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教室里的议论声还没歇，后桌忽然传来轻笑声。陈浚铭回头一瞧，张函瑞和张桂源正挤在那儿，张函瑞手里转着笔，冲他挑了挑眉：“行啊你俩，这下全校都知道了，不用我们再帮着打掩护咯？”

张桂源跟着点头，指了指讲台旁的投影屏——上面还挂着早市那张照片：陈奕恒正低头给陈浚铭递包子，两人挨得挺近，晨光落肩头，瞧着确实亲近。“上周就跟你说别太明显，”他慢悠悠补了句，“陈奕恒给你讲题时，笔杆都快戳你笔记本上了，眼神黏得很，旁人哪能看不出来？”

周围同学顿时“哦”了一声，往前凑了凑。陈浚铭的脸“腾”地烧起来，赶紧往陈奕恒身后缩了缩——上周课间陈奕恒帮他讲数学题，指尖偶尔蹭过他的手背，他当时心跳得快，哪留意到被人瞅着了。

陈奕恒这才抬眼扫了张函瑞他俩一眼，眉梢微挑：“刚从办公室回来就瞎起哄？”刚才早读课这俩人还去抱作业了，回来倒会抓着事儿说。他往陈浚铭身前挡了挡，耳尖悄悄泛了点红，“回座位去。”

“急啥。”张函瑞没动，反倒往旁边挪了挪，故意让周围人听见：“上周三午休，我可瞧见你俩在桌角凑一块儿说话，陈浚铭还笑了——平时他对着数学题可没这表情。”

陈奕恒没反驳，只是伸手拍了下张桂源和张函瑞的胳膊：“再闹下午体育课别想借我的篮球和羽毛球。”上周三午休陈浚铭说他笔袋上的小猪挂件脏了，他拿湿巾帮着擦，两人头凑头说了几句，倒真没留意有人瞅着。

陈浚铭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劝“别说了”。陈奕恒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抚。张桂源见状赶紧拉着张函瑞往后退：“走走走，不打扰了。”张函瑞被拽着还回头喊：“记得请吃糖啊！替你俩瞒了一周呢！”

等他俩走了，陈奕恒才侧头看陈浚铭，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没吓着吧？”

陈浚铭摇摇头，过了会儿小声问：“他们上周……是不是就知道了？”

“估计早猜着了。”陈奕恒低笑了声，指尖蹭过他的脸颊，“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再藏着了。”

阳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指尖上。陈浚铭偷偷抬眼瞅他，见他眼里带着点松快，心里那点被围观的慌也慢慢散了，只剩点暖烘烘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