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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高天凝视下的蛰伏之种

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

在尴尬的谈判结束之后,搞好了温羽的安置问题,莱茵便回到了歌德大酒店。蒙德的天空,一如既往地澄澈如洗,仿佛一大块毫无杂质的青色琉璃。阳光慷慨地洒下,将风车菊染得愈发金黄,也将哥特式的屋顶与斑驳的石砖街道涂抹得明亮而温暖。微风拂过果酒湖,带来湿润的水汽与蒲公英海的絮语,一切都沐浴在一种近乎慵懒的和平氛围里。

然而,在那凡人目光绝无法触及的极高之处,某种东西「醒」了过来。「他」苏醒产生的动静,并非声音,也非实体。那是一道纯粹到极致的「视线」,冰冷、漠然,不含一丝情感,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运行法则本身。「他」自无法言说的维度垂落,缓缓扫过提瓦特大陆的一角,最终,停滞在了蒙德城的上空。在这道「视线」之下,奔忙的市民、嬉闹的孩童、巡逻的西风骑士……乃至风中飘荡的微尘,都仿佛化为了棋盘上静止的棋子,其存在与否,毫无意义。「他」的“焦点”微微偏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首先,是西风骑士团总部,那扇团长办公室的窗户。视线穿透石墙与玻璃,「看」见了其中正在凝神思索的代理团长,以及那份关于至冬使节团的紧急报告。视线毫无滞涩地滑开,那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精准地刺向城中一间不起眼的旅店二楼,在那个被骑士团暗中标记的房间内,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眼神纯净又带着些许不安的少年,正望着窗外发呆。在他身上,残留着某种……不应属于此世规则的、被强行「缝合」的痕迹,并且这个少年的命之座当中所书写的命运也彻底被破坏。旋即,视线落向了歌德大酒店的某个房间。「他」,「看」见了那位新晋的副官「智者」,他貌似并没有因为这道「目光」的降下而停止行动,他正背对窗口,手中把玩着一枚草绿色的、散发着微弱光晕的「神之眼」,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很快,「智者」貌似查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与那道「目光」对视上了,周围仿佛因为这一下对视,而彻底凝固。三次微不足道的停滞,每次持续的时间甚至短于一次心跳。然后,如同它的到来一般突兀,这道承载着绝对意志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天空依旧湛蓝,白云悠然舒卷。果酒湖碧波荡漾,风起地的巨树沙沙作响。蒙德城对这次短暂的“造访”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日常之中。只有极少数对元素极其敏感的存在,或许会在那一刹那感到一丝没来由的心悸,仿佛冬日的寒风无意间钻入了温暖的衣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高天之上,重归寂静。莱茵无奈吐了口浊气,顺便吐槽的时候,“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不过我都已经被注视这么多次了,怎么就只给我一颗神之眼?还是草属性的。”

他走到窗边,看似眺望风景,实则内心在飞速计算。他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注视」比之前更频繁了。“是因为温羽的「诞生」,还是因为她们几个的到来引起了连锁反应?”

他担心可可她们不顾一切的调查会提前引爆危机,但他又不能直接联系她们,所以他决定通过系统搞事情。“牢统,在吗?”

〔在的,亲~〕

莱茵听到这和人机一样的发言,吐槽了一下。“掉线了?人机托管状态?”

〔是的,亲~〕

莱茵,“……”

“算了,不和你纠结这么多,人机,牢统的功能你都可以用对吧?”

〔是的,亲~〕

“帮我给可可,沐云,林晚夏下达阶段性任务,不要让她们调查有关我的事情,不然「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可就没人帮你完成了。”

〔明白,亲~〕

“你能别只说三个字吗?”

〔没问题,亲~〕

莱茵,“……”

与此同时,另一边,〔叮!系统提示,强制任务发布:「蛰伏」说明:检测到外界环境风险等级提升。要求:所有成员将等级提升至20级,并将任意一项天赋提升至2级之前,禁止主动接触愚人众相关人士,禁止深入调查「智者」背景。奖励:安全。惩罚:未知高风险。〕

这条冰冷且不同寻常的任务提示会让可可她们非常错愕,蒙德三小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着大大的懵逼。沐云挠了挠头,“怎么刚开始谈论莱茵就来任务了?”

“禁止主动接触愚人众相关人士?禁止深入调查「智者」背景?惩罚是未知高风险?难道莱茵的身份很敏感吗?”

林晚夏琢磨着下巴,可可回忆了一下刚刚会议莱茵的行为,刚刚在会议中,莱茵虽然明面上表现得十分自信,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难倒。不过可可的观察可是目不转睛地死盯着,所以看出了莱茵表现出来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看似从容地品尝美酒,但手指可能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计算着风险,因为莱茵在老师检查作业,并且他没写,又特别慌的时候就会这样。并且可可有意相认时,他表现得极为抗拒,死活不承认他们认识,所以可可有了一个大胆推算,“你们说,莱茵该不会是想和我们撇清关系,然后找到正当理由把我们给宰了吧?”

不过可可的猜测更偏向于开玩笑,缓解气氛,刚刚喝了一口水的沐云,听到可可的猜测,猛的把嘴里的水全部吐了出来,差点被呛死。林晚夏急忙拍了拍沐云的背,沐云缓过来之后,一脸幽怨的看向可可,可可尴尬的咳了咳。“好了,不开玩笑了,与其在这猜测,不如先去调查。”

林晚夏担忧,“可是任务……”

“我们调查的是我们的朋友,莱茵·斯佳托,和第二席副官「智者」,阿佩勒皮西亚有什么关系?并且他说是不能深入调查,那我们浅层调查就行了呀。”

沐云和林晚夏同时说了一句,“还是你歪理多。”

沐云问,“那我们要怎么调查呢?”

可可思考了一番,“琴团长他们不是调查过莱茵吗?直接问他们不就行了。”

沐云和林晚夏眼前一亮,“好!就那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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