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雪隐峰
暴风雪肆虐了三天三夜,萧清忆背着昏迷的沈琳悦,在齐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寒髓毒在他左臂蔓延出蛛网般的青紫纹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将军……”沈琳悦在他耳边呓语,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结冰的睫毛,“《青囊书》的解毒篇……在冰棺……”
萧清忆猛地顿住脚步。三日前沈琳悦坠崖时,他亲眼看见她将半块玉佩抛向深渊,如今她口中却提及冰棺——那是萧家禁地,葬着二十年前“病逝”的萧夫人。
第一节:双生刺青
雪隐峰顶的冰窟内,寒气凝成白雾。萧清忆劈开冰封的石门,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倒退半步——
水晶棺中躺着与沈琳悦容貌相同的女子,颈后赫然也有朱砂痣,只是颜色暗沉如凝血。更骇人的是,女子锁骨下方刺着三簇梅枝,与萧清忆母亲临终前留下的刺青一模一样。
“这是……烬雪梅?”萧清忆指尖发颤。传说此毒需以双生子心头血为引,当年母亲就是因此被父亲囚禁试药。
沈琳悦突然剧烈咳嗽,呕出黑血:“她是我胞妹……萧父用她试药十年……直到……”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第二节:血书真相
冰棺底部压着半页残卷,正是《青囊书》缺失的解毒篇。萧清忆读到最后一行时,瞳孔骤缩——
「寒髓无解,唯双生子换血可续命三月。然药引必亡,此术逆天,慎用。」
落款是沈琳悦父亲的笔迹,日期正是沈家灭门前夜。
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谢垣带着黑甲卫包围冰窟:“将军私闯禁地,可是找到了解毒之法?”
萧清忆冷笑,右手按上剑柄:“谢统领不妨猜猜,当年我母亲‘病逝’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第三节:雪崩同归
谢垣脸色骤变,猛地挥手:“放箭!”
箭雨袭来时,萧清忆劈碎冰棺挡在沈琳悦身前。冰晶四溅中,他看见棺中女子的袖口滑出一枚金铃——那是幼时母亲系在他腕上的样式。
“阿娘……”他恍惚伸手,却被谢垣一剑刺穿右肩。
沈琳悦突然睁眼,银针直取谢垣咽喉:“你可知我胞妹临死前,用血在棺底写了什么?”
谢垣格挡的瞬间,沈琳悦引爆袖中药粉。雪峰轰然崩塌,三人一同坠入深渊。
末节:烬雪重生
黑暗中有水滴声。
萧清忆在刺骨寒流中醒来,发现身处地下暗河。沈琳悦正用金针为他逼毒,而谢垣的尸体卡在岩缝中,手中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正是当年萧父赐予他监视萧清忆的信物。
“冰棺底部的血书……”沈琳悦声音嘶哑,“写的是‘清忆非萧氏子’。”
萧清忆猛地抓住她手腕:“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琳悦扯开他衣襟,露出心口与烬雪梅刺青交叠的胎记,“你是我父亲用秘术救下的药人,本名沈清和。”
暗河尽头透出微光,照见岩壁上刻着的《青囊书》全卷。最后一页被血污覆盖,唯有一行小字清晰——
「双梅同烬日,方见天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