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雨，总是下得没完没了啦，冰冷地砸在黑色加长宾利的车窗上，奈布·萨贝达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下那道凸起的旧疤。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但他骨头缝里还渗着廓尔喀山谷的寒气，话说，这鬼天气，真让人不爽啊。
“萨贝达先生，”前排司机的声音平板无波，“‘雾都之塔’到了。”
奈布抬眼，一座冰冷、高耸入云的钢铁巨兽矗立在雨幕里，顶层几盏孤灯像野兽的眼睛，俯视着芸芸众生。这就是杰克·里佩尔的王国，那个名字能让伦敦地下世界抖三抖的男人。奈布的任务很简单，保护这位年轻、富有、且据说树敌无数的财阀掌舵人，为期三个月。佣金高得离谱，高到足以让他暂时压下对“保护权贵”这件事的本能厌恶。他需要这笔钱，为了……一些必须偿还的东西。
电梯无声地攀升，速度快得让人耳鸣。奈布绷紧了下颌，电梯门开，一股混合着雪茄、昂贵皮革和……若有似无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巨大的办公室空旷得吓人，落地窗外是整个伦敦的雨夜，而房间中央，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缓缓转过身。奈布呼吸一滞。
杰克·里佩尔。
他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裁剪完美的银灰色西装裹着宽肩窄腰，礼帽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薄得近乎无情的唇。
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镶着红宝石的金属手杖？不，奈布瞳孔微缩，那尖端泛着冷光的，分明是开刃的爪刺！优雅与致命的武器，在他身上融合得浑然天成，像一杯剧毒的美酒。
“奈布·萨贝达，”杰克的声音响起，低沉丝滑，带着一种玩味的腔调，每个音节都像羽毛搔刮过耳膜，又像冰冷的蛇信，“前廓尔喀的‘山鹰’，久仰大名呢。”
他踱步过来，皮鞋踩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奈布感觉自己像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猎物，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里佩尔先生。”奈布的声音像他腰侧暗藏的廓尔喀弯刀一样冷硬，话说，这人的眼神，隔着帽子都感觉黏糊糊的。
杰克轻笑一声，忽然抬手。奈布肌肉瞬间绷紧，右手已滑向腰侧——但杰克只是用那冰冷的金属爪尖，极其缓慢地、挑起了奈布的下巴。
力道不容抗拒。奈布被迫抬起头，撞进帽檐下那双眼睛里。
天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灰蓝色的虹膜，深邃得像暴风雨前夕的海洋，里面翻涌着奈布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东西——戏谑、审视、还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兴趣？奈布的心脏，像被那冰冷的爪尖刺了一下，猛地一缩。
“真漂亮，”杰克叹息般低语，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奈布紧抿的唇角，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这双眼睛里的火焰……烧起来一定更美。”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和雪茄味，危险又惑人。
奈布猛地偏头挣脱，动作快如闪电，但杰克似乎早有所料，手腕一翻，爪尖轻轻划过奈布颈侧的皮肤。
一丝细微的刺痛，温热的血珠瞬间渗出。奈布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杀气弥漫。
“啧，别紧张，我的小鹰，”杰克收回手，舌尖舔过爪尖上那抹殷红，动作优雅又变态，“一点见面礼而已啦。我喜欢……有反抗精神的猎物。”
他转身走向巨大的办公桌，拿起一杯红酒摇晃，“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了。24小时，贴身保护。明白吗？”
奈布指关节捏得发白，颈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这个疯子！他强压下拔刀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字：“明白。”保护？他感觉更像是掉进了蜘蛛精心编织的网里。
贴身保护杰克·里佩尔，简直是一场精神上的酷刑！这家伙就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奈布恨恨地想。
他总在深夜去最混乱的街区“散步”，在谈判桌上用最优雅的言辞把对手逼到拔枪的边缘，甚至……在自家的空中花园里，用那该死的爪刃修剪他最爱的白玫瑰，花瓣纷飞如血雨。
奈布必须时刻紧绷神经，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好几次，子弹擦着杰克的礼帽飞过，奈布总能千钧一发地将人扑倒，用自己的身体做盾牌。
他闻到杰克身上那混合着硝烟和玫瑰的诡异香气，感受到对方胸膛下平稳得可怕的心跳。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一次激烈的枪战后，奈布的手臂被流弹擦伤。回到顶层公寓，杰克破天荒地没去摆弄他的玫瑰，而是拿着医药箱走过来。
“脱掉。”命令式的口吻。
奈布皱眉：“小伤，我自己来。”
“脱掉。”杰克的语气沉了一度，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像结了冰的湖面，压迫感十足。
奈布抿唇，最终还是脱下了染血的西装外套和衬衫，露出精悍的上身和那道狰狞的新伤。
杰克的眼神暗了暗，像饿狼看到了鲜肉。他半跪下来，冰凉的指尖沾着消毒药水，涂抹在伤口上。奈布痛得肌肉一抽，倒吸一口冷气。
“疼？”杰克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忍着。”他的动作却意外地……轻柔？棉签仔细地清理着血污，指腹偶尔蹭过周围完好的皮肤，带起一阵阵奇异的麻痒。
奈布能清晰地闻到杰克发间昂贵的木质香，看到他低垂时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这感觉太诡异了！被一个疯子、一个潜在的施虐者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
“为什么？”奈布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哑，“你明明……享受危险。”享受别人因他而恐惧。
杰克包扎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奈布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奈布心慌。
“因为，”杰克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像生锈的保险栓被缓缓拉开，“弄伤你的资格，只有我拥有。”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奈布的伤口上，然后，做了一个让奈布大脑瞬间空白的动作——他伸出舌尖，极轻、极快地舔了一下那渗血的纱布边缘！
“轰！”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奈布猛地推开他，像被烙铁烫到一样弹起来，脸颊烧得厉害，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你……你干什么！”他语无伦次，害怕，真的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
杰克被推开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神餍足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味道……还不错。”
他拿起医药箱，转身离开，留下奈布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浑身僵硬，伤口在跳，心也在狂跳，那被舔舐过的地方像着了火。
那晚之后，有什么东西彻底变了味。
奈布感觉自己像掉进了蜂蜜罐里的玻璃渣，甜蜜的假象下是尖锐的刺痛。
杰克不再仅仅是戏弄他，那灰蓝色的目光变得更加粘稠、更加具有穿透性，像无形的蛛丝，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
杰克会在他值夜时，穿着丝绒睡袍，慵懒地靠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指尖捻着一朵白玫瑰，花瓣一片片撕下，眼神却牢牢锁在奈布紧绷的侧脸上。
“奈布，”他总喜欢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钩子，“说说你的廓尔喀……说说那些让你睡不着觉的雨林夜晚？”他的问题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奈布试图掩藏的伤疤。
奈布总是沉默以对，用最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但杰克有的是办法。
一次商业晚宴，一个不知死活的对手借着酒意，用极其下流的话侮辱了奈布“雇佣兵”的身份。奈布眼神一冷，手指刚触到腰间的刀柄——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震惊全场！杰克不知何时已站在那人面前，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他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着打过人的手，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扫视全场：“我的东西，轮得到你品头论足？”他语气轻柔，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骤降。
他回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极其自然地揽住奈布僵硬的腰，将他带离现场。奈布能感觉到那只手隔着西装布料传来的热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他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心底却有什么地方，诡异地塌陷了一小块。
真正的危机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降临。杰克最大的商业对手，一个盘踞东区的黑帮头子，发动了孤注一掷的袭击。
目标直指“雾都之塔”顶层。爆炸的轰鸣震碎了防弹玻璃，火光冲天，浓烟弥漫。训练有素的杀手像潮水般涌来。
奈布如同出鞘的利刃，廓尔喀弯刀在手中翻飞，每一次挥砍都精准致命，在狭窄的空间里为杰克杀出一条血路。
血和汗模糊了他的视线，手臂的旧伤在剧痛中咆哮。杰克在他身后，金属爪刃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人凄厉的惨叫。
他像在跳一支血腥的华尔兹，优雅而高效地收割生命。
“左边！”奈布嘶吼着撞开一个偷袭者，后背狠狠撞在墙上。杰克默契地旋身，爪刃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割断了那人的喉咙。
温热的血溅了奈布一脸。两人背靠着背，在枪林弹雨和火光中喘息，汗水、血水交融在一起。奈布能清晰地感受到杰克后背传来的震动和灼热的体温。
这一刻，没有总裁，没有保镖，只有两个在绝境中并肩作战的野兽。
“怕吗，我的小鹰？”杰克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含着笑意。
奈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神在火光中亮得惊人：“怕你死得太快，佣金拿不到！”话说，这疯子打架的样子，居然该死的……可靠？
激战中，一块被爆炸掀飞的尖锐钢板，带着死亡的呼啸砸向杰克的背心！奈布瞳孔骤缩，身体比思维更快，他猛地将杰克扑倒在地！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奈布闷哼一声，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那钢板锋利的边缘，深深嵌入了他的左肩胛骨下方，离心脏只有寸许！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整个后背。
“奈布！！！”杰克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优雅和戏谑，只剩下撕裂般的惊怒和恐慌。他反手抱住奈布倒下的身体，金属爪刃疯狂地劈砍开飞溅的碎片。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那层玩世不恭的冰壳彻底碎裂，露出底下从未有过的、近乎疯狂的恐惧和……痛楚。
奈布意识模糊，只感觉被一个滚烫的怀抱紧紧箍住，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碎进骨血里。
他听到杰克在耳边嘶吼着什么，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颤抖？真稀奇啊，这个疯子也会害怕？奈布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吐出一口血沫，彻底陷入了黑暗。
奈布在消毒水味和一种熟悉的、混合着血腥的玫瑰香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杰克那张放大的俊脸，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是浓重的阴影，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正死死地盯着他，像守着自己宝藏的恶龙。
“醒了？”杰克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碰了碰奈布苍白的脸颊，“你睡了……三天。”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柔，甚至带着一丝……后怕？
奈布想动，肩背处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痛得他眼前发黑，倒抽冷气。
“别动！”杰克立刻按住他，动作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翼翼。他拿起旁边的水杯，插上吸管，凑到奈布唇边。
“喝点水。”他的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奈布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温水流过干涸的喉咙。他看着杰克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某种深沉的、几乎将他溺毙的东西。
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突然“铮”地一声，断了。一种陌生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涌了上来，堵在喉咙口。
“为什么……”奈布的声音很轻，带着伤后的虚弱和迷茫，“你这种人……也会在乎别人的死活？”话说，他现在的样子，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真他妈……可怜。
杰克的动作顿住了。他放下水杯，深深地看着奈布，那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有挣扎，有自嘲，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
“在乎？”他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奈布·萨贝达，你真是个傻瓜呢。”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住奈布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我不是在乎‘别人’的死活……我只在乎你。”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如千钧，“从看到你资料照片上那双眼睛的第一刻起，我就完了。”
“我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欣赏猎物在恐惧中挣扎的美。”杰克的手指描摹着奈布眉骨的轮廓，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但你不一样……你的坚韧，你的火焰，你像一块顽石，砸碎了我所有的游戏规则。我想折断你的翅膀，却又忍不住想看你飞得更高……想看你只为我一个人燃烧。”
他灰蓝色的眼眸里，那浓稠的黑暗翻涌着，最终化为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你替我挡下那块钢板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世界都塌了。奈布，我……”
他哽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灭顶的恐慌。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极其轻柔地落在奈布干燥的唇上。这个吻没有掠夺，没有情欲，只有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
奈布闭上了眼睛。唇上的触感像羽毛，却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杰克那些扭曲的、病态的话语，像滚烫的烙印，刻进了他的灵魂。厌恶吗？恐惧吗？是的，依然存在。
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同样扭曲的……归属感。在这个疯子为他构筑的、充满荆棘的王座旁，他竟荒谬地找到了一丝安定的错觉。
他像飞蛾，明知是火，却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那唯一能照亮他无边黑暗的光源，哪怕那光是如此危险。
他微微启唇，生涩地、试探地回应了那个吻。一个无声的答案。
杰克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更紧地抱住了他，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融入骨血。这个拥抱，充满了血腥、玫瑰和劫后余生的硝烟味，扭曲而甜蜜，如同他们之间注定纠缠的命运。
窗外，伦敦的雨还在下，但顶层公寓里，那精心培育的白玫瑰，在晨曦微光中，悄然绽放了一朵新的花蕾。
奈布养伤的日子，成了杰克大型“真香”打脸现场。曾经优雅又残忍的“雾都绅士”，如今像个笨手笨脚的学徒，围着奈布团团转。
“喝汤。”
杰克端着一碗卖相可疑的糊状物，眼神飘忽。奈布看着碗里几根倔强漂浮的、疑似人参须的东西，嘴角抽了抽。
这玩意儿喝下去，伤会不会更重啊？话说，这总裁大人，厨艺真是烂得惊天地泣鬼神呢。
“我自己来。”奈布伸手去接碗。
“不行！”杰克立刻把碗拿远，眉头拧得死紧，“你手不能用力。”他固执地用勺子舀起一勺，笨拙地吹了吹（虽然那汤看起来根本不需要吹），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奈布嘴边，眼神里混合着紧张和一种“快夸我”的期待，像只叼回飞盘的大型犬。
奈布：“……”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认命地张嘴。味道……嗯，咸得发苦，还有股糊味。他艰难地咽下去，抬眼看到杰克瞬间亮起来的眼神，那句“难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算了，看在他那张帅脸的份上。
换药更是成了每日的“酷刑”。杰克的动作倒是越来越熟练轻柔，但那眼神……黏腻得能拉丝！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奈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疼？”杰克立刻停手，凑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奈布赤裸的肩背，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他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狰狞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手指却极其轻柔地抚过周围的皮肤。“疼就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指尖的触碰像羽毛，又像带着微弱的电流，一路痒到奈布心底。
奈布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其实，比起疼，这种被当成易碎品、被那灼热目光寸寸舔舐的感觉更让他……无所适从。
心跳快得不像话，耳朵尖也悄悄红了。妈的，这疯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杰克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贴着奈布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我的小鹰害羞的样子……比白玫瑰上的露珠还好看呢。”
满意地看到那耳根瞬间红透，他才慢条斯理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心里盘算着下次怎么让他的小鹰更“害羞”一点。毕竟，驯服一只骄傲的鹰，需要无比的耐心和……一点点的流氓手段，不是吗？呵~
窗台上，那盆新开的白玫瑰，在阳光下舒展着花瓣，纯洁无瑕。而玫瑰下的荆棘，却将守护它的土壤，缠绕得更加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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