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温蒂敏锐地察觉到了布鲁斯的变化
就在前一秒，他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真实的笑意，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变了
那抹难得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熟悉的，属于“哥谭深夜色”的冰冷与专注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开关在他体内被拨动，让他从“布鲁斯”切换回了那个疏离的“韦恩”
布鲁斯没有解释，只是以“公司有急事”为由送温蒂回到公寓楼下，那份礼貌的疏离感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强烈
温蒂·艾莉亚布鲁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下车前，温蒂忍不住问道
布鲁斯·韦恩照顾好自己
布鲁斯没有回答温蒂的问题，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慌
布鲁斯·韦恩画展那天，待在迪克身边，不要乱走
说完，他便驱车离去
温蒂站在原地，心头萦绕着一股不安，她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回到蝙蝠洞，布鲁斯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布鲁斯·韦恩尼格玛最近一次的活动记录
他对着主机下令
屏幕上立刻弹出谜语人所有的资料
这个自视甚高的罪犯，自从上次被蝙蝠侠送进阿卡姆后，一直很安分，为什么要突然把目标对准一个与他毫无交集的漫画家画展？
阿尔弗雷德老爷
阿尔弗雷德递上一份分析报告
阿尔弗雷德我检查了艾莉亚小姐那本漫画《夜鸦》在网络上的所有讨论，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布鲁斯接过报告，迅速浏览
《夜鸦》因为其独特的设定和深刻的人物塑造，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粉丝们热衷于分析其中的细节，尤其是夜鸦破解的那些“被遗忘的谜案”
而其中一个最受热议的章节，名为“沉默的斯芬克斯之谜”，故事里，夜鸦破解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罪犯设下的关于城市历史的连环谜题，漫画里的那个反派，自大，自恋，最终因为一个自己都忽略的逻辑漏洞而被打败
报告的最后，阿尔弗雷德用红线标出了一段网络评论
“天哪！这个反派简直就是谜语人的翻版！作者是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吗？太爽了！”
布鲁斯瞬间明白了
尼格玛的动机，不是钱，也不是混乱
是羞辱
在他那扭曲自恋的世界里，温蒂用一个虚构的故事，影射并“击败”了他，这是对他智商的最高挑衅，他要毁掉画展，甚至伤害温蒂，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证明，现实中，他才是那个出题和掌控一切的人
布鲁斯·韦恩他会把画展当成他的新游戏舞台
布鲁斯·韦恩他会设下谜题，而人质，就是温蒂
布鲁斯的声音冰冷刺骨
这个认知，让一股他极力压抑的怒火，从心底升腾
以往，他面对哥谭的罪犯，心态更像是一个棋手对付混乱的棋子，冷静而疏离，但这一次，棋盘上站着温蒂
这不再是一场游戏，而是必须赢下的战争
布鲁斯看向挂在陈列架上的蝙蝠战衣
这一次，他要守护的，不再是哥谭这个抽象的符号，也不再是所谓的正义，他要守护的，是一个会对他笑，会为他烤苹果派，会心疼他旧伤疤的具体的人
这种守护的决心，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也都要……坚定
画展重新开放的当天，哥谭漫画艺术中心戒备森严
韦恩集团的安保人员几乎三步一岗，迪克也如临大敌，寸步不离地跟在温蒂身边
温蒂强作镇定地应酬着来宾，但她的心一直悬着，布鲁斯没有出现，这让她更加不安
下午三点整，展厅中央最大的那块电子屏幕，突然“滋啦”一声，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闪烁着绿光的问号
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尖锐而做作的声音响彻整个展厅
爱德华·尼格玛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的个人秀！猜猜我是谁？
人群发出一阵骚动
爱德华·尼格玛哦，看来我们的女主角，那位才华横溢的艾莉亚小姐，已经猜到了
屏幕上的问号旁，出现了一个实时监控画面，镜头正对着脸色煞白的温蒂
爱德华·尼格玛那么，第一个谜题，为你而设，我亲爱的“作者”
爱德华·尼格玛我有一个城市，却没有房屋，我有一片森林，却没有树木，我有一汪清水，却没有鱼儿，我是什么？
谜语人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爱德华·尼格玛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答不上来，或者……有人想用暴力作弊……
屏幕画面切换，展厅的几个主要出口，都出现了闪烁着红灯的装置
爱德华·尼格玛这里就会上演一场绚烂的烟火秀！游戏开始！
恐慌瞬间蔓延，宾客们开始尖叫，推搡着想往外跑，但都被安保人员和紧闭的大门拦住
迪克立刻启动耳麦，联系外部的支援，同时安抚着温蒂
迪克·格雷森别怕，冷静下来，这只是他的心理战
温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城市，森林，清水……这是个经典的谜语
但她知道，谜底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谜语人设下的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她的充满恶意的游戏
就在这时，温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个单词
万能角色【地图】
温蒂愣住了，这个提示……是谁？
她立刻想到了答案，她猛地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的死角，那个她和布鲁斯曾经站过的位置
她看不到任何人，但她知道，他在这里
不是布鲁斯·韦恩。
是那个会在黑暗中守护一切的，她的“夜鸦”
温蒂看着屏幕上那个嚣张的绿色问号，心里那份被当成猎物的恐惧，竟然慢慢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一种奇妙的，与人并肩作战的……安心感
她拿起身边的话筒，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已经足够清晰
温蒂·艾莉亚我有一个城市，却没有房屋，我有一片森林，却没有树木，我有一汪清水，却没有鱼儿
温蒂复述了一遍谜题，然后直视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唯一的答案
温蒂·艾莉亚谜底是地图
屏幕上的绿色问号满意地闪烁了一下，而温蒂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不再是一个人质，她是他选择的，在光明处的棋手
而在她看不见的阴影中，蝙蝠侠已经锁定了第一枚炸弹的位置
他们的战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因为一条短信，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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