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糖再次清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估计是宫尚角抱过来的。但是为什么不是她自己的房间,这房间风格冷硬,不会是宫尚角的房间吧!
她揉着头,回想着昨天,似乎后面太舒服了所以自己又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宫尚角进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气。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的。
他端着一碗鸡汤,来到她面前。“醒了?来,喝点鸡汤暖暖胃。”
唐糖下意识的接过。“谢谢你,角公子,昨天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些都是应该的。”
“角公子,我·····”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名义上的,但是现在我是执刃,有些规矩需要遵守。在外人面前,我们的表现出来,我们可是马上就要拜堂成亲的未婚夫妻。”宫尚角继续温和的打断着她未尽的言语。
“额,是我想的不周了。只是后面我病好了之后,那对您····”
“没关系,我现在还有一些无锋的事情需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无锋,我就会和你解除婚约,到时候我也会对大家说明,你我结为夫妻只是为了迷惑无锋罢了。”
听到他的话,唐糖揪起的心放下来了。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有听说宫门执刃要成亲的消息,她还想以后可怎么办呢。现在好了,不过为什么她听了他的话在放心的同时心里却有点不舒服呢?不过很快她就把那抹异样给压下去了,她一定是觉得这段时间有他在身边习惯了。
“既如此,那便好。”
“嗯。”宫尚角语气越发的温和,内心的控制欲与破坏欲越发的暴戾,糖糖,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每一份态度,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我。他极力的控制着。
“好了,先喝汤吧,冷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嗯,好。”她端起鸡汤,直接一口闷。喝完后,擦了一下嘴。“这味道怎么感觉和之前喝的不一样,有点苦。”
宫尚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这次的鸡汤加了点药材,远徵说加了药材,营养会更好。以后都会加药材。”他的糖糖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连他多放了一点牵丝引都能尝出来。
“哦,这样啊。”唐糖朝着他笑了笑。“谢谢你,角公子。”
“都说别这么客气,以后就叫我尚角吧,不然太生疏了。”
“好!”唐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嘴就已经先说了。说出口又觉得有点尴尬,“那个····”
宫尚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样很好,糖糖。”
他站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说着便带着碗离开了。
唐糖看着他的背影,真的很尴尬啊。这死嘴,怎么那么快。完全没想到是遭受了体内牵丝引的影响。
她拍了拍脸,直接让蓝风进来,她得收拾一下回自己的房间。
而同样,此时的执刃殿内,烛火通明,将宫尚角挺拔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地面上。与温泉池边的氤氲温情截然不同,此刻这里弥漫着一种肃杀与决断的气息。
宫尚角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容冷峻,眸色深沉如夜。他确实没有欺骗唐糖,无锋如同悬在宫门头顶的利刃,不彻底铲除,他永远无法真正安心。只有扫清所有障碍,他才能给她一个绝对安全、不受任何威胁的未来,一个……完全属于他的未来。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案几上敲击着,节奏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脑海中浮现出唐糖在温泉中,从最初的羞怯僵硬到后来放松依赖的模样,一丝极淡的柔和掠过他的眼底,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执念所取代。
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身体的靠近,不仅仅是因感激或习惯而产生的依赖。他要的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拥有她,从身到心,不容一丝一毫的游离和不确定性。
思绪及此,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样式古朴的玉质小瓶。瓶身冰凉,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这里面装着的,正是牵丝引。
他拔开瓶塞,低头看了看里面所剩无几的药粉。药量清晰可计,恰好还够使用一个月。
一个月。
宫尚角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带着冷硬弧度的笑意。
一个月后,待这瓶中的药粉彻底耗尽,药性完全融入她的骨血神魂,他的糖糖,那来自异世的、总带着一丝他无法完全掌控的灵动与自我思想的灵魂,其核心深处将被无形的丝线层层缠绕、牢牢束缚。
到了那时,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依赖眷恋,都将以他宫尚角为唯一的中心。她不会再有任何想要离开的念头,不会再有任何与他无关的“自我”主张。她的世界里,将只剩下他,也只能有他。
她会成为一只被精心呵护、也彻底驯养的金丝雀,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地栖息于他为她打造的华美牢笼之中,眼中再也映不出其他风景。
他将瓶塞缓缓盖了回去,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那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仿佛是一个阶段的终结,也是另一个绝对掌控阶段的开始。
无锋要灭。
糖糖,也要彻底留下。
这两件事,他都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