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夜的星芒

鎏金雕花吊灯将新月饭店拍卖厅的穹顶照得如星河般璀璨，霍秀秀刚随解雨臣踏上猩红地毯，就见张经理穿着熨帖的藏青色西装，快步从旋转门迎过来，脸上的笑意温和又熟稔：“小花，秀秀，可算等着你们了。”

他伸手虚扶了下霍秀秀，目光落在她月白色礼裙的珍珠裙摆上，笑着道：“上次跟你奶奶通电话，还说你念叨着想要条缀珍珠的裙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穿上了，真衬你。”

霍秀秀立刻收了平日里的娇俏，规规矩矩地弯了弯眼：“日山爷爷，还是您眼尖。这裙子是我奶奶让人从巴黎赶制的，特意让我穿来给您看看。”

解雨臣站在一旁，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冷硬，指尖松了松西装袖口：“日山爷爷，麻烦您特意等我们。”

张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叔叔上周还打电话问我，说你最近总往这边跑，是不是有心事。”他话里带着点打趣，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又立刻引着他们往包厢走。

“我把你们常坐的那间包厢留着了，里面备了你叔叔爱喝的普洱，还有秀秀喜欢的荔枝蜜茶，都是按老规矩弄的。”

进了包厢，张经理亲自给两人倒了茶，才慢悠悠道：“今晚的‘星芒坠’，我特意让人提前核对了鉴定证书，跟你奶奶当年收藏的那枚红宝石成色差不多，秀秀要是喜欢，等会儿尽管跟价。”

霍秀秀捧着温热的茶杯，耳尖悄悄热了：“谢谢日山爷爷，您还记着我喜欢这个。”

“怎么能不记？”张经理笑着摆手，“你小时候跟着你奶奶来饭店，还非要抢我口袋里的糖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他又转向解雨臣，语气认真了些，“小花，等会儿拍卖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不用管别人，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就行，有我在呢。”解雨臣点头应下：“麻日山爷爷了。”

拍卖快开始时，张经理又过来提醒，临走前还特意帮霍秀秀拉了拉椅垫：“秀秀穿礼裙坐着不舒服，这个垫软和，你靠着些。”

霍秀秀连忙道谢，看着他轻手轻脚带上门，才转头对解雨臣小声说：“日山爷爷真好，比从小照顾我的姨姨还细心。”

等“星芒坠”上了展台，解雨臣直接报出两千万的价格时，全场静了一瞬。张经理站在包厢外的走廊上，见前排有人想举牌，便上前两步，笑着跟对方寒暄：“王总，您也来凑热闹？这枚坠子的成色虽好，但我记得您家夫人更喜欢蓝宝石，不如看看后面那件拍品？”对方一听就明白了，笑着收了手。

落槌后，侍者捧着丝绒盒子过来，张经理先一步接过，仔细检查了封签，才送到霍秀秀面前，语气带着长辈的宠溺：“秀秀，打开看看，喜欢吗？”霍秀秀捏着盒子，抬头朝他弯眼：“喜欢，谢谢日山爷爷。”

解雨臣看着两人熟稔的模样，眼底漫开暖意。张经理拍了拍他的肩，悄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朝他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的了然，像长辈看着自家孩子终于找到心意之人的欣慰，让解雨臣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窗外的新月挂在天幕上，包厢里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霍秀秀握着丝绒盒子，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来饭店，日山爷爷总把她抱在怀里，指着吊灯说“等你长大了，让小花给你买比这还亮的首饰”，没想到这么快，就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