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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茶馆之约与团建插曲后，林小晚与高育良之间的氛围愈发微妙。明明彼此的心意在一次次试探中愈发清晰，却又像被一层薄纱隔着，谁也不愿先将那层纸彻底捅破。

周一 morning，林小晚抱着一摞刚整理好的调解协议走进高育良的办公室，见他正对着一份复杂的股权纠纷案卷眉头微蹙。她轻手轻脚放下文件，正欲离开，却被他叫住：“小晚，你过来看看这个案例，从调解角度，你有什么思路？”

林小晚走过去，俯身仔细查看案卷内容。她的发梢不经意间拂过高育良的手臂，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目光从案卷移到她专注的侧脸，喉结微动，最终还是移回了文件上，声音平稳无波：“这类涉及家族企业的纠纷，关键在于平衡各方利益，尤其是情感层面的诉求。”

“我明白，”林小晚点头，指着其中一处，“您看这里， eldest son 与 younger daughter 之间的矛盾，除了股权分配，更多是长期积压的家庭误会。或许可以建议他们先进行一次家庭沟通，由我们从中引导……”

她侃侃而谈，思路清晰。高育良听得认真，偶尔补充一两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光影，空气中仿佛有细密的电流在滋滋作响。

讨论完毕，林小晚准备离开，高育良却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周末有个法律研讨会，在城郊的温泉山庄，你一起去。”

林小晚接过信封，指尖触到他的手指，微微一麻。“温泉山庄？研讨会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她有些疑惑。

“主办方安排的，说是兼顾学习与放松。”高育良语气自然，“你先看看日程，要是没空……”

“有空的！”林小晚连忙打断，生怕他收回邀请，“我很乐意参加。”

看着她略显慌乱的模样，高育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周末的温泉山庄风景秀丽，研讨会的内容也很充实。傍晚自由活动时，林小晚在山庄的庭院里散步，看到一丛开得极好的绣球花，正拿出手机拍照，身后传来高育良的声音：“这花叫‘无尽夏’，花期很长。”

林小晚回头，见他手里拿着一杯柠檬水，缓步走来。“高老师也喜欢花？”

“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留意。”他将柠檬水递给她，“刚泡的，尝尝。”

林小晚接过，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两人并肩站在绣球花丛旁，谁也没再说话。晚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也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到了脸颊上。高育良下意识地抬起手，似乎想帮她拂开，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只是轻声说：“头发乱了。”

林小晚脸颊微红，连忙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心脏却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灼热的温度。

研讨会结束那天，山庄组织了一场露天烧烤。大家围坐在一起，烤肉的香气和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林小晚不太会烤，手里的肉串差点烤焦，高育良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烤串，熟练地翻转、刷酱。

“还是我来吧，你去那边坐会儿。”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小晚看着他专注烤肉的侧脸，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在书房练字的模样，也是这般专注，让人心生信赖。

“高老师，您怎么什么都会？”她忍不住问。

高育良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以前在基层法院工作时，经常和同事们一起烧烤，练出来的。”他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她，“尝尝。”

林小晚接过，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味道极好。她看到他指尖上沾了点酱料，下意识地拿出纸巾，递到他面前：“您擦擦。”

高育良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巾，又看了看她的脸，眼神深邃。他没有接纸巾，反而微微倾身，凑近她。林小晚的心跳瞬间加速，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上，空气中的暧昧因子急剧膨胀。

就在她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去了她脸颊旁沾着的一点烤肉碎屑，动作自然又亲昵。“好了。”他直起身，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靠近只是错觉。

林小晚愣在原地，脸上热得发烫，心里却有些失落。她低头默默吃着肉串，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回程的车上，两人坐在后排。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林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心里乱糟糟的。

“小晚，”高育良忽然开口，“下周市法院有个调解经验交流会，我推荐你去做个分享。”

林小晚转过头，有些惊讶：“我？我才工作没几年，怕是……”

“你的‘以情促调’思路很有特色，值得分享。”他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我相信你可以。”

被他如此信任，林小晚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您怎么会推荐我？”

高育良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因为你值得。”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林小晚的心跳再次失控。她连忙别开视线，望向窗外，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晚忙着准备分享材料，高育良也时常给她一些指导。有一次，她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高育良也在。他走过来，看到她面前堆着的资料，皱了皱眉：“怎么还没走？”

“资料还有点没整理完。”

“先吃饭吧，我订了外卖。”他指了指桌上的餐盒。

林小晚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份外卖。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让您破费了。”

“没什么。”他打开餐盒，“趁热吃。”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吃着饭。办公室里只有灯光和餐具碰撞的声音，却并不觉得尴尬。

“对了，”林小晚忽然想起什么，“您上次说的那个股权纠纷案例，我又整理了一些补充思路，您看看？”

“不急，先吃饭。”高育良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工作再重要，也得顾着身体。”

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像一对相处多年的恋人。林小晚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她低下头，飞快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吃完饭，林小晚继续工作，高育良则在一旁看文件。偶尔，他会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的情绪，林小晚读不懂，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柔。

凌晨一点，林小晚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可以了，回去休息吧。”高育良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高老师，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送你。”他坚持道。

两人走出法院大楼，夜晚的风有些凉。高育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小晚身上。“晚上凉，别冻着。”

林小晚裹着他带着体温和淡淡墨香的外套，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有些慌乱。“高老师，您把外套给我，您怎么办？”

“我没事，习惯了。”他说着，替她拉了拉衣领。

送到楼下，林小晚停下脚步：“高老师，谢谢您送我回来，也谢谢您的外套，我明天就还给您。”

“不用急，”他看着她，眼神深邃，“穿着吧，就当……是个纪念。”

纪念？林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上去吧，早点休息。”他挥了挥手。

“嗯，您也早点回去休息。”林小晚点点头，转身往楼道里走。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到他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方向。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快步走进了楼道。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晚穿着高育良的外套，心里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同事们看到了，也只是善意地笑笑，没有人多说什么，但那种暧昧的氛围，却在无形中蔓延。

经验交流会那天，林小晚的分享很成功，赢得了满堂喝彩。会后，高育良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水：“做得很好。”

“谢谢您的指导。”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他顿了顿，“晚上有个庆功宴，一起去？”

“庆功宴？”

“算是为你庆祝。”

林小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庆功宴设在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席间，大家都在恭喜林小晚，她有些不好意思，频频举杯。高育良坐在她身边，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了不少酒。

“你不能喝，少喝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林小晚的脸颊瞬间红透。她点点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宴会快结束时，林小晚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却在走廊里看到高育良正和一位女士说话。那位女士看起来很优雅，正微笑着看着高育良，两人似乎很熟稔。

林小晚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她看到高育良也看到了她，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对那位女士说了句什么，便朝她走来。

“小晚，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苏晴。”高育良的语气很自然，“苏晴，这是林小晚，我的助理。”

“林小姐，久仰。”苏晴笑着伸出手，“育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很有才华。”

林小晚强装镇定地和苏晴握了握手，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苏小姐您好。”

“你们聊，我先过去了。”苏晴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是来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刚好碰到。”高育良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小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我知道。”

“小晚，你别误会……”

“高老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小晚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冷淡，“外套我明天会还给您的。”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离开，没有再回头。

高育良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这次的拉扯，似乎又要升级了。而林小晚回到家，脱下那件带着他气息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或许是介意他和别的女士的熟稔，或许是介意自己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里，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情绪。

夜，渐渐深了。林小晚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拿起手机，翻看着相册里那些不经意间拍下的他的照片，书房练字的他，庭院看她的他，山顶望她的他……每一张，都让她心动，却又让她迷茫。

他们明明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却为何要这样反复拉扯？是害怕失去，还是享受这种暧昧的试探？林小晚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这场关于喜欢的拉扯，还远远没有结束。而她，似乎也在这拉扯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却又甘之如饴。