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喜欢我吗？

颁奖典礼后台的走廊里，贺峻霖被记者围住时，严浩翔恰好从对面休息室出来。闪光灯瞬间聚焦，有人扬声问：“贺老师，传闻您和严老师是隐婚，是真的吗？”

贺峻霖握着奖杯的手指紧了紧，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就见严浩翔穿过人群站到他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奖杯，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得清晰：“是真的，我们结婚半年了。”

快门声密集得像雨点，贺峻霖侧头看他，严浩翔的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眼神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他忽然想起半年前签结婚协议时，对方也是这样的表情——那时他们刚合作完一部电影，为了应对两家公司的资源置换压力，稀里糊涂就成了法律上的伴侣。

回家的车上，贺峻霖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严浩翔忽然开口：“刚才没提前跟你说，抱歉。”

“没事，”贺峻霖收回目光，“迟早要公开的。”他们住同一套公寓，分房睡，平日里像合租室友，除了必要的社交场合，几乎没什么私下交集。

公开关系后，两人的名字总是一起出现在热搜上。节目组嗅到热度，邀请他们参加一档夫妻真人秀。贺峻霖本想拒绝，却被经纪人告知这是提升国民度的好机会，严浩翔那边也很快传来同意的消息。

录制第一天，节目组安排他们回到“婚房”——也就是他们住了半年的公寓。镜头扫过客厅，贺峻霖才发现沙发上多了个粉色靠枕，是他之前随口提过喜欢的款式。严浩翔正在厨房倒水，他走过去想问，对方却先递来一杯温水：“你胃不好，少喝冰的。”

贺峻霖愣住，他从没跟严浩翔说过自己胃不好。

真人秀里有个环节是“默契大考验”，主持人问严浩翔：“贺老师睡前有什么习惯？”

贺峻霖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严浩翔会说不知道，却听见对方清晰地回答：“他喜欢开着床头灯，说怕黑。还有，睡前会喝半杯温牛奶。”

镜头转向贺峻霖，他脸上的惊讶藏不住。其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些小习惯，没想到严浩翔记得比他还清楚。

晚上收工，贺峻霖坐在床边发呆，严浩翔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今天表现不错。”贺峻霖没话找话。

严浩翔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你也是。”他走到贺峻霖面前，递来一个小盒子，“之前看你拍戏时总揉肩膀，这个按摩仪应该有用。”

贺峻霖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对方的温度，心里忽然有点发烫。他想起前阵子拍动作戏，肩膀确实拉伤了，只在剧组提过一次，没想到严浩翔记在了心上。

节目录到中期，有个户外露营的环节。夜里降温，贺峻霖没带厚外套，正抱着胳膊发抖，一件带着淡淡雪松味的外套忽然披在他肩上。严浩翔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刚烧好的热水：“喝点热的，别感冒了。”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严浩翔的侧脸，贺峻霖忽然发现，这个总是一脸冷淡的人，其实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细心。他想起刚结婚时，自己随口说喜欢某个牌子的咖啡，第二天家里的咖啡机旁就摆满了那个牌子的胶囊；想起自己怕吵，严浩翔总是等他睡了才去书房处理工作；想起每次颁奖礼，严浩翔的目光总会不动声色地落在他身上，确认他安好才移开。

最后一期录制，节目组让他们写一封信给对方。贺峻霖握着笔，忽然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他转头看严浩翔，对方正低头认真书写，侧脸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信读出来的时候，贺峻霖听见严浩翔说：“刚结婚时，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合作。但后来发现，看你笑的时候，会忍不住跟着开心；你皱眉的时候，会想知道原因。贺峻霖，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把‘协议’去掉，认真做一次夫妻。”

现场一片起哄声，贺峻霖看着严浩翔，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多了些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期待。他忽然笑了，拿起自己的信：“严浩翔，其实我早就想撕了那份协议了。”

录制结束后，车开回公寓楼下。严浩翔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而是转头看贺峻霖：“所以，贺老师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贺峻霖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两人之间，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酵。他忽然倾身过去，在严浩翔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羽毛落在心上。

“看你表现咯，严老师。”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他伸手，轻轻握住贺峻霖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贺峻霖忽然觉得，这场始于协议的婚姻，或许从一开始，就藏着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