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幕布还带着演出时的热度,沈卿意攥着叶屿白的手没松开,指尖因为兴奋还泛着红。她晃了晃他的手腕,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早说咱们合作肯定行!你没看见台下同学的表情,都看呆了!”
叶屿白的手被她攥得发烫,却没舍得抽回。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掌心带着点薄汗,却格外温暖。他喉结动了动,轻声说:“是你跳得好。”
“明明是你钢琴弹得好!”沈卿意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特别是最后那段变奏,我都跟着起鸡皮疙瘩了。”她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耳廓,叶屿白的耳朵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了色。
这时,文艺委员举着奖杯跑过来,笑着把奖杯塞进两人手里:“第一名!咱们班拿第一啦!多亏了你们俩的节目,太给咱们班长脸了!”
奖杯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沈卿意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她把奖杯往叶屿白那边递了递:“你看,咱们的战利品。”叶屿白看着奖杯上的光,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沈卿意,忽然说:“明天周末,要不要去公园?”
沈卿意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去公园干嘛?喂鸽子吗?”
“不是。”叶屿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是张乐谱,“我写了段新旋律,想弹给你听。公园湖边有架露天钢琴,下午两点后没那么晒,适合你。”
他记得她怕光,连选地方都要算好时间。沈卿意看着乐谱上清秀的字迹,心脏忽然跳得飞快,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她咬了咬唇,故意逗他:“就弹给我一个人听啊?”
叶屿白点头,眼神认真:“嗯,只弹给你听。”
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湖边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叶屿白坐在钢琴前,手指落下,温柔的旋律便顺着风飘散开。沈卿意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白色的头发被风轻轻吹动,浅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一曲结束,叶屿白转头看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沈卿意,我其实……”
“我知道。”沈卿意打断他,笑着凑近,“你藏在沉默里的温柔,我都看懂了。”
叶屿白的眼睛猛地亮起来,像瞬间被点亮的星空。他伸手,轻轻拂开她落在脸颊的白发,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两人都顿了一下,脸颊同时发烫。
湖边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沈卿意看着叶屿白,忽然觉得,树叶的叶,白色的白,和她天生的白,原来这么相配。
毕竟,他的温柔,从来都只为她一人展露
钢琴旁的风渐渐凉了,沈卿意把落在耳边的白发别到耳后,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刚才叶屿白那句没说完的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可她没敢追问。
“时间不早啦,我得回家了。”她先开了口,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让人心慌的距离,“今天的曲子真的超好听,谢谢你弹给我听。”
叶屿白握着乐谱的手紧了紧,把那句到了嘴边的“还想再见你”咽了回去,只点头说:“我送你到公交站吧,这边不好打车。”
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只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走到公交站时,正好有辆公交车驶来,沈卿意挥挥手要上车,叶屿白忽然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张便签纸递过来:“这是我的手机号,要是……要是你还想听新曲子,或者有演出的事要商量,都能找我。”
便签纸上的字迹和乐谱上一样清秀,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琴键。沈卿意把便签纸小心折好放进书包,笑着说:“好,我到家给你发消息。”
公交车开动后,沈卿意趴在车窗边往后看,见叶屿白还站在原地,直到车子拐了弯才收回目光。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三分钟,才敲了句“我到家啦,今天谢谢你”发过去,没过两秒就收到了回复:“安全到家就好,明天见。”
第二天早读课,沈卿意刚翻开课本,就发现桌角放着一颗薄荷糖——是她昨天随口提过“早读困,吃薄荷糖能提神”的那种。她抬头往叶屿白的座位看,他正低头看书,耳尖却悄悄红了。
之后的日子,他们的交集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分寸感。
- 叶屿白会在课间把自己整理好的钢琴谱复印件放在沈卿意桌上,标注好难弹的段落,却从不说“特意给你做的”;
- 沈卿意知道叶屿白练琴会错过食堂饭点,偶尔会多带一份三明治放在他琴房门口,附张写着“顺手多买的”的纸条;
- 周末在图书馆碰到,会隔着两排书架坐,等对方起身接水时,悄悄把自己的热饮往对方座位推一点,却从不同时起身。
直到两周后的一个下午,沈卿意去琴房找叶屿白商量校庆演出的细节,推开门却见他正对着乐谱皱眉,手指反复按错同一个音。“是不是太累啦?”她把手里的热可可放在他手边,“我妈说练琴久了会手僵,喝口热的暖暖手。”
叶屿白抬头看她,眼底带着点没藏好的疲惫,却在看到她时柔和下来:“刚才在想怎么改这段旋律,想让它更适合你跳舞的节奏。”他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忽然说:“沈卿意,我觉得……和你一起做事很舒服。”
沈卿意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碰了碰热可可的杯子,轻声说:“我也是。”
那天他们在琴房待了很久,只聊演出、聊乐谱,没提一句“喜欢”,却在分别时,叶屿白主动说:“下次练琴,我提前告诉你时间,咱们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
沈卿意点头时,看见夕阳透过琴房的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却没完全重叠——像他们此刻的心动,慢慢来,不着急,却在每一个小细节里,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