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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决定去秋游，定在城郊的森林公园，前一晚陈浚铭往书包里塞了几袋洋葱圈，又揣了几瓶AD钙奶，临睡前还特意把小猪挂件往书包外侧挪了挪——怕陈奕恒找不到他。

第二天在校门口集合时，陈浚铭刚看见陈奕恒的影子就挥了挥手，对方背着个浅灰色的双肩包，小狗挂件在包侧晃悠，手里还拎着个保温袋。“给你的。”陈奕恒把袋子递过来，里面是两个三明治，“早上做的，吃吧。”

张桂源这时拽着张函瑞跑过来，张函瑞怀里抱着包野餐垫，被拽得踉跄了下，皱着眉拍张桂源的胳膊：“慢点！”张桂源嘿嘿笑，往陈浚铭书包上瞥了眼：“你俩这挂件还挺配。”陈浚铭刚要接话，就见张函瑞偷偷往保温袋里塞了盒小蛋糕，小声说：“这个……路上吃。”

坐大巴时陈浚铭和陈奕恒挨着窗边。车开出去没多久，陈浚铭就靠着椅背打盹，头歪着往陈奕恒肩上靠。陈奕恒没动，只是悄悄把书包垫在他颈后，自己则偏头看窗外——树叶被秋风吹得发黄，远处的稻田金闪闪的，倒比英国的草地多了点热闹气。

到了森林公园，张桂源非要去爬小山丘，张函瑞被他拉着往上走，走两步就停脚捡片枫叶，最后手里攒了一小把，红得像团小火苗。陈浚铭和陈奕恒跟在后面，陈奕恒忽然弯腰捡起颗圆滚滚的橡果，递到陈浚铭手里：“像你。”

“像小猪还差不多。”陈浚铭把橡果塞进口袋，转头看见张桂源正蹲在前面等张函瑞，手里拿着片最大的枫叶，小心翼翼往张函瑞发间插——被张函瑞红着脸拍开了，却没把枫叶扔了，反而攥在手里。

中午在溪边野餐时，张桂源把带来的烤肠往张函瑞手里塞，自己啃着面包看他吃。陈浚铭咬着三明治，瞥见陈奕恒正拿小树枝逗溪边的小鱼，小狗挂件垂在背包侧，跟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你不饿吗？”陈浚铭递过去半块三明治，他接过来咬了口，含糊着说：“你吃。”

下午自由活动时，张函瑞被路边的野花吸引，蹲在花丛边看了半天。张桂源没催，就站在旁边等，还帮他挡着风吹过来的草屑。陈浚铭则拉着陈奕恒往竹林走，竹叶在头顶沙沙响，阳光漏下来落在地上，斑斑点点的。

“英国有这个吗？”陈浚铭戳了戳粗壮的竹秆，陈奕恒摇头：“没有。这里……好看。”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陈浚铭被风吹乱的头发上，伸手替他拢了拢，“比英国好看。”

回去的大巴上，陈浚铭靠在陈奕恒肩上翻照片——有张桂源举着枫叶挡脸的傻样，有张函瑞蹲在花丛边的侧脸，还有张陈奕恒低头逗小鱼的背影。陈奕恒凑过来看，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陈浚铭：“这个好看。”那张是陈浚铭举着橡果笑的样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张函瑞这时靠在张桂源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把枫叶。张桂源小心翼翼地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陈浚铭看着他俩笑，忽然觉得秋游的风都带着点甜——比书包里的AD钙奶甜，比张函瑞塞的小蛋糕甜，软乎乎地裹在心上，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