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腐烂的开局

雨丝像生锈的针，扎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林默蜷缩在墙角，刺鼻的霉味钻进鼻腔时，他正用牙齿咬开最后一包过期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十七岁的少年瘦得像根被水泡过的柴禾，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里亮得惊人——那不是求生的光，而是淬着毒的冷焰。

“吱呀”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带着雨水的风灌进来，卷起地上的纸屑。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门口，为首的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小兔崽子，欠虎哥的钱该还了。”

林默慢慢抬起头，把饼干渣从嘴角擦掉，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死水：“没钱。”

“没钱？”刀疤脸笑了，抽出腰间的钢管，“那就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抵债，听说有人喜欢新鲜的眼珠子泡酒。”

钢管带着风声砸下来时，林默突然侧身翻滚，指尖在墙角摸到一块锋利的碎玻璃。他没有后退，反而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猛地扑向离自己最近的男人。玻璃划破对方手腕的瞬间，他顺势夺过对方手里的短棍，反手砸在刀疤脸的膝盖上。

“咔嚓”的骨裂声混着惨叫响起，另外两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林默已经踩着刀疤脸的后背跃起，短棍精准地敲在两人的太阳穴上。不过十秒，三个成年男人全倒在地上，雨水中弥漫开血腥味。

林默捡起刀疤脸掉落的钱包，抽出里面仅有的几张钞票，其余的扔回对方身上。他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人，转身走进雨里，背影单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没人知道，这具瘦弱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来自十年后的灵魂——那个在商界翻云覆雨，最终却被最信任的兄弟和爱人联手推入深渊的林默。

上一世，他以为善良能换来救赎，以为努力就能爬出泥沼。直到被灌下毒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所谓的“兄弟”陈景明和“爱人”苏清月拿走他用命换来的商业机密，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从来不同情弱者。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林默抬头望着被乌云吞噬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一世，他不会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些欠了他的，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那些挡他路的，他会亲手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