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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春5.3

斩神鱼夜:枯木逢春

他很难不去怀念这个日子,只是后来事情忙起来了,就很少再拿起吉他弹唱。本来他也不是很擅长乐器,过了这么久也有些生疏了。但他现在还是很想演奏一曲。那么,该演奏哪一首呢?

窗外的树影斑驳,细碎的光影将他那清冷的面庞衬得更加深沉了几分。安卿鱼望着枯枝摇曳愣愣出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和声带就已经先行动起来了。只听得那稀疏的琴声合着生涩的歌声,回荡在活动室上空——

“虚像に塗れた私 まるで神様みたいね(浑身布满虚像的我 简直就像神明一样呢)”

“本当の気持ちとか知ったかぶりで(假装明白我真正的心情)”

“気味が悪いの妖共め(败人兴致的混账妖魔鬼怪)”

“何かを掴んだとて それで幻想 壊して(就算抓住了什么 也当做幻想 破坏掉)”

“……”

“春の嵐呼んだ 僕は泣いた 心傷つけられた(呼唤了春天的暴风雨 我哭了起来 我的心已经受伤了)”

“……”

“愛されたいと願うのは(想要被爱的愿望)”

“罪というのね 甘い香りで(就称作罪恶对吧 因那甜美的香气)

“揺れる炭酸サイダー 飲み干したら サヨナラしましょ(摇晃着的汽水 一饮而尽之后 就说再见吧)”

“思想が乾いた私 何処が神様なんでしょう(思想已经干涸的我 哪里算得上是神明呢)”

“……”

幸好,他还没忘记日语的发言。

一时间,本来躲在角落里并不起眼的安卿鱼便成功收获了周围一圈病友的注视,但在这里没几个人听得懂他在唱些什么,在为谁而唱,也没有人知晓他在弹唱时的思绪。这首《春嵐》是他在日本人圈入侵“净土”时,在破解某个倒霉研究员的私人文件夹时找到了这首歌的音频,听过之后就莫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的他只觉得这群以神权统治众生的傻呗神谕使听这种歌多少有些可笑和悲悯。

后来不知怎么,也许是巧合,他在卧底克苏鲁老巢时,躲在电子显示屏里的江洱一不小心连接到这首歌,再次听到这欢快却又夹杂着悲伤的旋律,原本失去了情感的安卿鱼忽然间莫名泪流满面。但为了防止视奸他的【混沌】觉察到不对劲,他很快就将眼泪擦干了。但《春嵐》这两个字依旧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春天的暴风雨,在此降临。

也许不是巧合吧,共情的宿命罢了。

歌曲的前奏有一段有些失真的英文歌词,但凭借着安卿鱼超常敏锐的听力,他还是听懂了。

“Stand by me,but l'll never be back.

(虽然你在等我,但我再也不会回头了。)”

是的,他很清楚,那个身披深红色斗篷的熟悉身影,一直在等着他回家。现在亦是如此。可他现在确实是回不去了。只好在这病院里寄情于歌,迎接着这春天的暴风雨啊……就这么被暴风雨摧残着,却仍然忍不住向往着爱啊……

一曲毕,安卿鱼有些失神地抬起头,后知后觉地留意到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病院的自由活动时间已过,其他病患已经先行离开了活动室,很显然他也要被赶回病房去了。但李阳光没有急着催他,只是静静地听他唱完,并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随后缓缓抬起双手轻轻鼓掌,轻声道:“唱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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