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以为那句“下次我烤给你尝尝”只是一句客套的结束语
他错了
两天后的下午，正在韦恩庄园书房里处理韦恩集团事务的布鲁斯，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内线通报
阿尔弗雷德老爷
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布鲁斯能听出一丝隐藏的笑意
阿尔弗雷德艾莉亚小姐正在庄园门口，她说……她为您带来了一次苹果派突袭
布鲁斯按着眉心，感到一阵无力，他精心构建的“静养”壁垒，在这个女孩面前，简直形同虚设
她不按常理出牌，不走正门，直接用最甜蜜，最无害的方式，发起了“攻击”
布鲁斯·韦恩让她进来，阿福
布鲁斯最终叹了口气，他知道，拒绝也无用
几分钟后，温蒂提着一个精致的藤编篮子，像一阵轻快的风刮进了书房，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衣，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个来探望朋友的普通邻家女孩，而不是一个试图闯入哥谭王子内心城堡的“入侵者”
温蒂·艾莉亚当当当当！
温蒂将篮子放在布鲁斯巨大的红木书桌上，献宝似的揭开盖子，一股混合着肉桂，黄油和烤苹果的香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温蒂·艾莉亚新鲜出炉的苹果派！我严格按照我妈妈的秘方做的，保证能治愈一切内外伤！
她说着，已经熟门熟路地从篮子里拿出盘子和刀叉，切下完美的一角，推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苹果派，金黄色的酥皮上撒着一层薄薄的糖霜，看起来确实诱人，但他更在意的，是送派来的人
他试图提醒对方那条无形的“安全距离”
布鲁斯·韦恩我以为我们说好了……
温蒂·艾莉亚说好什么了？
温蒂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边给自己也切了一块，一边理直气壮地回答
温蒂·艾莉亚你说让我离麻烦远一点，我照做了呀！我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烤派，你看，我离麻烦够远了吧？
她顿了顿，用叉子指了指布鲁斯
温蒂·艾莉亚而且你可没说，不许我来看一个“因为我而受伤的朋友”，送个苹果派，难道也算麻烦吗？
温蒂的一番歪理，竟让布鲁斯无言以对
他发现，在语言的交锋上，他那套商业谈判和法庭辩论的逻辑，对上温蒂这种“生活流”的清奇思路，完全占不到上风
他最终还是拿起了叉子，默默地吃了一口派
派皮酥脆，内馅甜而不腻，带着苹果的微酸和肉桂的暖香，味道……确实很好，是布鲁斯童年记忆里，那种属于家的温暖的味道
看到他吃了，温蒂立刻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没有再提受伤的事，也没有追问他任何私人问题，而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速写本和几支铅笔
温蒂·艾莉亚好了，朋友探望完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温蒂·艾莉亚我的缪斯先生，我又有新麻烦了
温蒂将速写本摊开在布鲁斯面前，上面是几张《夜鸦》的草稿
画面里，夜鸦受了伤，正独自一人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处理伤口
基地里空旷冰冷，堆满了各种仪器和资料，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温蒂·艾莉亚我的编辑说，这段剧情太压抑了
温蒂苦恼地用笔杆敲着自己的脑袋
温蒂·艾莉亚她说，英雄也需要喘息和被照顾的时刻，但我完全想象不出来，像夜鸦这么一个孤僻的家伙，会允许谁进入他的秘密基地，看他最脆弱的一面
温蒂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布鲁斯，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懂的，对吧？”
布鲁斯的心，被这幅画和这个问题，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每一次，当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蝙蝠洞，迎接他的只有阿尔弗雷德沉默的担忧和冰冷的医疗器械，他从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蝙蝠侠受伤的样子，那是他的禁区，也是他的软肋
而现在，温蒂用一种巧妙的，完全无法拒绝的方式，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她在问“夜鸦”，但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沉默了很久，书房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他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他看着画上那个孤独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满眼期待的女孩，她没有试图用蛮力砸开他的门，而是给了他一把钥匙，问他愿不愿意自己打开一条缝
最终，布鲁斯伸出手，拿过一支铅笔，他的左臂还有些不便，但握笔的姿势依然很稳
他没有在画上修改夜鸦，而是在那个空旷的基地角落里，轻轻地画了一把椅子
一把很普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椅子
椅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派
他没有画人
但他画出了一个“位置”，一个可以被允许进入，被允许陪伴的位置
温蒂看着布鲁斯画下的那把椅子和那个派，呼吸都停滞了
她瞬间就懂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给了她一个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的答案，他告诉她，即使是像夜鸦和他自己这样的人，内心深处，也渴望着这样一个角落
一个可以放下防备，接受一份温暖的苹果派的角落
温蒂·艾莉亚我明白了
温蒂轻声说着，眼眶有些发热，她小心翼翼地合上速写本，像是珍藏一件稀世珍宝，她抬起头，对布鲁斯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灿烂的笑容
温蒂·艾莉亚谢谢你，布鲁斯，你永远是我最好的缪斯
这一次，布鲁斯没有躲闪温蒂的目光，他看着她那双仿佛能照亮一切的眼睛，第一次，没有想要后退
那堵他试图建立的“安全距离”的墙，被一个苹果派和一把画出来的椅子，腐蚀出了一个巨大的，无法修复的缺口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