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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时，陈浚铭先醒了。（注：两人昨晚上一起睡的，单纯睡觉）脑袋还枕在陈奕恒腿上，鼻尖蹭着他洗得发软的校服裤，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他迷迷糊糊抬眼，看见陈奕恒还闭着眼，睫毛在晨光里泛着浅金的绒光，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晚是怎么滚到地毯上来的——大概是半夜冷了，凭着本能往暖和的地方凑，倒把人当枕头抱了半宿。

脸颊“腾”地热起来，他刚想悄悄挪开，陈奕恒却忽然动了动，指尖在他发顶揉了揉，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醒了？”

陈浚铭“嗯”了声，赶紧撑起身子，膝盖蹭着地毯往后退了退，耳尖红得透透的：“该、该上学了。”

两人没敢耽误，简单洗漱完就往学校赶。老城区的早市刚支起摊子，油条香混着豆浆味飘过来，陈奕恒顺手买了两个热乎的肉包，塞给陈浚铭一个时，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移开目光，各自咬着包子往前走。

快到教学楼时，陈浚铭忽然瞥见不远处有几个同班同学凑在一起，正偷偷往他们这边看，还压低声音嘀咕着什么。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陈奕恒身后缩了缩。

“怎么了？”陈奕恒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侧过头问。

“没、没什么。”陈浚铭摇摇头，可眼角余光总瞥见那几个同学的视线，烫得人慌。

直到早读课铃响，两人刚踏进教室，就见几乎所有人都抬眼望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揶揄？陈浚铭攥着书包带的手指紧了紧，刚想往自己座位走，后桌的女生忽然戳了戳他的背，压低声音递过来一部手机：“陈浚铭，你快看校园网！”

屏幕上是校园论坛的首页，置顶帖的标题红得刺眼——《惊！早市偶遇陈浚铭陈奕恒同行，两人间距不足半米，氛围甜到齁！》，下面还附了张照片：是刚才两人在早市买包子时的侧影，陈奕恒正低头给陈浚铭递包子，晨光落在两人发顶，确实显得格外亲近。

陈浚铭的脸“唰”地白了，手指往下划，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 “我就说他俩不对劲！上次陈奕恒帮陈浚铭捡橡皮，手指都碰到一起了！”

- “何止啊！前两周体育课自由活动，我亲眼看见陈奕恒把自己的水给陈浚铭喝了！还有之前wjx刚转来的时候，听他们班的说，陈奕恒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亲了陈浚铭宣誓主权，我一直当成谣言呢。”

- “等等！没人记得上周班会吗？陈浚铭被提问卡壳，陈奕恒在下面小声提醒，那眼神软得能掐出水！”

更要命的是，不知是谁突然在楼里补了句：“你们都没看见上周三午休？陈浚铭趴在桌上睡觉，陈奕恒凑过去……好像亲了他头发！就当着我们前桌几个人的面！”

这话一出，评论区直接疯了，瞬间刷出上百条“磕到了”。陈浚铭攥着手机的指尖都在抖，余光瞥见陈奕恒也正看着自己的手机，眉头微蹙，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原、原来你们……”后桌女生的声音带着点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陈奕恒看你的眼神那么有占有欲，陈奕恒同学亲了你的脸，我还以为是借位，他说你他自己是你对象，我还以为是帮好兄弟解围呢”

陈浚铭猛地抬头，撞进陈奕恒看过来的目光里。两人都没说话，教室里的喧嚣好像被隔在了很远的地方，只有彼此发烫的耳尖和乱了节奏的心跳，在晨光里悄悄应和着——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早被旁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