实的问题。
“而且,父亲找阿淮,就是为了你的事情。”楚瑜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心里轰然炸开。
“为了我的事情?”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事情?”
楚瑜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父亲给阿淮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林家的小姐,门当户对。父亲希望阿淮能尽快成家,稳定下来,也好为楚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