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洞内的光线愈发昏暗，林悦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黏腻得让她直打哆嗦。洞壁上的荧光苔藓被妖物撞得东倒西歪，幽绿的光斑在石壁上摇晃，照出那些青灰色妖物尖锐的爪牙——它们非但没有退去，反而越聚越多，将两人团团围住。
"小悦，往我身后来！"叶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喘，她左手捂着后背的伤口，月白法衣已被染成大片暗红。方才为护林悦硬扛落石，她因伤势感觉灵力难以为继。
林悦攥紧手中的断剑，指尖几乎掐进掌心。她看着叶璃苍白的脸色，心慌得厉害——原主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样生死相搏的场面。方才情急之下使出的几招剑式已是超常发挥，此刻手臂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最前排的妖物嘶吼着扑来，腥风裹着腐肉味直灌鼻腔。林悦本能地闭眼后退，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退下。"
清冽的男声像冰锥刺破混沌，林悦猛地睁眼，只见一道青白色剑光如游龙穿空而过。为首的妖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却被剑气精准削去半张脸，在惨嚎中滚进黑暗。
苏念尘立在三步外的空地上，月白衫角被洞风掀起，腰间玉坠随动作轻晃。他单手执剑，剑身上流转的青光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那些妖物被剑气逼得连连后退，竟不敢再靠前半步。
"苏师兄？"林悦的声音发颤，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叶璃推到他身后。叶璃脱力地靠在她肩上，气息微弱："总算来了......"
苏念尘低头看了两人一眼，眉峰微蹙，反手将林悦往身后带了半步："别怕。"他的目光扫过叶璃背后的伤口，语气沉了几分："伤得这么重？"
"死不了。"叶璃勉强扯出个笑，"再晚来片刻，可就难说了。"
林悦扶着重伤的叶璃，看着苏念尘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今早撞见他时，他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此刻再看，他眼尾的泪痣在剑光里若隐若现，连带着声音都比往日柔和几分。
苏念尘将剑横在身前，指尖结了个法印。林悦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起门派典籍里的记载——苏家祖传的"青莲剑诀"，以剑气化莲，最是克制阴邪之物。果然，随着法印完成，洞顶突然坠下数朵青色莲花，每朵花都裹着凌厉剑气，所过之处妖物非死即伤。
不过半柱香时间，剩余的妖物便只剩几只残喘的，缩在角落发出呜咽。苏念尘拂袖收了剑气，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将林悦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撩起。
"可伤着哪里？"他的目光从林悦发顶扫到指尖，最后停在她沾满血污的手背上。
"没、没受伤。"林悦慌忙摇头，耳尖热得发烫，"倒是师姐......"
"我这点伤不打紧。"叶璃取出一枚淡蓝色丹药吞下，后背的血慢慢止住，"苏师弟，你怎会来这古洞？"
苏念尘目光在洞深处扫了一圈，道："今日在任务堂见你二人接了'古洞采药'的任务，想起近期有弟子回报这一带有妖物异动，便跟来看看。"他顿了顿，看向林悦，"没想到真遇上了。"
林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苏念尘是特意来寻她们的？她想起系统里显示的苏念尘好感度，之前一直稳定在65，此刻竟涨到了72。难道他......
"既然妖物已除，我们不妨尽快离开。"苏念尘看了眼叶璃的伤势，"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叶璃却摇头："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方才听见洞底有水流声，许是有灵泉或是宝物。"她看向林悦，"小悦需要的玄冰草还没采到呢。"
苏念尘沉吟片刻，点头："我在洞外时，见山壁有星纹刻痕，像是上古修士的标记。这洞或许不止是妖物巢穴。"他看向林悦，"你跟紧我，注意脚下。"
林悦看着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像只跟着狮虎觅食的小狐狸。她摸摸怀里的系统面板，上面苏念尘的好感度还在缓缓上涨，叶璃的更是从65跳到了75。或许...这就是原著里没写的真相？那些被她当成"恶毒女配"针对的角色，其实对原主本就有善意？
"发什么呆？"苏念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垂眸看她时眼尾微弯，"跟紧了，洞底湿气重，别沾了寒气。"
"哦、好！"林悦手忙脚乱地应着，小心扶起叶璃。有苏念尘在前开路，她突然觉得，这古洞深处的路，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三人踩着满地妖物残骸往洞底走，林悦扶着叶璃走在中间。苏念尘走在最前，每遇到狭窄处便抬手护着两人的头顶；叶璃虽然伤重，却仍强打精神为林指点路径。洞壁的荧光苔藓渐密，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像幅没边际的画卷。
林悦望着前方苏念尘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那本小说。书里的恶毒女配最后被主角团围杀，死在乱剑之下。可此刻，她分明看见苏念尘为她挡妖物时坚定的身影，叶璃为护她受伤却强装轻松的模样。或许...她根本不需要怕什么结局？
毕竟，这满洞的光，都是为她而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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