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宁蜷缩在波斯地毯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夜被迫签署的股权转让协议墨迹未干,她能清晰嗅到契约上傅承砚专属的雪松香水味,混着自己屈辱的眼泪。
浴室的水声停了。傅承砚腰间松垮垮围着浴巾走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肌滑落,在腹肌上蜿蜒成河。顾晚宁别过脸,却听见他低笑:"傅太太,你在害羞?"
他的皮鞋碾过她的指尖,剧痛让她闷哼出声。"知道错了?"傅承砚蹲下身子,指尖划过她锁骨上的淤青,"明天开始,每天早晚各一粒。"药瓶在她眼前晃出残影,避孕药的标签刺得她眼眶生疼。
深夜三点,顾晚宁被绞痛惊醒。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苍白的栅栏。她扶着墙爬向书房,门缝里透出的暖光刺得她眯起眼——傅承砚正坐在皮椅上,手中的钢笔在她的体检报告上划出深痕。
"晚期肝癌?"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顾晚宁,你以为装病就能让我心软?"诊断书被揉成纸团砸在她脸上,顾晚宁蜷缩在地毯上,看着他按下碎纸机开关。机器嗡鸣着吞噬真相,她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承砚......"她抓住他的裤脚,"我真的......"傅承砚突然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看向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的自己穿着雪白婚纱,他西装笔挺地站在身旁,可现在他眼中的厌恶比当年火场的浓烟更灼人。
"知道为什么留着这张照片吗?"他的指腹摩挲着相框玻璃,"提醒自己永远不要相信蛇蝎女人的眼泪。"他突然扯开衬衫,顾晚宁倒吸冷气——那道贯穿左胸的疤痕狰狞如蜈蚣,是五年前为救苏雪宁被钢筋贯穿的印记。
"雪宁说,你在病房亲口承认买凶。"傅承砚掐住她下巴,瞳孔里跳动着复仇的火焰,"从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松开手时,顾晚宁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的脆响。
第一章:金丝雀的牢笼(下)
清晨七点,顾晚宁被冷水泼醒。苏雪宁踩着香奈儿高跟鞋站在床边,手中的冰水还在往下滴:"傅太太,该起来给承砚哥做早餐了。"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晃得人眼花,那是顾晚宁母亲的遗物。
厨房里,顾晚宁的手指在冰箱冷冻层停留了太久。苏雪宁突然尖叫:"晚宁姐,你怎么连鸡蛋都不会煎?"傅承砚走进来时,正看见她慌乱地擦拭溅在瓷砖上的蛋液。
"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他扯下领带,"伸出手。"顾晚宁颤抖着摊开掌心,看见他解下袖扣的动作——那对袖扣是她送的结婚礼物,蓝宝石里嵌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藤条抽在掌心的瞬间,顾晚宁咬住下唇。一下,两下,直到鲜血渗出来染红瓷砖。苏雪宁突然扑过来:"承砚哥,别打了,晚宁姐知错了!"傅承砚却将藤条塞进她手里:"雪宁,你来。"
顾晚宁蜷缩在血泊中,听见苏雪宁假惺惺的抽泣。藤条落在背上时,她突然笑了——原来最痛的不是皮肉伤,而是傅承砚眼中的冷漠,像看一只蝼蚁般的漠然。
深夜,顾晚宁跪在佛堂抄经。傅承砚突然闯进来,扯开她的衣领。月光下,她后颈的蝴蝶胎记泛着珍珠光泽——这是他当年亲手纹的,说要守护她一世。
"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为什么要背叛我?"顾晚宁将佛经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他藤条抽打的痕迹。"傅先生,"她轻声说,"你从未给过我解释的机会。"
傅承砚突然扯开浴袍。顾晚宁看见他左腕内侧的纹身,是她名字的篆体,被鲜血浸透的纱布覆盖着——那是昨夜她割腕时,他强行抢过刀的证据。
"顾晚宁,"他掐住她腰肢将她抵在供桌上,檀香木的棱角刺痛她的后背,"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顾晚宁闭上眼,任由他的唇落在颈间,咸涩的泪水滑进嘴角。
窗外,暴风雨即将来临。顾晚宁在剧痛中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像倒计时的钟声。她知道,这场血色蔷薇的盛宴,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