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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边的新年嬉闹

名花解语

大年初二的杭州还裹着层薄雪,细密的雪粒落在苏堤的柳梢上,没等积厚就化了,只留下一圈圈湿冷的潮气。吴家用青石板铺就的老宅子藏在巷尾,朱红大门上贴着鎏金福字,门内飘出的糖炒栗子香混着煤炉的暖烟,在巷口就能闻见,勾得人脚步都轻快几分。门廊下还摆着两尊清代的青石雕狮,鬃毛纹路清晰,是吴家去年从苏州收来的老物件,此刻雪粒落在石狮眼窝,倒添了几分憨态。

解雨臣跟着父母跨进门槛时,正垂着眼听父亲低声叮嘱:“待会儿见了吴三叔,记得提一句上次看的那批康熙青花碗,年后得去库房再细验一遍胎质。”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粉白色冬衣的袖口——那是母亲挑了上好的驼绒料子,又掺了两成真丝织就的,颜色是少见的浅粉,却不显女气,反倒衬得他本就清秀的眉眼更显温润。他生得白,下颌线还带着柔和,鼻梁却挺括,说话时眼尾轻轻垂着,自带一股安静的书卷气。

自打去年父亲把公司的账目和简单的器物辨伪教给他,他就鲜少像寻常少年那样追跑打闹,连抬手整理衣襟的动作都慢半拍,上次帮父亲验一对明代玉簪,他盯着簪头的卷草纹看了半个时辰,连指尖都没沾一点灰,生怕失了的分寸,也怕碰坏了易碎的老物件。

“小花哥哥!”清脆的喊声突然撞进院角的腊梅丛里,惊得几朵含苞的腊梅抖了抖雪。

霍秀秀穿着件粉红色的冬旗袍,领口和袖口滚着圈银线绣的缠枝莲纹,裙摆下露出截白色的兔毛裤腿,跑起来时,旗袍下摆轻轻晃着,像朵随风摇曳的粉蔷薇。她手里攥着个绣着小老虎的荷包,跑到沈砚之面前,仰着肉乎乎的小脸,伸手把鬓边的绒花往他眼前凑:“你看!我新戴的绒花!是苏州师傅用真绒做的,粉粉的跟我旗袍很配对不对?摸起来软乎乎的!”

解雨臣的目光落在那两朵粉白绒花上,又扫过她旗袍上精致的绣纹,眼底泛起些微暖意——这旗袍上的缠枝莲,跟他去年见过的一件清代旗装绣样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活泼些。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绒花花瓣,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声音也放轻了些:“好看,跟秀秀很配。小心些拿,别蹭掉了绒。”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带出了平时对待易碎物件的谨慎,惹得一旁解母忍不住笑:“跟你爸学的,连朵绒花都怕碰坏。”

话音刚落,里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吴邪举着串裹满晶莹糖霜的糖葫芦冲出来,身上那件草绿色的冬衣格外惹眼——是他父亲从北方带回来的样式,领口和口袋边缘都缝着厚实的羊羔毛,衬得他本就高瘦的身形更显利落。他棉鞋踩得青石板上的雪屑乱飞,跑到霍秀秀面前,把糖葫芦往她手里塞:“秀秀妹妹!我昨天特意让潘子去河坊街买的,山楂最甜的那种!”又转向解雨臣,晃了晃手里的布包,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小花,我三叔上周收了艘民国的冰嬉船,特意找人修好了,就在西湖边的码头!船身上还有老漆画呢,画的是西湖十景,你肯定喜欢!你穿粉衣服站在船上,跟画里的仙女儿似的!”

解雨臣被他逗得嘴角弯了弯,心里却悄悄记着“民国老船”——上次父亲跟吴三省聊起过,民国冰嬉船存世不多,能修好能用的更少。他刚要开口问船漆的保存情况,霍秀秀已经捏着糖葫芦凑了过来,糖霜粘在指尖,她却顾不上舔,拽着解雨臣的粉色衣摆轻轻晃:“小花哥哥去嘛,我长这么大还没在湖上滑冰呢!姑姑说西湖的冰面结得厚,可好玩了!你看我旗袍上的老虎,它也想跟我们去玩!”她指着荷包上的老虎绣样,睫毛上沾着点雪粒,像只讨食的小松鼠。

解雨臣本想留在屋里,帮吴三省整理刚收来的一批古钱币——他昨晚还特意翻了《历代钱谱》,想着今天能趁机请教。可看着霍秀秀期待的眼神,那眼神里的光比廊下的灯笼还亮,再想想那艘有老漆画的冰嬉船,到了嘴边的“不了”终究咽了回去,只轻轻点头:“好,不过得先跟长辈说一声,还有,上船时轻些,别碰坏了船身的漆。”

吴邪早就跑去跟祖母报备,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三个暖手炉,绿色的冬衣被他跑得起了些褶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我祖母说让咱们早些回来吃晚饭,还说让你俩看看我三叔新收的那对雍正粉彩瓷瓶,就在堂屋架子上!”他把暖手炉分给两人,解雨臣接过时,特意把温热的一面朝里,裹在霍秀秀的小手里,又帮她把旗袍的领口拢了拢,叮嘱道:“别乱跑,青石板滑,小心摔着蹭坏了旗袍,也别碰路边的石摆件——吴家巷口那对石狮子,上次我爸说石质松,怕磕着角。”

三人踩着积雪往西湖去,吴邪熟门熟路地抄近道,穿过一条种满香樟的小巷。巷子里的雪没化尽,踩上去咯吱响,霍秀秀走得慢,解雨臣就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粉色的衣袖与她的粉旗袍挨在一起,像两团柔软的云。吴邪走在前面,绿色的身影在白雪间格外显眼,他边走边跟解雨臣说:“我爸修船的时候,特意让漆匠用的老法子补漆,说要保留原来的味道。船头上还刻着‘听涛’两个字,是民国时期一个书法家写的,你到时候看看,是不是跟咱们上次在古董展上见的字很像?”

解雨臣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要是老漆没裂,就算保存得好。刻字的笔法很重要,要是能看清起笔收笔,就能断得更准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投入,霍秀秀插不上话,就晃着解雨臣的手,指着路边的雪堆说:“小花哥哥,你看那个雪堆像不像你家柜子里的玉如意?”解雨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忍不住笑:“有点像,不过玉如意是暖白色,这个雪堆更亮些。”

到了西湖边,果然见码头停着艘古朴的冰嬉船——船身是深棕色的老木,漆皮虽有些斑驳,却能清晰看到上面的漆画:苏堤春晓的柳、断桥残雪的桥,色彩虽淡,却透着股雅致。船头“听涛”二字刻得遒劲,边缘还留着岁月磨出的温润光泽。吴邪找的船家正守在旁边,见他们来,笑着说:“三爷特意吩咐了,慢些划,别碰着船身。”

“我先上去探探!”吴邪率先跳上船,绿色的冬衣在风里晃了晃,他脚刚踩稳就撑着木桨划了个圈,动作特意放轻,生怕震动太大。冰刀在冰面上划出清脆的“咯吱”声,他朝两人晃了晃桨:“稳得很!小花你快上来,看看这漆画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

解雨臣先扶着霍秀秀上船,让她坐在铺着厚棉垫的船中央,又仔细帮她把旗袍下摆理好,才走到船头,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船身的漆画。指尖触到凹凸的漆皮,他眼神专注:“是老漆,补漆的地方很细,没破坏原来的纹路。‘听涛’这两个字,笔法跟张石园先生的很像,要是有落款就好了。”

吴邪凑过来:“我爸说落款在船尾,被磨损了点,你待会儿看看能不能认出来。”

霍秀秀刚坐稳,吴邪就故意把船划得忽左忽右,船身轻轻晃着,惹得她咯咯笑,伸手紧紧抓着船沿的木栏杆:“吴邪哥哥,再晃一点!再晃一点!你看我的旗袍在飘呢!”

解雨臣起初还盯着船尾的磨损处看,想辨认模糊的落款,眼神却时不时落在霍秀秀身上,生怕她摔着蹭坏了旗袍。

可吴邪划得兴起,突然腾出一只手,抓起船边的雪团,“啪”地一下抹在解雨臣的脸颊上。雪粒冰凉,解雨臣愣了愣,看着吴邪促狭的笑眼,那股子对着老物件的严谨突然就散了——他好久没这样被人“捉弄”过了,平时对着古董,连大声说话都怕震着。

“好啊,你敢偷袭我。”解雨臣笑着摇头,伸手抓起船边的雪,捏成个紧实的雪团,轻轻朝吴邪的绿色冬衣上扔过去。雪团砸在衣料上,没等散开就掉了,吴邪却故意夸张地喊:“哎呀!研究老船的小花居然还手!”说着又抓了把雪朝他扬过去。

霍秀秀看得热闹,也伸手在船边捏了个小雪球,可她力气小,没扔远,只软软地砸在解雨臣的粉色衣襟上,还沾了片绒花上掉下来的绒毛。“我也帮吴邪哥哥!”她仰着小脸喊,却没注意自己的旗袍扫到了船边的雪,雪粒落在银线绣纹上,像撒了把碎钻。

解雨臣见状,停下打闹,伸手替她拂掉绣纹上的雪,指尖碰到她温热的手背,还特意放轻了力道:“别闹了,小心冻着,也别蹭脏了旗袍。还有船身,别用手乱摸,雪水会伤漆。”可话音刚落,吴邪就趁他不注意,又往他脖子里塞了点雪,冰凉的触感让解雨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随即也笑开了——粉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绿色的身影在他身边窜来窜去,还有粉旗袍的小身影在一旁拍手,三个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冰面上散开,裹着寒气,却暖得像炉上炖着的米酒,甜丝丝的。

吴邪真的把船划到了湖心亭附近,亭顶积着薄雪,飞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晃。解雨臣指着亭边的残荷,跟霍秀秀说:“夏天的时候,这里满是荷花,粉粉的,比你旗袍上的绣纹还好看。民国时有画家画过西湖荷花图,我师父的收藏室里有本老画册,下次拿给你看。”霍秀秀听得眼睛发亮,趴在船边问:“那夏天我们还能来吗?我要穿这件旗袍来,跟荷花比一比!还要看你说的画册!”吴邪抢着答:“当然能!到时候我三叔肯定又收了新古董,咱们看完船,再去看新收的瓷瓶!”

傍晚往回走时,霍秀秀的旗袍下摆沾了点泥点,她有些着急地拽着解雨臣的衣角:“小花哥哥,我的旗袍脏了……”解雨臣蹲下身,用干净的袖口轻轻蹭了蹭泥点,柔声说:“不明显,回家让佣人用温水洗一洗就好,跟我爸洗小件的丝绸绣品一样,轻些揉。”又替她拂掉鬓边绒花上的雪粒,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易碎的珍宝;吴邪的绿色冬衣沾了不少雪印,羊羔毛领口也乱了,却还在跟两人絮絮叨叨:“我三叔说那对雍正粉彩瓷瓶,瓶身上画的是婴戏图,特别精致!下次咱们还穿今天的衣服,去我家库房看,我还能拿放大镜给你们看瓷釉的开片!”

老宅的灯笼早已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上的雪,也映着三个孩子冻得通红却满是笑意的脸——粉旗袍的小身影攥着没吃完的糖葫芦,粉色冬衣的少年帮她擦着嘴角的糖霜,绿色冬衣的少年正指着堂屋架子上的粉彩瓷瓶,兴奋地讲着瓶身上的婴戏纹样。煤炉上的米酒炖好了,香气飘满了屋子,长辈们忙着摆碗筷,解父和吴三省已经聊起了年后的古董拍卖会,时不时还问两句解雨臣和吴邪的看法。

三个孩子坐在廊下的长椅上,霍秀秀靠在解雨臣身边,吴邪凑在两人中间,雪还在轻轻下,落在粉色的衣襟上,落在绿色的衣摆上,也落在粉旗袍的绣纹上。新年的暖,从来不是炉火烧得有多旺,而是藏在这西湖边的嬉闹里,藏在粉与绿交织的少年身影里,藏在对老物件的共同喜爱里,更藏在少年人难得卸下严谨、只享热闹的松弛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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