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地下室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吴邪教黎簇打拳——不是什么花架子，都是些实用的格斗技巧，比如怎么避开对方的攻击，怎么用最小的力气放倒敌人。
虽然在道上黎七爷的本领高强，但动作终究有破绽，比不上被黑瞎子训练过的吴邪。所以，
黎簇学得认真，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T恤领口，却没喊过一句累。
“出拳要快，准，狠，”吴邪握着他的手腕，调整姿势，“在墓里遇到危险，犹豫一秒都可能送命。”他看着黎簇出拳的动作，突然想起在沙海的时候，黎簇替他挡过一刀，当时那小子倒在地上，还笑着说“没事”。
“这一世，你不再是棋子。”吴邪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灯光下，他的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坚定，“我不会再让你像之前那样，被人当枪使。”
黎簇出拳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吴邪。昏黄的灯光落在吴邪脸上，褪去了平时的那点嬉皮笑脸，多了些沉稳和锐利，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平时看着不起眼，拔出来却能伤人。
黎簇恍惚间，竟看到了当年在沙海，那个为了破局，不惜赌上一切的“邪帝”——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好像有了能撑起一片天的力量。
“我知道，小邪哥，”黎簇握紧拳头，重新摆好姿势，“我不会拖你后腿。”
吴邪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窗外的雨还在下，地下室里的灯光却暖得很。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西沙海底墓里藏着什么，裘德考和汪家会耍什么手段，他都没法完全预料。但现在有黎簇在身边，还有那些等着他的兄弟，他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他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胖子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拨过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把西沙的陷阱清得差不多了，再找胖子和闷油瓶也不迟。他又点开那张西沙海岸线的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西沙，这次该轮到他来控场了。
第二天一早，吴邪接到了那个帮忙查消息的朋友的电话。
“小三爷，查到了，裘德考的人在杭州租了个仓库，里面好像囤了些潜水设备，还有几个从国外请来的潜水员，估计是为了西沙准备的，”朋友的声音压低了些，“另外，我还听说，他们跟本地的一个帮派有联系，好像是想在你们去西沙之前，给你找点麻烦。”
吴邪握着手机，眼神冷了下来：“知道，谢了。”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正在整理资料的黎簇：“准备一下，今天咱们去那个仓库看看。”
黎簇立刻站起来，眼神里带着点兴奋：“好，需要带什么吗？”
“带上这个。”吴邪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口罩和两顶鸭舌帽，“别被人认出来，咱们只是去踩点，不跟他们硬碰硬。”
两人换了身普通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打车往仓库所在的城郊去。一路上，吴邪都在观察窗外，没发现有人跟着。到了地方，他们在仓库附近的小饭馆坐下，假装吃饭，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仓库大门。
仓库是那种老旧的铁皮房，门口守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夹着烟，时不时四处张望。
吴邪注意到，仓库的窗户都焊死了，只有一个小通风口，而且周围没什么住户，确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看来他们把设备都放这儿了，”吴邪低声对黎簇说，“晚上再来一趟，看看能不能进去看看。”
黎簇点点头，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拨弄着米饭，眼神却没离开那两个守卫。他能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慢慢靠近，而他们站在风暴的中心，只能迎着风往前走。
回到吴山居时，王盟说三叔又来了电话，语气听起来有点不高兴。吴邪没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仓库里的潜水设备和裘德考的计划。
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西沙的船期估计很快就会定下来，他必须在那之前，把该清的障碍都清掉。
晚上，吴邪和黎簇带着撬棍和手电筒，再次来到仓库附近。夜色浓稠，周围只有虫鸣声，守卫已经换了班，换成了两个更年轻的小伙子，靠在门口玩手机，警惕性明显低了很多。
吴邪示意黎簇在远处望风，自己则贴着墙根，慢慢往仓库后面绕。他找到之前观察好的通风口，用撬棍轻轻撬开上面的铁丝网，然后钻了进去。
仓库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橡胶和机油的味道，他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一排排的箱子——里面果然装着潜水服、氧气瓶和一些探测设备，上面还印着裘德考公司的标志。
他走到一个打开的箱子前，拿起一套潜水设备检查了一下，发现都是最新款的，性能应该不错。但他没动这些，只是在每个氧气瓶的阀门上做了个细微的标记——是之前在沙海学的小技巧，能让阀门在使用到一定程度时自动卡住，不会立刻出问题，但足够给裘德考的人添点麻烦。
做完这些，他又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他异常，就顺着通风口爬了出去。黎簇在远处朝他招手，两人趁着夜色，快速离开了这里。
“搞定了？”黎簇小声问。
吴邪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先给他们留点小礼物，等去了西沙，再好好跟他们算算账。”
走在回吴山居的路上，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吴邪抬头看着月亮，心里突然想起闷油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也在为西沙做准备。还有胖子，在北京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又在跟人斗嘴。
他掏出手机，给胖子发了条短信：“北京天气怎么样？有空来杭州玩啊。”发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西沙的集结号很快就要吹响了，他已经准备好了。
那些藏在暗处的暗流，不管是裘德考的算计，还是汪家的阴谋，他都会一一挡回去，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住他想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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