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集体倒流,然后又轰然冲上头顶!
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他低沉含笑的声音在无限循环:
“试试吗……试试吗……”
我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木偶,手里还死死捏着那个该死的CD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沈砚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和他话语里赤裸裸的、带着戏谑的挑逗,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将我捕获。
冰山下,原来藏着能把人烧成灰烬的熔岩。
而我这只不知死活的飞蛾,好像……真的被烫到了。
自打那天的“CD事件”后,我和沈砚之间的关系,就像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表面上,冰山依旧是冰山,米虫依旧是米虫,但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得能掀翻泰坦尼克号。
砚似乎解锁了某种“恶趣味开关”,开始热衷于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并且是那种带着强烈暧昧和侵略性的刷法。
比如,早餐桌上。
我刚伸手去够离我稍远的牛奶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先一步稳稳地握住了壶柄。
沈砚的手腕一转,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将牛奶缓缓注入我面前的空杯里,动作行云流水。
倒完,他并不立刻收回手,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我的手背,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然后才抬眼,对我露出一个极其浅淡、却意味深长的笑容:
“够吗?”
那眼神,像是在问牛奶,又像是在问别的什么。
我像被电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牛奶杯差点被我带翻,心脏在胸腔里像个失控的弹力球。
再比如,某个周末下午,我在家庭影院里瘫成一张人皮沙发,抱着一桶薯片看无脑爆米花片。
沈砚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极其自然地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看得很专注。
就在我放松警惕,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看得津津有味时,他突然毫无征兆地侧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我沾着薯片碎屑的嘴角。
“别动。”
他声音低沉。
我瞬间僵住。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体温,极其轻柔地、缓慢地拂过我的唇角,指尖捻起一小片顽固的薯片碎屑。
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亲昵。
做完这一切,他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目光又落回了书页上,只留下我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傻子,脸颊滚烫,心跳如雷,嘴里的薯片瞬间没了味道。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家里的恒温泳池。
我正泡在水里,像条咸鱼一样漂浮着思考人生。
沈砚穿着黑色的泳裤,露出线条流畅漂亮的肩背和腹肌,像条优雅的鲨鱼无声地潜游过来。
就在我以为他要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在水下伸出手,精准地握住了我的脚踝!
温热的池水包裹下,他掌心的温度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一拽!
“啊!”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猛地呛了一口水,狼狈地扑腾起来。
沈砚顺势托住我的腰,将我稳稳地扶住。他的胸膛紧贴着我湿漉漉的后背,隔着薄薄的水层,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紧实肌肉的轮廓和沉稳的心跳。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后,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小心点。”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在水波的荡漾下显得格外暧昧,
“水里……很滑。”
说完,他松开了手,像条真正的鲨鱼般灵活地游走了。
留下我像个被煮熟的虾米,浑身通红地僵在水里,半天没缓过神。
脚踝被他握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残留着清晰的触感,火烧火燎。
我完了。
江小屿,你彻底完蛋了。
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睛,就是沈砚靠近时放大的眉眼,是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是他指尖微凉的触感,是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像中了某种无解的病毒,名为“沈砚”的代码疯狂地在我脑子里刷屏。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关注他的一切。
他喜欢喝黑咖啡不加糖,他看书时会习惯性地用食指轻轻点着书页边缘,他早上晨跑回来时额发会被汗水濡湿,一缕缕地贴在额角……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然后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
我惊恐地意识到,我那笔直了二十多年的、引以为傲的、从未动摇过的性向指南针,在沈砚这块强力磁铁面前,彻底失灵了!
不仅失灵,还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朝着他的方向猛转!
我好像……真的被他掰弯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得我外焦里嫩。恐慌、茫然、羞耻、还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在我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我试图挣扎。
我开始躲他躲得更远,甚至刻意去参加一些以前嗤之以鼻的、有漂亮女孩的聚会。
然而,看着那些妆容精致、笑语嫣然的女孩,我的脑子里却自动替换成了沈砚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该死的吸引人的脸。
在KTV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别人在唱情歌,我却对着屏幕发呆,满脑子都是那天泳池里他贴着我后背时的心跳声。
完败。
我像个被缴械投降的俘虏,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是的,江小屿,你这个废物点心,喜欢上那个空降的、把你人生搅得天翻地覆的、还喜欢收藏男男暧昧CD的——沈砚了!
这个认知让我既甜蜜又痛苦。
甜蜜的是,每次看到他,心里就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小兔子,蹦跶得欢快。
痛苦的是,这份喜欢,像偷来的赃物,见不得光,也看不到未来。
沈砚那些暧昧的举动,是认真的吗?
还是仅仅是他无聊生活里的一点恶趣味调剂?
我不敢问,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