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接到那通电话时，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布鲁斯，那个情感表达能力约等于一块板砖的男人，主动请求他帮忙“约会”？
这简直比小丑宣布要竞选哥谭市长还离奇
但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布鲁斯正在尝试做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主动地，不带任何伪装地，去靠近一个人
迪克·格雷森“当然”
迪克对着电话，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迪克·格雷森“包在我身上”
温蒂接到迪克的电话时，正在工作室里对着那幅《英雄回家》的草稿发呆
她不知道布鲁斯看到画会作何感想，她只知道，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意，全部放在了那张纸上
当她听到迪克转达的布鲁斯的邀请时，她的心，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片刻，问道
温蒂·艾莉亚“迪克，他是认真的吗？”
迪克·格雷森“温蒂”
迪克的声音很温柔
迪克·格雷森“我从未见过他这么认真”
温蒂笑了，她知道，这是她的答案
布鲁斯没有选择任何餐厅
地点，定在韦恩庄园的玻璃花房
那是玛莎·韦恩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在布鲁斯父母去世后，那里就几乎被封存了，阿尔弗雷德只是维持着基本的打理，对布鲁斯来说，那里是他童年最后一片温暖的记忆，也是他最不敢触碰的圣地
今晚，他亲手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阿尔弗雷德将花房布置得温馨而雅致，没有夸张的水晶灯，只有星星点点的暖色小灯串，缠绕在藤蔓和花架上，像萤火虫的梦境
一张小小的餐桌摆在花房中央，上面铺着简约的白色桌布，餐具是韦恩家最古老也最朴素的一套银器
当温蒂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跟随着阿尔弗雷德走进花房时，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不像韦恩庄园的任何一个地方，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兰花在静静吐蕊，夜来香散发着幽微的香气
而布鲁斯，就站在这片如梦似幻的花海中
他没有穿西装，只是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了结实的小臂，他的左肩伤势已无大碍，行动自如，他没有戴那副“布鲁西”的面具，脸上没有任何刻意的表情，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一刻的他，不是亿万富翁，不是花花公子，更不是黑夜骑士
他只是布鲁斯，一个等待着他生命中最重要客人的男人
布鲁斯·韦恩欢迎
布鲁斯为温蒂拉开椅子，动作有些生涩，却无比真诚
温蒂·艾莉亚这里……真美
温蒂由衷地赞叹
布鲁斯·韦恩我母亲设计的，她喜欢这些……有生命力的东西
布鲁斯说着，声音很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在温蒂面前，提起他的母亲
温蒂的心微微一颤，她知道，布鲁斯选择在这里见面，本身就是一种最高级别的信任
他正在向她展示他内心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
晚餐是阿尔弗雷德精心准备的，简单而美味
他们聊着天，话题却不再是漫画艺术或是那些试探性的问题，他们聊起了童年
温蒂讲她小时候为了偷吃厨房的饼干，结果打翻了整罐面粉，把自己弄得像个小雪人
布鲁斯听着，嘴角勾起了一个极淡却真实的微笑，然后，他竟然也分享了一个他自己的故事
他告诉她，他小时候曾试图模仿电视里的魔术师，想把阿尔弗雷德最心爱的怀表变消失，结果不小心把它掉进了喷泉里，为此被禁足了一个星期
二人像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分享着那些无伤大雅的，属于过去的傻事
花房里的气氛，温暖得让人几乎要忘记外面那个冰冷的哥谭
晚餐后，布鲁斯带着温蒂在花房里散步
他走到一丛白色的玫瑰前，停下了脚步
布鲁斯·韦恩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叫“和平”
布鲁斯·韦恩她总说，希望韦恩家能给哥谭带来和平
布鲁斯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拂过一片花瓣
他转过身，看着温蒂
花房里柔和的灯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像两片盛满了星光的夜空
布鲁斯·韦恩温蒂，那天在停车场，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布鲁斯的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仿佛在积攒所有的勇气
布鲁斯·韦恩你问我，能不能不要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布鲁斯·韦恩我不能向你保证，我能远离危险，因为有些事，是我的责任，我无法逃避
温蒂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布鲁斯·韦恩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当我从危险中归来时，我会走向你
布鲁斯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温蒂的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他的手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他的掌心很暖，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布鲁斯·韦恩我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温蒂，我所有的情感，都在那条小巷里被埋葬了，我能给你的，或许只有一个伤痕累累的，残缺的我
布鲁斯·韦恩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吗？
布鲁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和脆弱
温蒂的眼眶湿润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铠甲，将那颗伤痕累累却依然在跳动的心，捧到了她的面前
她没有回答，而是踮起脚尖，主动地，坚定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安抚
这是一个承诺
布鲁斯愣了一秒，然后，他笨拙而热烈地回应了温蒂
这是一个迟到了太久的吻，混合着旧日的伤痛，和对未来的无限渴望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